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應是發現咱們在這了?”
“那又如何。”
淩霄,“……”
您私會人家未婚妻,還這般理直氣壯?
周暮縱身一躍,直接朝二人離去的方向而去,淩霄連忙跟上。
“主子,咱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
看着前方不遠處的沈家少主,淩霄總覺得有些難為情,這不是正大光明的膈應人嗎。
周暮回頭看向他,“不然呢?難不成本世子還得偷偷摸摸?”
知道又如何,他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周暮做事,不講究光明磊落,卻也從來都不藏頭露尾。
對上主子涼涼的目光,淩霄連忙搖頭,閉上了嘴。
心中腹诽,正主面前,您還如此嚣張,若是托為女兒身,這麼給人當妾,怕是早就被處置了。
“對了,主子,顔阊郡主這會兒估計還正滿院子轉悠找您呢。”
周暮,“想辦法弄走。”
“屬下能有什麼法子?”淩霄脫口而出,那位主不僅嚣張跋扈,還不講理,慣會無賴打渾,身份上偏偏又不可得罪。
每次出府,他最頭疼的就是怎麼避開這位主,與她鬥智鬥勇。
“你上次那法子就很不錯。”周暮聲音淡淡。
“主子,這不妥吧,如今已經入冬,再來一次,顔阊郡主肯定要生病,非躺床上十天半月不可,長公主會找茬的。”
淩霄苦着臉,上次若非有正事辦,顔阊郡主又前後纏着,他也不會無可奈何之下,将人踹進池塘。
上次不計較,不代表長公主不懷疑,再來一次,長公主肯定會查的,顔阊郡主身邊的亦非泛泛之輩。
周暮一個冷眼掃過去,淩霄立即點頭,“主子放心,屬下馬上就想辦法将人弄走。”
“在王家府邸,做事斂着分寸,莫給王家惹麻煩。”
淩霄哦了一聲,聳拉着頭恹恹跟在身後。
沈墨負手而行,臉色陰沉的可怕,袖中手攥緊,身後的細碎聲音與對話不加掩飾的傳入耳中,可他依舊不曾回頭,仿若不知般離去。
淮陽王府世子,周暮。
他與她,身份懸殊,絕無可能。
周暮看着沈墨遠去的背影,眸中帶着冷意,他本以為他會怒不可遏,不曾想他竟會為了繼續維持與她的婚事,而選擇裝聾作啞。
“可那又如何,錯過的東西終歸不會在回來,總有一日,還是要面對失去。”
如今,不過是自欺欺人,遷延日月罷了。
淩霄撓撓頭,“主子,您說的…什麼…意思?”
周暮瞥他一眼,沒有理會。
……
宴會廳那邊。
顔阊郡主離席去尋周暮,林清婉與柳江雲也離席出去閑逛。
王妍兮看着身旁空蕩蕩的桌子,心中安心不少,沒有林清婉在,她的勝算就更大。
宋明佳陪着李氏說笑,不時瞥向外面的天色,直到一個小丫鬟走進來,沖王妍兮低語幾句後,二人一同離開,她才徹底放下心,嘴角笑意深深。
“王小姐,那邊我家小姐已經安排妥當,你等着就是。”
小丫鬟神态高傲,隐隐透出幾分不屑,“還有一句話,我家小姐要奴婢轉告給王小姐,今日一切都是王小姐自己選擇,無論結局如何,可都怪不得旁人。”
王妍兮面上帶着羞意,攥緊錦帕,“讓她放心,我…隻看重結果,從不在意虛名。”
什麼清名氣節,女子聲譽,怎能抵的過嫁給一個色令智昏的老男人可怕,那,才是令她生不如死的噩夢,至于輿論,不過是風口時,被人指摘幾句,過幾年,誰還會記得。
“什麼事情,都比不過能讓我像人一般活着。”她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小宣氏,我要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數年之仇,我會悉數報之。
小丫鬟扯唇冷淡一笑,“既如此,那王小姐就去吧,人就在前面不遠的廂房。”
王妍兮沖小丫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擡步走過去。
“天生的下賤命,怎麼都改不掉一身騷氣。”丫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外院垂花拱門處,翠萍引着帶着幾分酒氣的林軒逸往内院走去。
“表少爺,大公子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廂房。”
林軒逸蹙着眉:“大表哥方才不是喝多酒,回去休息了嗎,怎麼又會來了内院?”
翠萍腳步一頓,随即笑道,“大公子并未喝多,方才不過是故意脫身找的借口,他…”
翠萍無奈一歎,“奴婢尋您來也是沒有辦法,大公子對表小姐的心意您也知曉,可怎奈大夫人那邊……”
“公子心裡苦啊,偏要借着酒勁去尋表小姐,奴婢實在攔不住,可今日那平昌侯府的小姐也在,奴婢實在怕出事,這才急忙忙請您去勸勸。”
王景胥去尋了清婉?
林軒逸酒頓時醒了大半,腳步加快幾分,往廂房趕去。
今日賓客盈門,若是他真鬧開,被旁人發現,怕是後果不堪設想,讓清婉還如何做人。
他更怕王景胥酒氣上頭,又面對心儀女子,會做什麼不得體之事,那清婉這輩子可就全毀了。
屆時,就隻餘,予他為妾一條路可走,那依清婉清傲脾氣,怕是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