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黃弘毅摔了電話還找老媽告狀的舉動,讓黃欣然也生氣了。
他們是親兄妹,至于鬧成如今這般生疏?
雖說這些年自己收了他房租,可回頭在每年大哥和大嫂生日逢年過節時,她都送了厚禮貼補。
當然,其實她完全用不着這樣,當初從梁威手上買下來的四間鋪子中,另外兩間的租金不但比大哥這邊貴,水電費也比大哥這邊的高,甚至交租金也是三個月一交。完t全不是大哥這邊兩年一交,還經常一拖就是一年半載。
更不要說,她幫着養黃芩,大哥可一分錢都沒給過。
可升米恩鬥米仇。
她付出了這麼多也沒得到一句好。
黃欣然不是愛計較的人,可大哥的種種舉動,讓她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很不值得。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打電話給陸雲琛告狀。
電話那頭的陸雲琛似乎很忙碌,黃欣然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不過很快,嘈雜聲盡去。陸雲琛堅定又淡然的嗓音響起。
“犯不着和他計較這些。你要是高興,就接他的電話。要是不高興聽到他說話,告訴我,回頭我幫你搞定他。如何?”
“那、那倒不用……”
黃欣然又慫了。
她難免想起自己上輩子,那時的大哥是落魄又拘謹,在老家那個貧瘠的山村過完了他平淡又悲涼的一生。說到底,上輩子的自己還是間接影響了他,哪怕基于補償心理,她也沒辦法對大哥出手。
“所以,你究竟想做什麼?或者說,你打算如何做?說出來,我配合你。”陸雲琛低沉的笑聲,通過話筒傳來。
帶起黃欣然一陣癢癢般的難耐,她不由得紅了臉,啐了他一口:“要你管,哼!!~”
她慌忙挂了電話,即便如此,她的雙頰還是忍不住紅了。
陸雲琛好笑地搖搖頭,放下話筒。
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黃弘毅嗎?
看來,自己的這位大舅哥手裡頭有了錢之後,就膨脹了啊!
對自己的親妹妹的态度居然變得如此惡劣,或許,也該是到了讓他認清自己的時候。
他眼底劃過一抹狠厲,随即打了通電話出去。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看在對方是他的大舅哥的面子上,小懲大戒足矣。
黃欣然并不知道陸雲琛的後續,她和陸雲琛抱怨過之後,感覺心底那股郁氣散開,又滿皿複活了。回頭就把這事抛在腦後,繼續為了她的事業奮鬥。
直到老媽打電話過來,向她抱怨說大哥出事了,她才渾身一激靈,慌忙詢問緣由。
“還能是啥事兒,說來也是那孩子自找的。明知道他們那一片都是那位龐哥的地盤,他早年都交了保護費,這次偏生一根筋要和龐哥的人對着幹。這不,被人打了,聽說臉都傷得不輕……還被龐哥的人狠狠教訓了一番……”
黃欣然直覺這事不對勁。
八十年代後期尚未進入九十年代的時候,雖然有國家的管控,可很多地方都有小混混借機來鋪子裡鬧事,收取一條街的保護費,美其名曰孝敬。
實際上,這種事并不是個例。
這種情況一度非常嚴重,尤其是相對繁華的大城市,這種情況就更嚴重。直到進入九十年代後期國家下大力氣整頓,才遏制了這種黑那啥勢力的蔓延。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嘛,自然是這些勢力相對猖獗,鬧到明面上來的時候。
黃欣然對此并不意外,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位叫龐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一條街都是屬于梁家的鋪子,屬于梁家的勢力範圍。
龐哥莫名其妙橫插一杠,怎麼看怎麼奇怪。
她思索良久,又拿起電話打給了梁威。旁敲側擊後,她終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惹惱了那位龐哥。
據梁威了解的情況,是有人繞過了他的人手特意吩咐了龐哥。而能知道梁家勢力還特意繞過并吩咐龐哥的人、還能使喚得動龐哥的人,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其實範圍已經很小了。
梁威很有深意了說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黃欣然也聽明白了對方的弦外之音,隻是内心很是難以置信。
綜合各種想來,會這麼做的人就隻有一個!
可,她不是已經告訴陸雲琛,不需要他插手了嗎?
她想質問陸雲琛,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陸雲琛過來了。
陸雲琛退役的事實,黃欣然才知道不久。
為此,她還在和陸雲琛賭氣中。原因自然是這麼大的事,陸雲琛居然都不和她商量就自行決定了,她自然該生氣。
所以她賭氣留在首都的四合院裡,好些天沒和他聯系了。
陸雲琛卻準确無誤的找了過來,自然是來哄老婆的。
院門被敲響時,黃欣然正忙着處理公務。偏生院門口的敲門聲锲而不舍一直被敲響,讓她忍無可忍起身,沖出去拉開院門。等看清門外的人是陸雲琛後,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很快,驚喜就轉化為怒火。
“敲敲敲,你煩不煩啊?不知道我正在忙嗎?!煩死了!”
她撇下人就往屋裡走。
陸雲琛摸了摸鼻子,也不打算觸她眉頭,進了院子把房門關上了。這才跟在黃欣然的身後進屋。
見她自顧自忙碌,那緊鎖的眉頭彰顯着她的壞心情。
陸雲琛湊過去,兩眼一掃,就指出了其中一條出問題的條目:“這裡,是這出了問題。”
黃欣然一愣,看了他一眼,鼓起腮幫子忍不住又算了一遍。還真是這條出了問題,當即心情就更不好了。
不過,她還是把那條有問題的單子擰了出來,批示後,這才卷起了自己的工作。
“你來幹什麼?你是來道歉的嗎?”
“道什麼歉?”
“你可别告訴我,我大哥那邊的事和你沒關心。”黃欣然白了他一眼。
這種事,其實黃欣然并沒有證據表明事情是陸雲琛做的,如果他咬死了不是,她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來。她現在這樣問,主打的就是對方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