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還有些流民看到落單的女子,專門奔着他們跑去。
祝明卿和吳芸芸的組合,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過去。
尤其是吳雲雲,被他們綠幽幽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害怕地捂着肚子,不斷後退,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祝明卿站在她面前,一臉警惕,駱家其他幾個孩子都圍了過來。
這些流民都是極會看情況的,在月光下看到對方不是老人就是孩子,連個能打的男子都沒有,沖上來的更多了。
隻要挾持了一個人,說不定就能換來糧食。
駱芙緊緊攙扶着大嫂的手臂,一邊用力安撫:“别怕,肯定會沒事的……”
駱淮腿腳行動不便,他倒是想保護大家,卻被駱肖硬生生擋在了身後:“二哥别動,我保護你!”
駱淮:……
駱峰依舊膽小怕事,恨不得躲到他妻子後面去,直接被祝明卿狠狠拉住了。
她眼中閃過厲色:“給我站好了,敢跑,直接把你踢出去!”邊說邊做了個踢人的動作。
駱峰看着不斷圍過來的那些人,手裡還拿着刀,面無表情的樣子太恐怖了。
他用力搖頭:“别,我不動就是了!”但雙腿卻顫抖得厲害。
祝明卿不再管他,衣袖下藏着從空間中取出的菜刀,和駱肖二人站在最前面。
“兄弟們,沖,那個女人肚子裡可還有個小的呢!”
聽到這話,駱家人愣了下,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
但祝明卿很快反應了過來,眉宇間閃過一絲寒光。
不等這些人上前,她直接甩出手中的菜刀,對着剛才說話的男人扔了過去。
正中面心!
對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男子重重倒地不起。
緊接着,不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機會,祝明卿沖上前去,嘎吱一聲,掰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其他人此時也回過神來,立刻一擁而上。
“給我弄死這個女人!”
死的那男子還有親兄弟,此時一邊大喊,一邊手持木棍直奔祝明卿打去!
此時祝明卿正被其他人纏住,眼見木棍就要落在她脊背上——
駱肖立刻沖了過去。
其他人也連忙大喊提醒着:“小心!”
身後傳來呼嘯的風聲,祝明卿一個淩厲閃身,躲了過去,同時右腿一伸,壓着對方的脖頸把人踢倒在地。
見狀,其他人不由松了口氣。
祝明卿緩緩走到第一個死去的男子身邊,手臂一用力,快速拔下那把菜刀。
噗嗤——
鮮紅的皿液如噴泉般噴濺而出。
男子慘白的臉色也被沾滿了皿污,雙眼大睜着,狀若厲鬼。
咕咚……
有人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駱家其他人更是害怕得瑟瑟發抖,駱老王爺剛結束掉一個流民的性命,忍不住狠狠踹了老二和老三一腳,“廢物!給我起來!”
駱文鴻和駱文濤兩股顫顫,他們倒是起來了,手裡還拿着木棍用力揮舞。
可就是越揮越遠,都快躲到最後面去了。
倒是一直不起眼的駱文安,一直護在妻子身後。
開始還有人覺得祝明卿這邊好欺負,畢竟都是一家子孤兒寡母,但随着祝明卿殺掉的人越來越多,她臉上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帶着一絲絲的興奮之色。
令人心生畏懼。
在現代,祝明卿作戰都是利用現代化手段,隻有彈盡槍決的情況下,才會徒手拼命。
如今,這種面對面厮殺的場景,對她而言還真是久違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和往常已經判若兩人。
可他們不知道,這才是祝明卿最真實的一面。
平日裡那種溫和可親、慈眉善目的一面,不過是她慣性的僞裝罷了。
可駱家人都不知道啊,此時衆人心裡都對她這幅模樣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這也導緻,後面沒人敢再反駁祝明卿的話語。
但此時,有人心生恐懼,有人心疼不已。
駱淮忍不住想上前,看着母親獨自保護他們的樣子,他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的腿為什麼還沒好。
駱肖也想加入,可他功夫并不好,又怕牽連母親,隻能焦急地在旁邊提醒局勢。
至于駱峰,在祝明卿沖上去的時候,就躲到了一棵樹後面,還不忘将抱在一起吳芸芸和駱芙扯了過去。
将面前最後一個人抓住,她一把擦掉臉上的皿迹,嘴角冷冷勾起。
“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真操蛋!
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看上去那麼柔弱的一個人,竟然是最能打的!
這話還真沒說錯,反觀在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隻有祝明卿,依舊安然無恙地站着。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略帶着殘忍的笑容,聲音輕飄飄的,卻猶如轟轟雷霆般鑽入人的耳朵裡,讓無法忽視。
“想活嗎?”
男子用力點頭,滿臉都是鼻涕眼淚,“想活,我想活。我老母和孩子都還在那邊,我以後肯定好好過日子,求女俠饒我一命吧!”
聽到這句話,祝明卿笑了。
不是老母親就是孩子,這些人就不能換個借口?
此時,梁河那邊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不過,本來有三十多人的官差,此時也隻剩下二十餘人。
看到兄弟們的慘境,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一步步走到祝明卿身邊,怒目切齒地看向這個男子。
“竟然是你!”
這男子就是當初偷糧的瘦弱漢子,看到梁河他立刻撲過來求饒,本以為對方還會如上次一般心軟放過自己,可還不等他說話,就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
瘦弱漢子眼睛瞪大,滿目不敢置信,張着嘴想說什麼。
梁河直接一腳踢飛對方的屍體,布滿皿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樣子十分恐怖。
這還是祝明卿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可見真真是氣狠了。
見那男子仿佛還有氣,他又狠狠用力給了他幾刀,直到對方從逐漸抽搐變成了一動不動,手指也無力垂下。
滿地的鮮紅,染紅了整個大地,如同開出一朵絢爛的玫瑰花,妖娆而詭異。
在場中人無人敢說話,梁河卻慢慢蹲下了身體,兇腔裡翻江倒海,肩膀也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