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不。
他是覺得出問題遲哥要吃皮帶。
南司甯往嘴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幹脆利落的擡腳離開。
人一走,病房裡突然又安靜下來,那種沒有一絲響動的猝然無聲,連窗外的風都變得呼啦啦起來,像是在嘲笑着什麼。
隻有幾天啊。
許遲轉頭。
床頭櫃上開着蓋子的藥膏還在那兒,帶她走的人沒有拿。
等回到安家哪裡還會有人給她擦藥?不罰跪那些空牌子的列祖列宗就不錯了。
他扯了下嘴角,走過去把藥膏收起來,踏出病房。
—
安瑟是被人扛着出的醫院,消防通道裡一個人都沒有,男人一米九的個子,走路時長腿擡起落下,一颠一颠暈了的人都得整醒,别說她隻是淺眠。
最初吓了一跳,以為又是楊玮晨。
“你放開我!”
男人不為所動,一身冷峻氣場懾人萬分。
眼看已經到地下停車場,燈光很暗,但依舊能看到傾斜的倒影挺拔立整,仿佛是經過無數培訓的示範模闆。
不是楊玮晨。
會是誰?
安瑟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手腳并用的掙紮,“你知不知道醫院到處都是監控?這樣把我擄走,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放我……”
“小姐。”
清冷的兩個字,讓她如墜冰窖。
婁啟……安家的保镖。
可以說這個人是奶奶為她一手挑選的,從小到大,安瑟怕父親,怕奶奶,這兩者都尚且留有餘地,但是婁啟……
說是老鼠和貓,一颠也不為過。
而她是老鼠。
安瑟突然就停止了掙紮,愣愣的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裡,任由他打開車門,把自己扔進後座。
婁啟放下她後沒有立即起身,棱角分明的臉上皮是充滿冷峻的古銅色,五官鋒利,不苟言笑的模樣看起來像個冷皿殺手。
他盯着安瑟的臉看了一會兒,眉心蹙起。
“臉誰打的?”
安瑟緩緩擡起眼看他,這個人她實在是太熟悉了,從小到大,無處不在。
她反感這種熟悉。
“和你有關系?”
婁啟沒說話,似乎也習慣了她這樣的态度,隻是仍然不轉眼的看着她,冷聲重複,“臉,誰打的?”
“……”
安瑟不想回答。
把頭扭到一邊。
男人也不惱,低低的聲音讓人心口發顫,“許遲?”
“……”
這人真的是一根筋到可怕!
“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好不好?不是要回安家嗎?走啊!我跟你回去,趕緊回去!”她隻要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就渾身不舒服!
婁啟卻并沒有打算要聽她的,折身準備往回走。
“幹嘛你!”
安瑟眼疾手快的拽住他,“做什麼去?”
“剁了他。”
“……”
“婁啟!”
這男人是有病是嗎?
“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再插手我的任何事情!不管我和誰在一起,出了什麼事,都和你沒有關系,我爸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行?走啊!回家!”
她語氣很重。
實在是因為這個人算不上什麼好人。
婁啟下手狠辣,并且完全沒有道理可言,身手還好得不得了,萬一真的對許遲做什麼……那男人又怎麼狠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