回到莊園,蘇若兮疲憊地回房間躺下,柳倩然跟蘇靜怡的出現,擾亂了她的心,異國他鄉遇到她們,指定沒好事。
若非擔心蘇靜怡去煩楚闫,蘇若兮真的不想管她們。
歇了幾分鐘,傅裴宴敲門進來。
“東西都收拾好了,今晚就可以走。”
蘇若兮詫異,“這麼快?”
不過,她不打算這麼快離開。
不止是為了蘇靜怡,也是為了傅裴宴。
她想知道,傅裴宴跟藍一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嗯,我想快點回去。”
“要不晚幾天再走?”
“你不想走?”
傅裴宴擰緊眉。
“你剛也看到,蘇靜怡她們還在這裡,我要是一走了之,她們肯定會去找楚闫,再說,藍一風是沖着你來的,他找不到你,說不定也會去找楚闫,我們不能丢下這麼多爛攤子,讓楚闫處理,他剛做了手術,不該這麼麻煩他。”
這些問題都是她深思熟慮過的。
與其一味逃避,不如主動出擊,搶先拿到控制權。
“你還是這麼在意他?”
傅裴宴苦笑。
“我也在意你,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都是朋友,不分彼此輕重,楚闫的情況她全了解,而傅裴宴的事她卻一無所知,想在意也無從下手。
又是同樣敏感的話題,傅裴宴握緊了拳頭,臉色緊繃,竭力隐忍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事情從何說起,又如何辯解,他不知道,甚至不記得過程,隻感覺自己的手腳被無形的絲線控制,鮮皿,哀嚎,各種慘烈的景象在大腦裡徘徊,等意識回歸,他的雙手已沾滿鮮皿,而旁邊全是屍體。
那是他不願回想的噩夢。
他不該去德利,那裡是所有人都無法逾越的深淵,越回憶就越煎熬,傅裴宴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腦袋,身體劇烈顫抖,兇口有一團熱氣,逐漸蔓延開來,有什麼東西蘇醒。
“傅裴宴!”蘇若兮臉色大變,“你怎麼了?”
她邊喊邊把人扶住,下一秒卻被男人滾燙的身體吓到。
怎麼會這麼燙!
剛才還好好的。
沉浸在痛苦中的男人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情況非常不妙。
蘇若兮把人放在地上,起身拿起手機打急救電話,身後的男人忽然起身把她撲倒,寬厚t的手精準掐住她的脖子。
傅裴宴雙眼猩紅,布滿皿絲,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掐她的力道越來越重.....
“傅.......裴.....宴......”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蘇若兮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中,想起藍一風說過的話.....
總有一天,他手裡的刀,會指向你
這就是藍一風所說的刀嗎?
她不會要死在這裡吧......
眼皮越來越沉重,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砰!
一聲悶響,男人倒在她身上,窒息感随之消失。
“若兮小姐,你沒事吧?”
管家上前扶她起來。
蘇若兮大口喘着氣,臉漲得通紅,緩了好久才回過神,看向地上昏迷的傅裴宴,“他怎麼了?”
管家解釋,“隻是昏過去而,我叫了救護車,等會送他去醫院查查。”
“好。”
傅裴宴突然失控把她吓得不輕,直到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仍心有餘悸。
想不通,傅裴宴為什麼會對她動手。
是生病了嗎?
還是因為别的.....
她想不出來。
漫長的檢查結束,醫生給了她最後的診斷結果。
傅裴宴很健康,沒有任何疾病。
“怎麼會.......他剛才的情況明顯不對。”
蘇若兮向醫生描述了傅裴宴的反應,那樣的他,不可能沒有病。
最後,醫生建議留院觀察。
很多病,并不能馬上診斷出來,要想知道确切的病因,住院是最好的選擇。
蘇若兮同意了。
在病床前守了兩個多小時,傅裴宴終于蘇醒,他緩緩睜開眼,率先看到天花闆,随後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蘇若兮身上。
“你醒了?”
蘇若兮神色擔憂,卻沒敢靠太近,擔心他是真,害怕也是真,沒弄清楚緣由錢,不敢輕舉妄動。
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紅痕,傅裴宴恍惚想起剛才的事,隐約猜到什麼,歉疚道,“抱歉。”
怎麼會這樣,大腦裡的子蟲不是被取出來了嗎?為什麼還是會失控。
剛才跟若兮聊的時候,兇口突然發熱,強烈的熱意直沖大腦,将他打得措手不及,意識消散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朝蘇若兮撲了過去。
似乎是掐住了她的脖子。
在後面的事,他不記得了。
“這是哪裡?”
“醫院,醫生建議住院觀察。”
“若兮,可以先回國嗎?”
又是逃避,
就知道他醒來後會迫不及待想逃回國。
蘇若兮淡聲道,“你想瞞可以繼續瞞,我不問;想走也可以走,我不走;”
這是在讓他選擇。
要是沒發生這樣的事,或許還能瞞,可現在已經徹底瞞不下去。
“怎麼說呢......”
他選擇妥協。
“還記得我被祁紀綁架的事嗎?”
“記得。”
傅裴宴将從前的事,悉數說了出來,有些蘇若兮知道,大部分都是她不知道的事,不知道傅裴宴在綁架時被人下了蠱,不知道傅裴宴逃婚事為了取出身上的子蟲,不知道他在德利被當做實驗品,一次又一次重複實驗。
半年後,他找到機會逃出來。
而現在藍一風再次出現,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