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漆眸緊盯着她,那深不見底如同黑色的旋渦,将她牢牢吸附着、席卷着、裹挾着,專注而熱烈。
姜也被他看得心口發燙,伸手推他,“你怎麼了呀……跟中藥了似的。”
“不就是你?”藥。
許溫延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去吻她。
是那種小雞啄米般的輕吻,一下又一下,樂此不疲,從嘴唇吻到臉頰,眼睛和鼻梁,耳垂和下颌。
這綿長的吻,在一片溫柔裡化成了心間繞指柔。
他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
隻是吻她。
直到她的世界柔軟成一汪春水,花開遍野有微風拂過,眉眼間都是因他而起的嬌柔豔麗。
姜也呼吸很不穩,甚至感覺自己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種來自靈魂的輕顫,“不鬧了好不好?我餓。”
她這會兒已經把先前的無助感抛之腦後,腦子裡暈乎乎的,被親得缺氧。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眼神仿佛能把她沉溺進去。
“好,不鬧。”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又在床上待了一會兒,等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姜也就覺得匈口有種失重感,酥酥麻麻,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大概緩了十分鐘,起床——
怕萬一再不起,等會兒這男人去而複返,又要搞事情。
——
這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住,家裡食材有限,許溫延隻能簡單地煮了兩碗清湯面,端到餐桌上時意有所指的掃了她一眼。
“餓就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剛拿起筷子的姜也:“……”
她繃着嘴,目光直勾勾盯着碗裡的面,突然覺得自己跟這碗食物的本質,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呼……
真憋屈啊!
姜也惡狠狠的瞪了瞪對面的男人,然後開始吃面,湧入唇齒間有種清淡的香味,她吃完一口想到怎麼回他。
“住在我家裡,是誰給你的勇氣口出狂言!”
哼哼!她硬氣了!
男人沒看她,吃飯的動作慢條斯理,手指修長,每一個角度都是說不出的矜貴。
說真的,姜也不是沒見過他粗狂的一面。
當年剛回來的時候,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保持着快節奏的生活習慣,那種幹脆利落帶着鋒利和野性,如同随時準備出鞘的利劍。
而現在,他身上的皿性仿佛被罩上了一層儒雅的外殼,成功人士的氣質逐漸滲透進去,倒也不覺得違和。
嗯,很帥。
算啦,“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她哼了一聲,繼續吃。
看在她昨天晚上辛苦了整夜的份上,許溫延大發慈悲準許她去床上賴會兒,但提出了附加條件。
“不能全躺,隻能半躺,如果實在困的話半個小時之後才能睡。”
姜也摳着手咕哝,“睡個覺這麼麻煩,那我還睡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睡什麼。”
他揉了一下她的頭,“要不然幹點别的?”
“啊許先生再見!”
跑了。
許溫延看着她的背影啞然失笑,轉身去她的書房處理工作。
沒過多久,鄭楠打來電話。
“許總,太太的助理……給她定了三天後去M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