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陳想和許溫延并肩站着,一個滿臉尴尬和難為情,另一個雖然是淡漠寡然,但眼底卻是猶如翻湧的岩漿。
他們兩個人,同時敗在一個沒受過任何系統訓練的小丫頭手裡,實在不光彩。
那丫頭聰明使然,但最重要的原因……
是他們太過自負。
而對許溫延來說,變數是姜也。
緻裕安心情不錯,不單是赢了今天的遊戲,更是因為證實了心裡的猜想。
“遊戲而已,我們也隻是投機取巧了,許隊不要放在心上,大不了下次赢回來就是。”他開局八分鐘就被這個男人給打中,現在能戳他兩刀,也不算虧。
何思源跟他同隊的朋友都很興奮,聽見這話也附和道:“是啊許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
“小也……”
他轉過頭的臉有些紅,“你好厲害。”
“呵呵……”姜也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像刀子一樣投射過來,頓時覺得渾身發冷,“那什麼……碰巧而已。”
就是不知道老男人要怎麼報複她。
何思源沒有發現,也沒管朋友們暧昧的目光,溫柔似水。
“那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姜也揚眉,光照下的眼眸亮晶晶,“好。”
何思源心裡有些蠢蠢欲動,想摸摸她的頭,擡了一下手又放下。
還不是時候。
他這時才擡起眼看面前的幾個人。
“許總……大家聚在一起玩都是緣分,要不一起去?”
如果放在平時,這種話他是根本就不敢問出口的,這個男人滿身透露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好啊……”
“不必。”
異口同聲,兩種選擇。
陳想看着一眼喜怒不辨的男人,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許隊并不是這麼輸不起的人,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
緻裕安看白癡一樣的給了他個眼神,笑着拒絕:“我們還有其他事,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
換完衣服後互相告别,各自上車。
從頭到尾,姜也沒再給許溫延一個眼神。
他坐在車裡,一直看着不遠處的年輕男女,說說笑笑的上車離開。
緻裕安今天沒有開車,坐在副駕駛,靜谧的空間裡,似乎有岩漿般的濃烈壓抑緩緩流淌。
他歎了口氣,打破平靜。
“既然放不下,怎麼要讓她跟别的男人走?”
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許溫延收回目光,墨眸在深谙誨谟沉如夜幕,嗓音清冷:“幫我調查一下這個何思源,私下幹不幹淨。”
緻裕安詫異,“你真打算放手?”
駕駛座的男人單手操控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摩挲着指腹。
半晌,沉啞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
“她,有喜歡的人。”
“誰?”
有面前這樣的人在,什麼人還能入得了姜也的眼?
許溫延嘴角似是漫上一絲自嘲,在模糊光暈裡被掩蓋些許,顯得彌足不真實,“至深。”
她想要的人、想等的人……
從來不是他。
緻裕安倒吸一口氣,卻還是不太理解,“你怎麼知道?”
許溫延冷笑。
“親耳聽到,又怎麼會有假?”
倆人都沒再說話,窗外幽暗的叢林飛速劃過,仿佛在一條沒有盡頭的甬道裡穿梭。
姜也興味闌珊的跟何思源他們吃完飯,又有人提議去唱歌。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何思源關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怎麼了?”
“有點累。”
姜也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觸碰,拿起自己的包,“不要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興緻,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們去吧。”
“我送你。”何思源站起來。
“真的不用。”
姜也擡了擡手,閉眼舒一口氣,“我們下次再約吧,好嗎?”
何思源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如常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姜也一走,馬上有人不懷好意的調笑道:“何少,看來現在還沒有把人拿下啊……這賭你怕是輸定了吧?”
何思源臉色沉郁下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