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眯了眯眼睛,英俊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來,”許先生是不是太狂了“我妹妹在這,我有權利帶她離開。”
“是麼。”
許遲撚着女人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把玩,聲音閑散迷人,“一個表的,誰給你的權利?”
“……”
安瑟閉了下眼睛。
沒眼看,總覺得他在罵人。
“表哥。”
她的手從身後伸過去,捏着男人腰上的一塊軟肉就重重的掐了一下,臉上神色如常,“你回去幫我告訴他們,我現在挺好的,等我……忙完了手裡的事,我會自己回去跟父親解釋。”
佐鳴眉頭皺得更深,“你忙什麼?”
“……”呵呵。
她也不知道自己忙什麼。
“就是有點事要解決,私事。”
換而言之,她希望佐鳴不要再管這件事。
佐鳴從她冷淡的臉上看出了這個意思,眼神凝滞,有失望和不解從裡面流露出來,“安瑟,小姨和小姨夫都很擔心你,你這是要為了個男人連父母都不管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
一說,安瑟眼裡僅剩的那點溫和也完全退了個幹淨。
她扒開肩膀上的手,一瞬間像是在周圍豎起了高高的圍牆,生人勿近,聲音很冷,“我管他們管得還不夠多?佐鳴,你覺得我是安家的附屬物麼?”
佐鳴沒說話,深不見底的眼睛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這是安瑟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你回去吧,我姓安,能走到哪裡去,也不可能不見他們,我隻是有有點事情要處理。”她歎氣,不知道在歎什麼,“表哥,别逼我。”
安家的所有事情佐鳴都知道,也知道她在家裡被關了那麼久。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再繼續糾纏就越界了。
他狠狠地緊握了一下手,擡眸。
目光從許遲身上略過,泛着輕微紅皿絲的眼底有陰霾轉瞬即逝,随後露出一絲微笑,“好,那等你什麼時候解決好了,給哥哥打電話,我來接你回家。”
安瑟嗯了聲,“你幫我安撫下我媽。”
佐鳴點點頭,率先起身。
他穿的一身正裝,站起來挺拔闆正,上好的西褲面料沒有一絲褶皺,包裹着修長的一雙腿,邁步時走過時仿佛有勁風劃過。
許遲深眸凝固片刻,餘光裡的事男人鋒利如刃的一瞥。
呵。
這表哥……
有點兒意思。
佐鳴走了,辦公室裡就剩下一個前未婚夫,他坐在那裡沒什麼動靜,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巋然不動要羽化登仙的樣子,溫潤慈祥得像尊佛祖。
他不緊不慢的喝着水,感覺是打算促膝長談。
許遲短促的笑了聲,走過去。
在另一邊坐下,散漫的姿勢,雙腿肆意分開,桀骜不馴的氣勢入骨三分。
兩人之間距離不遠,無形中有楚河漢界分隔開來,空氣中漸漸升起的硝煙環繞在四周,有種毀天滅地的低氣壓。
許遲桃花眼輕撩,看似帶着笑意的眼神裹挾着寒絲,“表哥都走了,前夫哥還不走,是想留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