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是被喻遲帶到下面去的。
他雖然表面上沒有指責她,臉上甚至還一直笑眯眯的,但情緒顯然都不怎麼好。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從新月的腿上掃過時。
——新月的傷口未愈,但剛才為了方便還是換上了泳衣,隻是在上面貼了紗布。
剛才可能是風浪太大,紗布上面明顯被浸濕了,還能看見隐隐的皿迹。
“這兒有醫藥箱嗎?”喻遲問了Kevin。
在得到回答後,他就直接帶着新月到了下面的房間。
船上的管家将藥箱給了他便走了。
偌大的房間中,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喻遲一直不說話,但那壓抑的氣氛卻足以讓人喘不上氣。
新月剛準備開口,但喻遲的手上卻突然一個用力,那沾了消毒水的棉簽就直接按在了新月的傷口上。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喻遲聽見了她的聲音,卻隻冷笑了一聲,“你還知道疼呢?”
新月咬了咬嘴唇。
“傷都沒好就跟連亦清出來玩。”他又說道,“這要是感染了的話,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已經快好了……”
“那你剛才叫什麼?”
喻遲的眸色越發陰沉了,新月心裡理虧,聲音也就這樣咽了回去。
喻遲越想越生氣,“果然,我不讓你跟連亦清多接觸是對的,她現在都會開始利用你了!”
“利用我?”
“因為我昨晚将她丢在路上,她今天就找你出來玩,甚至連你的傷勢都不管了,這不是利用是什麼?”
“沒有,她就是……看我在酒店無聊而已。”
“程新月,你現在還在替她說話?”
喻遲的話說完,新月的聲音也隻能咽了回去,縮了縮脖子,“好,我再也不說了。”
喻遲幫她清理了傷口,又重新幫她包紮。
新月就一直安靜地坐着。
終于,喻遲擡起頭來看她,“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啊?”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但姐她還在這裡呢,我們這樣走了不太好吧?”
“這兒都是她的朋友,而且周遊也在,你替她擔心什麼?”
“可是……”
新月還想說什麼,喻遲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後,喻遲突然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好玩,不想跟我回去?”
“啊?不是……”
“我剛才都看見了,你跟連亦清玩的很開心,在我面前,你好像很久沒有跟今天這樣笑了。”
喻遲這麼一說,再加上他臉上的表情,新月隻覺得自己好像……很該死。
她隻能不斷搖頭,“沒有,真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回去?”
“我……我答應了說要明天回去。”
喻遲坐在她面前,眼睛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終于說道,“好吧,那就明天一起回去。”
話說着,他也起身過來牽新月的手,“走吧,出去看看他們在玩什麼。”
新月點點頭,又跟着他往前走了幾步。
“那個……你沒生氣吧?”她問。
喻遲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放心,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