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停下動作,面上看起來很平靜,隻是那雙眼睛裡像是被磁鐵吸走了焦距,開着燈,那燦亮的光芒也溫暖不了她的眼底。
盒子還被她緊緊抱在懷裡。
怕摔了。
“我其實……真的沒事。”隻是無所适從罷了。
“你管現在這樣叫沒事?”
許溫延嗓音很沉,看着她,漆黑的眼神帶着不容逃避的淩厲,“還是說,你想讓我和至深再次親眼看看,你是怎麼把自己逼瘋的?”
她總是,人前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一樣,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把自己鎖起來,撕扯、掙紮,近乎自虐的想要自救,卻又怎麼都逃脫不了那束縛的牢籠。
“姜也,我不是在這裡?嗯?”
他歎息着把她拉進懷裡,把她揉進兇口。
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噴鼻而來。
姜也下意識的,拉住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聲音悶悶的從心口傳來,無措又無助,傳進心口的一瞬間像是被貓兒撓了一下。
許溫延摟着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今天可以趴在我的肩膀上為他哭,過了今天,我不會再允許。”
她現在狀态不對,接下來又不能每天都看着她,不哭出來不行。
姜也想擡頭,沒掙動。
她低聲,“我想打噴嚏。”
“就這麼打。”
“……”
噴嚏沒打出來,但這一下像是岔開了某種情緒,她把盒子放到一邊,發紅的眼睛就那麼看着,一聲不吭。
許溫延摟着她坐在沙發上,手臂穿過她的後背,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裡,“不哭?”
姜也的目光平移過來,落在男人滿是紅皿絲的漆眸裡。
“你哭了嗎?”
“沒有。”
“那我也不。”
頓了一下又說,“他最不喜歡我哭了。”
許溫延呼吸很沉,盯了她一會兒之後低頭,伸手去脫她的衣服,姜也皺眉阻止,“做什麼?”
“衣服都濕透了,打算就這麼穿着?”
“哦。”她松開手。
“要不要洗澡?”
“你跟我一起洗嗎?”
姜也說完這句,沒聽到他回答,又柔柔的道:“我不想一個人待着。”
“嗯。”
長進了。
以前向來都會說“我想自己一個人待着”,現在完全反過來,挺好。
許溫延索性把她的衣服全脫了,抱着她走進浴室,放進浴缸裡後再調水溫,溫溫的水從管道裡沖出來,他起身脫自己的衣服。
姜也盯着他看了幾秒,覺得眼睛發脹。
收回目光。
轉頭拿起水管往自己身上沖,腹部、心口、鎖骨、臉上,直到渾身上下全都濕漉漉。
許溫延脫完衣服後坐進來跟她一起,讓她坐在他懷裡,伸手拿過噴淋,突然動作一頓,捏着她的手腕舉起,“戒指去哪兒了?”
姜也眨眨眼,帶動着纖長的睫毛閃動。
“怕丢,就沒戴。”
“是沒戴還是不想戴?”
男人湛黑的目光緊鎖着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你難過,我今天可以先不跟你算賬,但不算不代表不存在,你最好仔細想想清楚,這次要用什麼樣的謊言來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