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邢延應該是已經忙完了大一新生入學的諸多事宜,終于騰出空來做這個課題研究,又見其他人都沒冒泡,便直接在群裡艾特問大家什麼時間有空,線下見個面商量個計劃進展。
李寅和商如玉都是大三學生,與邢延同級,并且很敬重他。
他一問起,兩人紛紛冒頭說都可以。
邢延就轉而問起林霧。
這叫商如玉按耐下去的不滿又冒上來了:“邢師兄,一個大一新生參與,說出去都不夠别的課題組笑話我們的!她要是自己還有點臉,就主動去跟池教授說退出,就算少一個人,也比有個小白拖後腿強。”
邢延直接發語音,語氣嚴厲:“商如玉,我說了很多次,不要對林霧師妹這麼沒有禮貌。”
“我又沒說錯!”商如玉道。
李寅贊同道:“之前我們找的人,池教授眼光高,否決了也就算了。可師兄你去問問,誰家課題組是有個新生當組員的?”
彼時林霧才下課,正帶着教材趕往另一個大教室。
看到群裡消息,她微眯黑眸,單手敲着屏幕道:“我有沒有資格參與,明天抽個時間開會,自有分曉。”
這話把商如玉給看笑了:“行,我就等着看一個大一新生能懂什麼。”
李寅卻不願去,道:“刑師兄,我明天要幫着老師歸納檔案,沒時間去。”
說罷,李寅直接下線,任邢延怎麼艾特,都沒回應。
群裡的氣氛不禁又冷凝起來。
邢延良久才發消息,替李寅解釋道:“林霧師妹,你李師兄沒什麼意思,他是班委,最近剛開學,手頭事情是真多。”
林霧淡淡的發了個嗯字,也下線趕去上課。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剩下的時間都是空閑的。
林霧沒有别的安排,便給荀老打了個電話,準備去琴協看看。
荀老自然很高興,直接和錢叔來京大接林霧。
“R洲那邊的比賽,初賽是十月下旬。你現在看看比賽注意事項,按賽委會要求選首你還算熟悉的曲子開始練,初賽前應該趕得及。”荀老把一個平闆遞給林霧,讓她看上面的比賽信息。
林霧掃了眼,先注意了一點:“這個比賽的要求,參賽人員最少是四級?這麼低?”
關于小提琴的考級問題,林霧在一年前,就已經考到七級了。
但凡能進琴協的,也都沒有四級以下的。
如果按這個标準,豈不是琴協的所有人都能報這個比賽?那先前琴協的人在準備什麼?
荀老聽懂了林霧的疑惑,笑了笑,解釋道:“r洲國際音樂協會的量級标準,同咱們華國琴協的,是不一樣的。他們那邊更嚴苛,考核要求非常高。在咱們琴協七級的水平,在那邊可能隻和他們剛到五級的人差不多水準。”
林霧明白了:“所以這次琴協選拔去參加比賽的小提琴選手,在琴協裡至少得穩定在六級以上的水平?”
“是的。”前面的錢叔回道,“目前我們協會裡,水準最高的自然是荀老,但他已經受邀位列評委會,而這比賽也不是荀老方便參加的。再往下,九級沒有,八級有五人,七級有包括小姐您在内十九人,六級有三十一人。這是可以沖一沖參加比賽的人。”
“本來啊,我還在擔心這次比賽沒有太多拔尖的,會給咱們華國丢臉。”荀老道,“不過現在你既然參加了,那咱們華國得獎的比例就能增加。霧霧,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個,在初賽前沖到八級穩定住。”
對這件事,荀老非常重視,對林霧說的語氣也很嚴肅。
林霧在小提琴方面的天賦,荀老并不質疑。
可他擔心就擔心在,林霧雖然有天賦,卻缺少對小提琴的堅持,總是“玩”段時間就放下,隔許久才又撿起來。
他想,這大概是因為林霧本人太過聰明,學什麼都信手拈來,以緻她很難對某件事投入極深的熱情和毅力。
荀老就道:“這段時間,你有時間就抓緊練習,不光是要對曲子的把控,也要注重技巧方面的練習。先把你從前的水準拾起來,再開始沖級練比賽曲目,能做到嗎?”
林霧想了想,點頭:“可以。”
荀老松了口氣。
他知道林霧隻要答應或者決定做某件事,就一定會做到。
他也相信她的能力。
很快,他們到了琴協。
林霧推開車門下去,等荀老也下來了,同錢叔扶着他進去。
不成想才進琴協的大門,迎面碰見個熟人。
“我這條裙子可是很貴的!還是我媽咪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給我的生日禮物!先前我都沒怎麼穿過,才穿這一次,就被你弄髒,你是不是故意的?!”傳來的尖銳女聲直接令林霧、荀老和錢叔三人停住。
擡頭看去,右側盡頭的練習室前,一個女生氣沖沖的伸手把面前的另一個女生推了個踉跄。
竟然正是學校裡的同學,司徒月。
她身上那條裙子确實一看就很名貴,但此刻兇口前有片污漬,像是咖啡留下的。
而她面前摔在地上的女生看着就普通多了,聞言慌忙起身跟司徒月道歉。
司徒月冷笑:“道歉什麼的有用嗎?你賠我裙子!我這條裙子可要七十多萬呢!”
女生瞬間臉色慘白,問司徒月能不能她給洗幹淨再還給她。
司徒月抱臂冷睨着女生,道:“你有沒有見過世面啊?我這裙子可不能手洗,也不能機洗,就算是幹洗,也很容易損壞!”
女生這下沒辦法了,紅着眼眶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林霧微微蹙眉,扭頭問道:“那個姓司什麼的,怎麼會在這兒?”
“小姐是說司徒月?”錢叔答道,“她是琴協進來特招的學員,很有天資,短時間裡已經考到了六級。因此,她也在這次參加R洲比賽的拟參賽成員中。小姐這麼問,是認識她嗎?”
林霧方要開口,那邊司徒月卻已注意到他們,臉色微變。
下一刻,司徒月卻揚起笑容,乖巧的迎上來:“荀老,錢叔,好久不見,您二位身體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