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楓亭也不在意，自覺的往旁邊退了退。
林清婉收回視線搖頭:“多謝二哥，不過阿母與祖母前些日子又送了我不少頭面，都還沒戴過呢，不用再買了。”
“那是阿母與祖母送的，二哥還不曾給你買過東西，你挑一件喜歡的，二哥給你買。”
林軒逸堅持，非要林清婉選一件才行，一旁的柳江雲笑着湊了過來，酸溜溜道。
“哥哥，你看林家哥哥怎麼當哥哥的，哪像你，銀錢都用來養别人了，連個頭面都吝啬給我買。”
柳楓亭笑眯眯的看着她，“柳江雲，你今日不挨揍是不是渾身不舒服？”
“既然我那麼吝啬，那等回府，你把首飾匣子裡我給你買的東西通通還回來好了。”
柳楓亭雖然在笑，桃花眼卻滲出絲絲冷意，作為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柳江雲自然知道自家哥哥是真的動氣了，連忙閉上嘴讪讪一笑。
“我開個玩笑，哥哥最疼我了，最大方了，等會我與林姐姐一起挑幾件，哥哥也送妹妹幾件。”
柳楓亭冷哼一聲，眸子閃了閃，沒在言語。
這時掌櫃的也捧着一個四方錦盒走了過來，光看那錦盒便是上好的紫檀木材質，上面鑲嵌着大顆的紅寶石，一眼便知價值不菲，連林清婉也好奇了幾分，湊上前觀看。
“這套頭面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連花紋都是大師一筆一筆親手雕刻的。”
掌櫃的邊說邊将錦盒打開，露出了裡面晶瑩剔透的白玉石頭面。
柳江雲眼睛都亮了，不可抑制的驚呼出聲，“好漂亮呀！”
一整套的頭面，有發冠，有玉簪，步搖，還有一對精巧的耳墜。
吸引林清婉的不是玉石的珍貴，而是上面雕刻的玉蘭，栩栩如生，連花蕊都雕刻的極其逼真，仿佛活過來一般。
柳江雲取出一支玉簪前後摸索觀看，喜歡的不得了，拿着玉簪在林清婉頭上比劃着。
“這套頭面着實漂亮，不過卻不襯我，倒更符合林姐姐清水芙蓉的容貌與清冷高貴的氣質。”
林清婉笑着拿下她的手，“咱們看看就成，這套頭面已經被别人買下了，若讓戶主知道咱們試戴他的東西，人家會不高興的。”
柳江雲嘟了嘟嘴，一臉遺憾的将玉簪放回了原位，“早知道我就不吃糖葫蘆了，咱們早一點來說不定就能買到了。”
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将白玉頭面收好笑道，“這套雖然被人預定了，但咱們店裡還有别的款式，也是白玉打造的，款式都不錯。”
“不過有啥說啥，這料子肯定是比不上這一套的。”
林清婉眸中也閃過遺憾，那簪上雕刻的蘭花她是十分喜歡的，可惜了。
柳楓亭一直注意着她，此時開口問道，“你們可還能定做一款相同的？錢不是問題。”
掌櫃的搖頭，“柳公子，想做一款與這款一模一樣的最少怕也得三五年才成，光是雕刻這些玉蘭就是個費功夫的活計，那位大師做的東西從來不做同款，咱們小店做不的主啊。”
柳楓亭也聽說過珠寶齋的規矩，聽掌櫃的如此說也有些可惜，好不容易她喜歡。
“那掌櫃的可否幫忙問問，我願意多出五成的銀子，看那位戶主是否願意讓給我。”
林清婉訝異的看向柳楓亭，她雖不知曉這套頭面值多少銀子，不過卻也知道肯定價格不菲，他出口就多出五成，真是财大氣粗，敗家子啊。
柳江雲也怔了怔，忙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哥哥，算了吧，咱們不要了。”
哥哥雖然有錢，可這套頭面少則也得萬兩以上，在多出五成，不值得。
柳楓亭不看柳江雲，目光流連在身側少女的身上，銀子而已，買個開心，他并不在意。
掌櫃的很是猶豫，面色為難，“這怕是不成的，那位戶主肯定不會答應的。”
開玩笑，那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錢轉讓，便是答應拿出來給這幾位看，就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了。
柳楓亭卻不想放棄，“這樣吧，你幫我問問，隻要他答應，銀子随他開口。”
掌櫃的冷汗都快下來了，可柳家他也不能輕易得罪，想着那位既然答應拿出來給這幾人看，說不定有别的意思，自己去問問應該沒事吧？
左右權衡，掌櫃的又往上看了幾眼，才颔首道，“那幾位先稍等片刻，容在下去問問。”
柳楓亭，林清婉幾人也随他的目光往二樓看去，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看到。
柳楓亭眸子一閃，染上暗沉，被珠寶齋如此忌憚，看來那位戶主有些來頭啊，他從進來到現在，竟都沒感覺到樓上有人！
林清婉隻覺得有些麻煩，想開口勸柳楓亭算了，那掌櫃的卻已經上了樓。
雅間裡，茶香袅袅，一襲身着暗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在窗口處，背影修長如竹，玉冠高束，光是背影便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令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這裡位置極佳，剛好能看到下面發生的情況。
“林家……”低沉暗啞的聲音透着絲絲玩味。
“正是林家嫡女，先前在大街上那位，還有在沈家後院那次她也在。”
周暮回身看向說話的手下，“她不是與沈家訂了親，怎會與柳家又牽扯到了一起？”
“這……”淩霄有些猶疑，“許是見沈墨與司家小姐糾纏在一起，一生氣便饑不擇食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周暮涼涼的瞥了眼手下，想到柳楓亭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嘴角微微上揚起來，“有些事不可隻看表面，柳楓亭也未必像外界所言那般不堪。”
淩霄拱手應是。
周暮:“沈墨帶着司家那位可是又去了醉仙樓？”
淩霄點頭，“淩塵送過來的消息，二皇子也在那，還有司家二公子。”
周暮一聲冷嗤，“他們這些日子倒是熱鬧，隻不知究竟有幾分能耐。”
淩霄垂着頭不敢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