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車到了鉑悅水灣,剛停下,辛遠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完電話,臉色凝重,轉過頭眸光閃爍地看着薄司寒。
薄司寒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去,“什麼事,說。”
辛遠表情嚴肅,“二爺,薄氏川城那邊的礦山出了事故,事情還沒解決,輿論越演越烈,分公司那邊有點控制不住。”
薄司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眉峰微蹙,聲音透着幾分冷意,“什麼時候的事?”
“事故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辛遠回答道。
下午的事,輿論就已經鬧起來了,這速度真是快啊。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沉聲道:“回薄氏,通知項目部、法務部和公關部加班。”
他說完又看向身邊的曲憶憶,聲線溫和了幾分,“你先回去,明天老宅不去了,我要出幾天差。”
“哦。”曲憶憶語氣清淡地回了一句,其實内心已經樂開了花,這尊大佛竟然要走了,那她逃跑的機會不就來了!
薄司寒像是看透了她雀躍的小心思,眸光微動,深幽的眸子緊緊地鎖着她,“你老實點。”
曲憶憶立馬斂了眉眼,抿着唇,一副乖巧的模樣,“好的,二爺,我知道了。”
她拉開車門下了車,轉過身,揚着嘴角,對着車裡的薄司寒笑得燦爛又明媚,“二爺,你慢走。”
說完拎着那六位數的包包,步伐輕快地進了别墅。
黑色的邁巴赫在門口停了一會,直到曲憶憶進了屋,才發動引擎,離開。
曲憶憶吃完晚飯立馬就回了卧室收拾了起來。
雖然回現實世界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裡的東西帶走,但是萬一呢?
今天買的這些珠寶包包随便順兩個回去那也是賺了,她拖出行李箱,将那些值錢的東西往裡面裝。
包包、珠寶、手表......要不衣服也帶兩件!
收拾完,行李箱都要合不上了,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還彈了兩下使勁壓了壓,才将拉鍊拉上。
忙完身上都汗涔涔的了,曲憶憶從衣帽間裡随意扯了件睡衣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頭發都沒吹,毛巾擦了擦,皮筋饒了兩圈,随意紮了個丸子頭。
人到床邊,往床頭一靠,手機掏出來,訂票。
屏幕停在航班信息的頁面,曲憶憶突然想起來,她的身份證!
她的身份證上次逃跑的時候被薄司寒拿走了!
沒身份證她能跑哪去?滴滴長途麼?那也不行啊,她是從HO1999航班上穿過來的,肯定也隻能從這個航班上穿回去。
她的身份證薄司寒能藏哪去呢?曲憶憶靠在床頭,轉動眼眸,這鉑悅水灣裡最可能的地方應該就是書房了。
手機屏幕摁亮,都已經十點多了。
礦山事故,她寫的劇情,薄司寒今晚肯定是加班回不來了,估計明天直接從公司去機場了。
曲憶憶下了床,出了卧室,從二樓看向别墅的門口,确認薄司寒沒有回來才去了書房。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曲憶憶側身溜進去,反手又将門關上了。
書房依舊是清冷的裝修風格,書桌上擺放着一台電腦和幾份文件夾,一整面牆的高大書架,上面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一排排書籍。
她走到書桌邊,拉開書桌的抽屜翻了翻,除了一些文件和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鋼筆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
曲憶憶又将書房掃了一圈,那書架邊的保險箱她肯定是打不開的,而且薄司寒也不至于将她的身份證放保險箱裡。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書架上方的一個上了鎖木盒子,書房是挑高的設計,那木盒子的位置她踮起腳尖也夠不着。
她走到書桌邊,将椅子一點點挪過去,嘴角還在吐槽着,什麼破設計,個子高了不起啊,早知道我就給你寫成個一米六跛着腳的半殘疾。
***
薄氏總部大樓内,薄司寒坐在辦公室裡,西裝外套已經脫下,隻穿了一件襯衫,袖扣已經解下,袖子挽起。
他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開完了緊急會議又和分公司那邊連了視頻會議,有些疲憊。
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辛遠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六點飛川城的飛機,休息室裡淺淺休息四五個小時就該出發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開上方的一扇窗戶,銀亮的打火機在指尖轉了兩圈。
一支煙放在唇間,随着一身清脆的“啪嗒”聲,t火苗在黑夜裡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城市的光景在煙圈中暈染,朦朦胧胧,明明滅滅。
夜色已經沉寂,高樓大廈依然霓虹閃爍。夜晚的風微冷,他看着遠方漆黑的天幕,臉上的情緒有了淡淡的波動。
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起了下午站在窗前的那個小女人的身影,直到那根細長的香煙在他的指尖燃盡,他才回過神來。
将煙頭丢進垃圾筒,他轉身走回到桌邊,拿起電話給辛遠撥了過去,“明天早上去鉑悅水灣接我。”
薄司寒開車回了鉑悅水灣,車子停好走進院子,擡頭看向曲憶憶卧室的方向,燈還亮着,她還沒睡。
眸光一轉,發現書房的燈也亮着。
别墅裡的傭人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敢進他的書房,他不覺得這棟别墅裡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隻有一個人,那他的書房裡自然隻能是她。
她半夜跑他書房裡做什麼?派她來的人終于按耐不住了?
他快步上樓,推開書房的門,一擡眸,便看見了曲憶憶。
她顯然是剛洗過澡,頭發随意的紮起,脖頸處還散落着幾縷碎發,穿着粉色的吊帶睡裙,白皙的雙肩暴露在空氣中,襯得身材更加的玲珑有緻,肌膚瑩潤透亮。
腳踩在椅子上,筆直修長的雙腿并攏在一起,随着她的動作裙擺微微晃動。
薄司寒邁着步子走進去,眸光漸深,怎麼一看見她這個樣子,自己就像是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
聽見開門的聲音,曲憶憶驚得一個激靈,猛地回頭,重心沒穩住,人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