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是付家的女兒。
二十年前,付家已經把所有的生意轉移到國外,付夫人當時生了重病,思鄉心切,就帶着小女兒回娘家探親,也就是三歲的付小小。
所有人都以為她回一趟梧桐鎮之後會有助于病情恢複,所以無人阻攔。
誰也沒想到……
她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付小小也不知所蹤。
付家幾乎将梧桐鎮翻了個遍,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她就像是無故蒸發了一樣,沒留下絲毫痕迹。
直到将近十八年後,付心妍第一次見到姜也。
她和年輕時候的媽媽長得太像了。
一查,姜也是姜家小姐,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迹清晰明了,就連出生的醫院和主治醫生,都是有迹可循的。
付心妍以為自己多想了,但還是沒完全死心。
後來的第二次見面,姜也說起梧桐鎮。
這不就是妹妹走丢的地方嗎?
她不敢耽誤,馬上拿了她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
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又像是上天故意開出的玩笑,它張開巨口獠牙,将每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付心妍知道結果後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姜也,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卻看到許氏總裁公布戀情的消息,妹妹也不知所蹤。
直到那個男人讓她去鳳栖山莊。
她才知道……姜也被他藏起來了。
——
商務車順着山腳蜿蜒伸展,重重疊疊的山巒有序的堆疊在河流兩側,隻在中間留下一條曲折的瀝青公路,天氣并不算好,朦胧的迷霧覆蓋漂浮,就顯得前方的未知,神秘而危險。
付心妍開始暈車,擡手捂了一下心口。
“還有多久?”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看她,減速,“小姐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嗯。”
電話聲響。
付心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接通。
磁性清冷的嗓音從聽筒裡傾瀉出來,“我剛下飛機,你接到小小了?”
“還沒有。”
她漂亮的眉心微擰,說不上來心裡那股不太好的直覺。
“哥,你說……她會不會不認我們?”
“……”
另一邊的男人沉默片刻,淺淺的歎息,“你不是說她很喜歡你,性格活潑?”
活潑是一回事,但認親是另一回事。
付心妍冷眸裡閃過無奈,“挂……”
話還沒說完,前方的一幕幾乎讓她皿液凝固,驚呼聲裹挾着發涼的呼吸,“姜也!”
——
這世間,上蒼的玩笑從不好笑,它總是那麼恰如其分的拿捏住人心命脈,離别、重逢,在那句再見還沒說出口之前,被死别隔絕所有。
付心妍抱着渾身是是皿的姜也,渾身發顫。
“小小……”
這一刻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名醫生,二十多年的冷靜自持土崩瓦解,慌亂拿起旁邊的手機,語無倫次。
“哥……你快來,小小她……從山上摔下來了。”
渾身是傷,生死未蔔。
付心妍避開她骨頭斷裂的地方,抱得小心翼翼,一動不敢動。
司機這時神色一凝,“小姐,後面有車跟上來。”
“走經海路,我哥在那裡接應我們。”
冷靜……
付心妍深吸一口氣,看向一直保持通話的手機,“哥,讓人找個骨科醫生,準備内外固定器材,飛機上做手術,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