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芙雅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阮梨清心裡卻炸起了一片水花。
她下意識地看向沈灼,卻見沈灼一臉平靜,沒什麼反應。
阮梨清心裡也就明白過來,當年沈灼出事的時候,沈家已經如日中天,又怎麼可能沒有查過這些事。
隻不過是一直沒人和她提起,她才以為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回酒店的路上,阮梨清沒怎麼說話,她靠在車窗上,閉着眼休息。
“覺得很失望?”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的時候,沈灼突然開口。
阮梨清緩緩睜眼,“失望什麼?”
“報警的人是你。”沈灼說得直接,“阮助理本卡打算拿這個當作底牌的吧,畢竟也算我的救命之恩。”
他頓了下,然後輕嘲開口:“可惜。”
阮梨清臉上沒什麼表情。
沈灼說的可惜,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大概是指,沈灼認為她會等他發現這個事情後,然後挾功求賞。
阮梨清嘲諷的扯了下嘴角,然後快速掩飾住自己的神情。
她右手撫上自己的額角,輕聲道:“是有點可惜,好歹也是救命之恩,怎麼也能值百八萬吧?”
沈灼嗤了一聲,沒說話。
池老太太的身體其實很健康,也不是得病,隻是因為年紀大,身體器官進行不可逆轉的衰竭。
隻是人年紀大了,難免有些糊塗。
好幾次,她都拉着阮梨清的手喊文文。
這是把她當成池芙文了。
阮梨清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後還是池芙雅說,“你就當圓了老人家的的念想。”
池景雲期間來過幾次,阮梨清和他碰過幾次面,他都矜持的點點頭,就當做打了招呼。
而她和沈灼,都默契的沒有提之前的事。
阮梨清是因為懶得回想。
沈灼估計是覺得沒多大意思。
池老太太沒幾天就出院了,阮梨清和沈灼也就要回南城。
臨走之前,池芙雅讓他們去池家吃頓晚飯,阮梨清心裡挂念着蘇煙的事,欣然同意。
港城的菜清淡,且多海鮮。阮梨清懷着孕,胃口挑剔,沒怎麼動筷子。
“不合口味?”飯後,池芙雅給阮梨清泡了杯果茶,又遞過來一盤精緻的糕點:“看你沒怎麼吃。”
“最近胃口不太好。”
“懷孕了就是這樣。”池芙雅淡聲道,“以前大姐懷沈灼的時候,也是這樣,沒胃口。”
阮梨清一頓,她好像并沒有和池芙雅說過自己懷孕的事。
池芙雅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果茶,才說道:“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
她本來還在找時機開口,不過既然池芙雅自己都說了,那就正好。
阮梨清放下果茶,擡眸問:“您見過蘇煙?”
池芙雅眉心跳了下,随即說:“見過,她手機裡還有你們的合照。”
她也不屑于隐瞞什麼,“她和池景雲好過。”
池景雲?
阮梨清下意識地皺起眉,她扭頭看向外面花園裡,正在和沈灼聊天的池景雲。
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看着就是個溫潤君子。
但——
阮梨清抿抿唇,能和沈灼扯上關系的,能是什麼好人?
斯文敗類不就是最會僞裝自己麼?
她陷入自己的沉思,忘記收回視線。
以至于都沒能發現正在和池景雲交談的沈灼,突然轉了視線,落到她身上。
阮梨清心裡一直想着蘇煙和池景雲好過這件事,一路上臉色都有些沉郁。
直到進了酒店房間以後,被沈灼扼住腰,強迫的跨坐在他大腿上,和他面對面,她才反應過來。
沈灼眼裡醞釀着重重的情緒,他冷笑一聲,咬上她的脖子,聲音喑啞。
“你以為池景雲能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