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并沒有同意何朝的提議。
因為她覺得這個建議沒有任何的可靠性。
何甯這樣謹慎的一個人,就算是何朝,也未必能将底價偷出來。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被卷入這件事。
她可以給喻遲牽線搭橋,也可以幫他争取到那塊地皮的所屬權,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或者該說,她不希望喻遲以這種方式赢。
跟何朝的見面結束後,她也回到了房間中。
——喻遲正站在陽台抽煙。
他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情緒,但是在看見他的這一刻,新月卻是想起了剛才他在電話中的那聲輕笑——是嘲笑,也是諷刺。
畢竟在跟何朝見面之前她還在極力維護他的形象,結果……卻還是被他說中了目的。
聽見她的腳步聲,喻遲倒是很快轉過頭。
眼睛看了看她後,朝她招了招手。
這動作很是熟悉。
而新月也很快想起來——之前可可還在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招它到自己跟前的。
“結果如何?”
見她不動,喻遲也不生氣,甚至還笑盈盈地問了她一聲。
新月回答不上來。
她也不想回答。
喻遲看着她那樣子,嘴角的笑容卻更深了幾分,“所以說程新月,你看人還是太簡單了。”
“或者該說,蠢。”
喻遲的話直接簡單。
新月知道,後面這句話才是他笑的重點。
“是我蠢。”
新月也沒有跟他辯駁,隻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也是你赢了,夠了嗎?”
話說完,她也幹脆的轉身。
喻遲看着她那樣子,嘴角的笑容反而僵住了。
然後,他沉下聲音,“程新月,你給我站住。”
這次新月倒是聽從了他的話,乖乖站在原地沒動彈。
“還有什麼事嗎?”她問,“還是你覺得剛才罵得不夠,想多說幾句?”
喻遲不說話了。
倒不是不想說,而是這一刻他居然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是什麼。
他的眉頭倒是越皺越緊了。
而新月也很快轉過身,眼睛看了看他後,說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兒?”
“回嚴城。”
“誰說你可以回去了?”
“反正我在這裡也沒有用處了不是嗎?”新月扯了一下嘴角,“該利用的,你也都利用完了。”
“程新月,你現在是在跟我發脾氣麼?背刺你的人是何朝不是我吧?還是你發現何朝對你的感情也并未那麼深,惱羞成怒?”
新月抿着嘴唇。
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我沒有發脾氣,我是很平靜的在跟你說話。”
“我剛才說的難道不對嗎?我在這裡的确沒什麼用了,還會惹你生氣,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識相地消失,就這樣,喻總還不滿意?”
——不滿意。
但喻遲沒有說,隻沉着眼睛看她。
新月卻沒再在乎他的情緒,直接轉身就走。
喻遲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突然一陣刺痛——是他夾着的香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到盡頭,星火都已經觸及自己的指尖。
喻遲的眸色一沉,再擡手,将那根煙直接碾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