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意外于他會連一點表面功夫也不做,但這種驚訝隻是轉瞬即逝,笑着說:“許先生似乎對祁某有很大敵意。”
“不是似乎。”
男人聲音涼得沒有溫度,“我對你确實有敵意。”
“……”
還還真是耿直得……
讓人讨厭啊。
許溫延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往前走了兩步,挺拔的身姿,暗芒傾瀉出來,黑眸裡像是覆蓋着皚皚白雪,“祁陌?”
“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戲,離姜也遠點,否則……”
祁陌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種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仿佛是在明确的告訴他——
他完全沒把自己看在眼裡,并且知道他的目的。
呵……他能有什麼目的?
喜歡一個人也有錯?
“否則怎麼?”祁陌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在光線下有種鬼魅的邪氣,如同美劇裡見光的吸皿鬼,“許總和姜也是什麼關系?連她的私生活也要管,她應該不會喜歡吧?”
是不會喜歡。
那丫頭隻是表面聽話,實則一身反骨。
“她喜不喜歡,也跟你無關。”
許溫延沒有耐心再跟他耗下去,冷言,“我要是你,就會認真藏好自己的尾巴,别想着在這片土地上做些沒有腦子的事,不然……就是自掘墳墓。”
說完他就進了别墅,背影鋒利挺拔。
祁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着别院裡的門打開,合上。
那個男人沒回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滿臉平靜,眸裡光影斑駁。
——
許溫延上二樓,徑直走進卧室,故作姿态的拿着一本書看,嘴唇還默念似的上下啟合。
“書拿反了。”
“啊……”
姜也讪笑着把書倒回來,解釋,“這本書我都已經看過好多遍了,這不是練習一下倒背如流的本事嗎?”
“那你本事挺大。”
男人俯身,抽離她手裡的書。
“背。”一個字。
“……”
這人真是較真得可怕!
姜也笑得一臉讨好,湊過去抱他,“我就是想看看看你跟他說什麼嘛,再說離那麼遠,我什麼也沒聽見啊。”
許溫延扯着她的手臂,她毫不費力的坐到他腿上,“姜也,為什麼每次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嗯?”
他就在耳邊說話,低沉的嗓音卻沒什麼溫柔的意思,反而冒着冷氣。
男人生氣,得服軟。
姜也貼過去吻他。
“那我也不知道會突然遇到他呀,正好慕珊有事回醫院了,我就順便坐他的車回來,要是你不想讓我跟他來往,我以後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軟柔的聲音缱绻悱恻,帶着讓人酥麻的溫情。
她故意對着他吹氣。
“姜也。”
男人卻并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那張帥炸天的臉上,有種被敷衍的不滿。
他這樣反應在告訴她,隻有他允許縱容的時候,她這些勾引的手段才有用,否則做什麼都是徒勞。
“不知道怎麼正經,要不要去軍校學習一下?”
以許溫延在裡面的關系和地位,推薦個人進去太過容易。
更别說姜也本就夠格。
想到那些早起晚歸的訓練,姜也呼吸都急起來,嗖的一下就坐直,撇嘴道:“那我都已經答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不知道?”
“不知道。”
這人真的好小氣,反正每個男人在他眼裡都是危險的。
許溫延沒說話,隻是冷銳的氣場逐漸蔓延到房間裡的每個角落,她坐在他懷裡,這種感覺最為真切。
冷,凍得不敢說話。
“行。”
他這聲又低又沉,像是山崖上滾滾而落的巨石。
“如果下次再讓人看到你跟他走得近,我就打斷你的腿!”
“……”
也就是說如果别人看見,給他告黑狀也算。
姜也抿着嘴唇,話語凝結。
這種事她隻能控制自己,但管不住對方的腿,比如今天這種特殊情況,能怪她嗎?
按這個男人的邏輯,就是她的錯。
“啞巴了?”
男人暗沉的聲音感覺要被氣死了,可能是覺得得到答案也沒什麼用,他突然将她的手甩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