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闡述事實。”
沈墨聲音淡漠,“表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雖立場不同,但我同樣希望,我們兩家能相安無事。”
“清婉之于我,是重中之重,必要時刻,我不介意用些特殊手段。”
“你知道的,沒什麼事是我做不出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林家也沒有與沈家抗衡的資本!
“重中之重?”林軒瑾一聲冷笑,“既你那般看重她,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舍棄她,傷害她?”
“她可重過你心中抱負,重的過你家族大業?”
沈墨微微側頭,面色平靜,“二表弟不明白,我想,大表哥不會不懂。”
他眼眸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有些事隻是權衡利弊下的暫時不得已而為之,為何一定要比較哪個更為重要?”
“表哥以往事事以林家為先,可就是真的不在意至親死活?”
林軒瑾抿嘴,一時無話。
“表哥如今不過是肩上擔子沒了,才會與我在這談論兒女情長,談哪一個更為重要,若林家還是世家,表哥可還會反對這樁婚事?”
沈墨擡眼看向門口投下的那抹暗影,眸色漸深。
“立場變了,所求自然不同,可我沈墨卻不是能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之人,表哥用的上時,想我立即迎清婉進門,如今用不上,又想我與她瞥開關系。”
林軒瑾臉色忽青忽白,一時沒有答話。
他心中染上愧意。
沈墨話雖不好聽,可句句都是事實,讓他無從反駁。
未出事前,他希望清婉能盡快嫁進沈家,坐穩沈家少夫人位置,林沈結成姻親。
如今,林家已不在是世家,他也淡了拼搏的心思,又希望她能遠離沈家是非之地,嫁一普通人,平安喜樂。
正廳一時無話,安靜異常。
裡間給林清婉診脈的大夫也收了藥箱走了出來。
王氏攥着帕子,一臉緊張。
沈墨與林軒瑾也連忙起身。
“如何?”沈墨問。
大夫臉色怪異,“按脈搏來看,林小姐并無大礙,瞧着更像是累的…”
聞言王氏與林軒瑾滿臉失望,這番言語與旁的大夫如出一轍。
沈墨皺眉,“你确定?”
大夫頓了頓,“老夫診脈無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就脈象看,的确如此。”
沈墨沒在言語,讓大夫退了出去。
問王氏,“她這樣多長時間了?”
王氏哽咽道:“今天已經是第七日了。”
沈墨擰着眉。
三人都滿臉凝重,正在此時,檸霜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滿臉欣喜。
“夫人,小姐…”
“小姐…她…她方才醒了。”
“醒了?”王氏楞住,随後面色大喜,慌忙往裡屋走去。
林軒瑾與沈墨也是面色一松,臉色焦急卻礙于規矩不能過去探望。
急的吩咐丫鬟過去裡間探探情況。
裡間。
林清婉眼睛似睜非睜,瞧着很是疲累,檸襄在一旁不停喚着她,生怕她再睡着。
王氏進來看到這一幕,慌忙走到榻前,“婉姐兒…”
喚了一句,眼淚便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你吓死阿母了,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告訴阿母。”
王氏握住她的手問道。
林清婉眯了眯眼,扭頭看向滿臉是淚的王氏,聲音有氣無力。
“阿母。”
“哎。”王氏點着頭,手又緊了幾分。
“婉姐兒,你這是要阿母的命啊!”
林清婉扯扯唇,笑意牽強,“阿母别擔心,我…我隻是有些累,想睡覺。”
她眼皮沉沉,再次閉上了眼睛,王氏吓的連忙喚她,林清婉有些心疼,可濃濃倦意再次襲來,讓她睜不開眼睛,提不起精神。
心中不由欽佩醫術的博大精深。
王氏的哭叫聲響起,驚動了正廳的兩人。
沈墨面色一寒,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林軒瑾也起身跟上。
“怎麼回事?”林軒瑾問守在門口的檸襄。
檸襄紅着眼,“小姐說了兩句話就又睡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