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婷這情況,蘇若兮不放心就這樣一走了之,隻能留下來陪她。
“你真不用去醫院?”
她不死心地再詢問。
“不去。”
“要不要吃飯?”
“不吃。”
“你不吃,我要吃。”
蘇若兮打了訂餐電話,要了兩份快餐。
手機不知道第幾次響起,是傅裴宴的電話。
“怎麼現在才接電話?”
“剛沒聽到。”
蘇若兮看一眼時間,已經八點,沒想到陪趙雅婷磨了這麼久。
“我在闫惜樓下。”
“你先回去,今晚我有點私事,就不會去了。”
“什麼事?”
蘇若兮看一眼旁邊的趙雅婷,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請求,不由地心軟下來,“現在不方便說,明天再告訴你。”
“行,有事聯系我。”
等她挂斷電話,趙雅婷悶聲道,“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照顧。”
反正這麼多年都是她自己過,沒什麼不好的。
“誰想照顧你,我是怕你對楚闫動手。”蘇若兮扔下手機,倚在門口望着她,“洗完沒?洗完就快點出來,點的飯快送到了。”
“我不吃。”
“那就看着我吃。”
趙雅婷:“.......”
幾分鐘後,服務員将晚飯送上來。
趙雅婷看着餐盒裡的飯菜,眼眶酸澀,“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你求我的嗎?”
“我沒有。”
她嘴硬。
“要不是某人不想去醫院,我也不會這麼好心,”蘇若兮意有所指,“剛才那條巷子裡沒有監控,沒人知道我們發生過什麼,我就這樣離開,你要是死在那裡,我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就算最後能證明人不是她殺,那還有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見死不救可能不觸及法律,但趙雅婷的家人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必會坐地起價,訛她一筆錢。
賠錢是小事,輿論也會是一把刺向她的利刃。
吃完飯,她低聲試探,“你今晚不回要住在這裡吧?”
“不想我留下也可以。”
“真的?”
她的眼睛發亮,明顯不想讓蘇若兮留下,有她在總感覺被全方位監視,做什麼都不舒服。
“你想讓我做什麼?”
“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端正了坐姿,等着她的詢問,“你問,隻要我知道,肯定會告訴你。”
“除了你,還有誰想對楚闫下手?”
趙雅婷的笑僵在臉上,“你要保他?”
也是,他們才是朋友,而她充其量隻能算個認識的人,蘇若兮偏袒楚闫,是應該的。
所謂的朋友,終究是她的一廂情願麼?
“我隻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她不能聽信趙雅婷的一面之詞,就貿然跟楚闫攤牌,他們之間不隻是朋友,還有諸多牽扯不清的利益,真要鬧翻,不好收場。
趙雅婷攥緊手,眼裡帶着絲絲恨意。
大哥跟她的關系不算多好,但小時候也給過她幫助,如今得知他因别人而死,心裡不可能沒有怨氣。
“不方便說?”
“你會信我的話嗎?”
“你不說我怎麼信?”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楚闫是不是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對。”
“你知道他的心源是從哪兒來的嗎?”
蘇若兮擰緊眉,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從哪兒來的?”
“是楚闫動用關系,搶了我哥的心源,我哥排了那麼久的号,抵不過有錢人的暗箱操作,我大伯知道這件事後,正在計劃報複楚闫。”
“這是誰告訴你的?你父親還是沈清雅?”
果然如她所料,趙雅婷苦笑,“你果然不信我。”
“我确實不信你,因為楚闫的心源是傅裴宴幫忙找的。”
相對于楚闫,蘇若兮更原因相信傅裴宴。
雖然不能确定他的從哪兒得來的,但能确定,心源不是來自國内。
趙雅婷矢口否認,“不可能,父親親口告訴我,他不會騙我的。”
蘇若兮攤手,“看吧,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争來争去,沒什麼意思。”
隻是,趙毅文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
難不成是想讓趙雅婷去殺楚闫?
但事情說不通。
“你大伯是不是來找過你?”
“對,他知道我認識楚闫,想讓我把他約出來,我沒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
“我跟楚闫又不熟,怎麼可能約他出來,要是讓你知道,你肯定也會警惕。”
還有就是她不想跟蘇若兮鬧地太僵。
蘇若兮沉思片刻,“你被人當槍使了。”
“什麼?”
她繼續說,“趙毅文在利用你。”
話語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