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起還敢這麼玩?”陸野輕蔑地看她。
蘇今沅咬唇,眼睛紅了起來。
陸野松手,頗感沒趣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看了蘇今沅一眼,轉身就走。
蘇今沅靠在欄杆上站了半天。
“還傻站着幹什麼?”陸野走了一截,又回頭朝蘇今沅看去。
蘇今沅抿着唇,她真不想跟陸野一起走。
可這裡實在太暗,她一個人實在有點害怕。
她憋着氣跟上陸野。
陸野走在前面,他步子邁得大,很快就将蘇今沅甩開一小段,他在前面又停下來,等蘇今沅跟上來他再走。
如此反複。
直到走到露營地,陸野看了蘇今沅一眼,轉身就朝遠處的酒店走了。
蘇今沅看着陸野離開的背影,眉心緊蹙着。
走了那麼大老遠,就為了故意捉弄她,想看她露出窘态,這個人真的不太正常。
她不再多想,收回視線找到自己的帳篷就鑽了進去。
隔天一早,蘇今沅的生物鐘将她叫醒。
她困得大腦空空。
昨晚折騰那麼一場,她回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她正打算繼續睡,帳篷外面又響起梁佑方的聲音。
“今沅,醒了嗎?”
蘇今沅這才猛地想起她昨天晚上還跟梁佑方約了今天去繞山跑步。
蘇今沅掙紮着爬起來說:“等我幾分鐘,我換衣服。”
“好。”梁佑方起身就走到了遠處站着。
蘇今沅感覺到梁佑方離開的身影,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才是受過良好教育長大,彬彬有禮的紳士之舉。
她換了身T恤運動褲,一邊紮頭發一邊從帳篷裡出來。
“梁醫生,你等我去洗漱一下。”蘇今沅朝梁佑方喊。
梁佑方點頭應好。
蘇今沅帶上自己準備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去洗手間快速洗漱好,又擦了水乳防曬出去。
出來的時候,她發現梁佑方身邊多了個蘇可。
蘇可今天的裝扮更為誇張離譜。
她穿了身黑色的吊帶抹兇長裙,頭發披散在肩膀後面,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她臉上已經帶上了全妝。
蘇可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來爬山露營的,倒像是去參加晚宴的。
見到蘇今沅,梁佑方立刻朝蘇今沅走過去,對蘇可的态度滿是疏離拒絕。
“今沅,好了嗎?咱t們走吧。”梁佑方說。
蘇今沅點頭,“走吧。”
她跟着梁佑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蘇可,“大姐,我們要跑步,你這身衣服跟鞋都不太方便,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吧,以防崴了腳。”
蘇可還沒開口說自己可以,蘇今沅就帶着梁佑方一起跑走了。
蘇可氣得跺腳。
真白費了她一早起來化的這個全妝!
跑到山道上,梁佑方才忍不住說:“今沅,我今天沒有理你大姐。”
蘇今沅腳步慢了點,她笑着勾起唇,側目看向梁佑方。
梁佑方臉上一本正經。
蘇今沅覺得他簡直可愛極了。
她出聲問梁佑方,“梁醫生,你怎麼這麼會啊?是以前吃過虧,有人教過你嗎?”
梁佑方搖頭,“沒有。我以前一直在讀書,沒談過女朋友。”
他說到這裡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尴尬地補充一句,“女性朋友也很少。”
他們還不是男女朋友,說女朋友太奇怪。
蘇今沅愣了下,她不确定地問:“梁醫生以前沒有談過嗎?”
梁佑方搖頭:“在國外的時候不想談。回國之後我媽讓我去相過親,但我不太喜歡這樣,目的性太強。我還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需要純粹一點,真摯一點。”
蘇今沅垂下目光,臉上若有所思。
梁佑方是一個絕對的理想主義者,如果這樣一個理想主義者發現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梁佑方絕對不會再多給她一個眼神。
蘇今沅又想到昨天晚上陸野那副戲弄的神色,隻覺得心底又生出了滿肚子的郁氣。
“今沅,今沅?”
梁佑方叫了她兩聲,這才将她叫回神。
蘇今沅詫異地看向梁佑方,“怎麼了?”
梁佑方笑着說:“我剛剛是想問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那樣的想法太憨,太理想主義?”
蘇今沅說:“有一點。可我一直覺得,隻有理想主義才能改變世界不是嗎?”
梁佑方看向蘇今沅的眼神迸發出灼灼光亮。
他像是尋覓到了一個知己。
蘇今沅被他這道目光看得又生出了強烈的愧疚感。
梁佑方太過純粹,理想化,顯得她現實而不堪。
蘇今沅更加不想提到讓梁佑方幫忙的事,至少這樣梁佑方就不會覺得自己識人不清。
她在梁佑方面前就可以永遠做一朵清清白白的小白花。
跑完步又去吃了早飯。
趕在中午之前,他們就下了山。
梁佑方想約蘇今沅去吃飯,被蘇今沅以昨晚沒睡好,今天想好好休息為名拒絕了。
蘇可在旁邊說她餓了,梁佑方将蘇可放到可以吃飯的商場就走了。
這番操作讓蘇今沅樂不可支。
到了家,蘇今沅就去問了王雅婷,究竟有沒有質監站過來抽查公司項目的事。
王雅婷正在敷面膜,聽到這話她擡手揭下面膜問:“你怎麼知道?這事不是你幹的吧?”
蘇今沅沉吸了口氣,問:“影響大嗎?”
王雅婷道:“好幾年前的項目都受影響了,你說影響大嗎?蘇今沅我警告你,這事要真跟你有關,你趕緊自己去解決了。”
她将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不然你就等着你爸拔了你外婆的氧氣管吧!”
蘇今沅臉色慘白地點頭。
她回到房間想了很久又将陳最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她給陳最發信息:“找個時間,我們見一面。”
陳最幾乎是立刻給她打來了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才出聲說,“沅沅,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聯系我。”
蘇今沅不理會他發瘋,隻說:“我有話跟你說,你約個時間,我們見一面。”
陳最隔了會兒才像是為難地說,“沅沅,我要結婚了。”
蘇今沅冷笑:“陳最,你以為我是對你舊情難忘嗎?你想多了。我找你隻是因為你老婆一天到晚總找我麻煩,要是能在電話裡說清楚,我們自然也不用見這一面。”
陳最在電話那頭又是沉默良久才說:“今天晚上,夜色酒吧。”
蘇今沅聽到這句,立刻挂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