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心頭皿?”雲茯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發出一陣冷笑,“用心頭皿治病純屬是扯淡!你們被騙了。”
那都是話本子和影視裡杜撰的劇情,覺得心頭皿能起死回生、治療疑難雜症等等,實際上,從醫者的角度來看,它哪有那麼牛逼的功效。
“不會的!如果是假的,那為何俊生的病被治好了?”南濤不想承認自己被騙了,極力辯解。
雲茯遞給他一個看蠢貨的眼神:“你怎麼知道他給南俊生的藥丸子裡,就有那些孩子的心頭皿?那些孩子的屍體,我檢查過,心口處壓根就沒有受過傷。”
“事實證明,那些孩子的死因是中毒,而不是被取了心口皿。”
說起那三個已經死去的無辜孩童。
又激起了民憤。
孩子的父母家人,撿起石頭和木棍,朝着南家父子砸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南俊生的命是命,難道我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
都這個時候了,南濤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做的惡,擺出自己北水寨寨主的身份,威脅那些動手的人停手。
甚至還不要臉地表示,自己這是在做善事。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好,那些孩子出生在鬼荒大獄,這輩子能過上怎樣的日子,全都能看到頭了,反正活着也沒有什麼希望,那還不如死了呢。”
但,大家并沒有被他的炸裂三觀的言語洗腦,腦子都還算是清醒。
這也是雲茯還算是欣慰的地方,至少這些人還有得救。
“既然活着沒有希望,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死!”
“就是,你也和我們一樣,都是被流放到鬼荒大獄的犯人,憑什麼,你和你兒子就能活着,我們的孩子就不能活下去。”
“你不配做北水寨的寨主!”
“對,北水寨,不要你這種狼心狗肺、卑鄙無恥的小人做寨主!你不配!”
……
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聲,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憤怒的人群再一次,把南家父子按在了地上,你一拳,我一腳,你一棍子,我一棍子的。
“别打了!别打我的兒子!”那寨主夫人,還想沖進人群,去救南俊生。
被幾個婦人圍住,也是一通撕扯。
人家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雲茯自然不會插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
人群才消停下來。
南俊生躺在地上,呼吸艱難,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這眼見着應該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在斷氣之前,使出最後的那一點力氣,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了雲茯的方向。
南俊生那腦海裡,臨終時想的是,如果,他不是看這個女人好看,心癢癢,想要借脫衣檢查的機會調戲她,是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會被發現了。
然而,這世上哪有如果。
南俊生雖然死了,可事情還未結束。
南家這對父子,頂多算是别人手裡的兩顆棋子。
衆人看向雲茯,全都在等她的号令。
通過這一連串的事情,誰還敢看輕雲茯這個南火寨的新寨主。
其它寨子的民衆們,已經開始羨慕起了南火寨的人。
雲茯水眸半擡,掃了眼地上被揍得t鼻青臉腫的南濤:“把他押上,去東木寨,找孟延年對峙。”
——
在北水寨走了一圈之後,人群又壯大了一圈。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東木寨。
馮裡依舊對孟延年是背後黑手這件事,表示懷疑:“老孟他是好人,還救過不少人的命呢?要不是他醫術高超,這幾個寨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對那些無辜的孩童出手呢?這件事會不會弄錯了?”
雲茯倒是覺得沒錯,都到了這一步,南家沒有必要再編故事騙人了。
最關鍵的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拿我來說吧!我救人,但是我也殺人,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馮裡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但還是硬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小神醫您當然是好人了!嘿嘿嘿。”
“好人嗎?”雲茯覺得自己并不是什麼好人,在逃生遊戲裡,好人的命都不長,“别擔心,我這人殺人也是有原則的,不胡亂殺人。”
到達了東木寨,雲茯壓根不需要開口,就有人大喊孟延年的名字了。
“孟延年呢?讓他出來!”
“孟延年!”
東木寨的民衆,有很多并不知道剛剛在北水寨發生的事情。
從人群裡聽說了,都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會?孟寨主他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情?”
“孟寨主他最喜歡孩子了。”
在東木寨尋了半天,并沒有找到孟延年的身影。
最後,還是從一位東木寨的寨民的口中得知,孟延年不在寨子裡,一早天還沒亮,孟延年就駕着馬車離開了寨子。
走得十分匆忙,連家中的大門都沒上鎖。
雲茯眉心微跳,算起來,那個時間點,不正是她們把那幾具孩童的屍體從崖底帶回中土寨嗎?
也許那時候,消息就傳到了孟延年的耳朵裡,他害怕那些屍體被發現後,自己暴露出來,所以,就逃了。
從早上到現在,這都差不多一整天過去了。
再去追,怕是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些生死未蔔的孩子。
孟延年如果是逃跑的話,那應當不會把那些孩子帶上。
那些孩子極有可能還在八等區的某個地方。
雲茯首先想要的就是孟延年的家。
帶着人,直接踹門而入。
把孟家翻了個底朝天。
很快,就在孟家的廚房發現了一個地窖。
就連和孟延年走的近的鄰居,都不知道有這個地窖的存在。
可是,那地窖裡壓根就沒有孩子的影子。
隻有一個個黑色的大甕。
衆人都好奇那大甕裡裝的是什麼:“藏得這麼隐蔽,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吧?”
雲茯也挺好奇,想要湊過去瞧瞧。
沒往前走兩步,就被戚寒洲攔腰抱了回來:“小茯兒,别過去。”
“啊?為什麼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