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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8034 2024-08-29 11:12

  花榮見宋江和吳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心中暗想,果然和高銘說的一樣,隻要提起暗殺晁蓋這茬,宋江和吳用都會覺得他花榮才是合适的人選。

  花榮指了指自己,“我?”

  “除了花将軍外,還有更合适的人選嗎?”

  隻要給花榮恰當的機會,一箭射死晁蓋小菜一碟,那晁蓋總不會比大雁和絨縧更難射中。

  花榮想了想,“好吧,就由我來動手,你們别人來做,我也不放心。”

  宋江喜出望外,“花将軍真是爽快!”趕緊再給花榮斟酒。

  花榮眼神冰冷的道:“隻要能掃除晁蓋這個障礙,招安之事就成了一大半。”

  秦明則道:“射死他倒是不難,但是最好不要在山寨内動手,免得節外生枝。”

  孫立道:“做得太明顯,就怕引發火并。”

  吳用和宋江也擔心,别還沒招安,就死于内部火并,那就糟糕了。

  好漢們要是死傷大半,就算招安了,官府也不會重視他們。

  大家才發現要進行一場完美的謀殺有多麼的困難,時間地點都得考慮好。

  花榮裝作認真思考對策的樣子,然後道:“不如慫恿晁蓋出兵祝家莊吧,就說是為了下次官府來剿囤積糧食,他隻要離開山寨,就能在途中動手了。反正刀劍無眼,知道是誰射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祝彪。”

  吳用拍掌稱快,“好計策!”

  這麼一看,弄不好許多孫小五的計策,其實是花榮出謀劃策的,花榮離開孫小五,對他來說絕對是個不能承受的損失。

  宋江也認可的道:“嗯,不錯,讓他離開山寨,在途中動手。”

  花榮道:“就由我來影響孫小五,讓他主動向晁蓋提議,給山寨囤積糧食,孫小五也願意的。”

  宋江想起孫小五拿張叔夜帶來的錢财錦緞的時候說的話,他當初就表明,是為了山寨囤積糧食,如此看來,孫小五面對花榮的提議,應該不會拒絕。

  宋江自信的道:“我認為他會同意,花榮,你就和他說吧。”

  花榮點點頭,“我哄哄他,讓他去跟晁蓋說。”

  吳用覺得孫小五脾氣刁鑽,肯定不好哄,“辛苦花将軍了,有勞你多費些口舌。”

  宋江也假惺惺的道:“辛苦花将軍。”

  “為了招安,這些都是小事。”說罷,花榮喝淨了杯中的酒,朝吳用和宋江拱拱手,就起身離開了。

  秦明和孫立随着出了門。

  宋江和吳用終于大大松了一口氣,隻要花榮、秦明和孫立想要招安,招安這事就能定下來。

  二龍山的實力雖強,但是楊志卻也希望招安,隻剩魯智深和武松,不無畏懼。

  宋江仿佛已經看到了招安勝利在望,不由得心情大好,多喝幾杯酒。

  ——

  宋江盼着孫小五跟晁蓋提攻打祝家莊的事,但是一連過去了三天,孫小五都沒動靜,隻字不跟超蓋提。

  宋江忍不住朝花榮使眼色,花榮則是面無表情的朝他搖頭,那意思仿佛在說,不要急。

  如此又過了兩天,已經将宋江急得抓心撓肝,孫小五終于對晁蓋開口道:“寨主,如果朝廷三個月後來剿,正好是咱們五萬石糧食吃淨的時候,不如讓我再次下山借糧,還是找那祝家莊。”

  一聽到祝家莊三個字,扈三娘、扈成和李應立即雙眼發亮,不等晁蓋答應,就紛紛站出來,“請一定讓我們出戰!”

  這三位每天做夢都暴打“祝氏三傑”,見到梁山有再次出兵的傾向,都躍躍欲試,就怕把他們落下。

  尤其那李家莊莊主撲天雕李應更是咬牙切齒的道:“祝彪那兔崽子,我親自摘他的頭不可。”

  扈三娘沒直接表态,但她哥扈成卻沒藏着掖着,直言不諱的道:“請讓我打頭陣,必擒祝彪!”

  看來祝彪實打實的仇恨集中地。

  扈成怕梁山不打祝家莊,勸晁蓋道:“我們三莊本來就屬祝家莊最有錢糧,而之前我們和李家莊的錢糧多數都叫他們吞沒了,所以這一次,隻要打下祝家莊,獲得的錢糧,真的是梁山三年吃穿不盡的。”

  不管招不招安,祝家莊的皿海深仇該報還是得報,不招安的話,幹掉祝家莊,算是報仇了。

  如果以後招安,那更得抓緊時間,否則招安了就是良民,不方便再報仇。

  晁蓋有點心動。

  撲天雕李應大聲道:“是啊,而且現在那個什麼連環馬都撤走了,據說程萬裡也走了,現在祝家莊就剩幾個莊漢和門客,正是攻打的好時機。不瞞你們說,我的佃戶們雖然被祝家莊吞沒了,但是想着我的人還是有的,不愁沒内應。”

  這麼一看,簡直天時、地利、人和。

  高銘見狀,争着搶着要立功,“寨主,就讓我帶兵再去借糧罷,我道路都熟悉了,此事非我莫屬。”

  晁蓋一聽,這還了得,你都熟門熟路了,去了還不是再次立功?孫小五你還是歇歇罷。

  雖然和孫小五在招安的問題上看法一緻,但不代表晁蓋就不提防他。

  晁蓋搖頭道:“你們上次去祝家莊,除了抓了兩個人質外,也沒打破他們莊門,這一次,就由我來會會這祝家莊。”

  高銘想說什麼,被晁蓋快速回絕,“你要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點齊兵馬,随我下山取糧。”

  晁蓋見宋江巋然不動,心裡冷笑,你是聽說要招安,所以才不打算下山搶功了吧,呵呵,怕朝廷清算你。

  宋江,你想得美,待這次借糧上來,梁山有了糧食保證,再慢慢收拾你們這些想投降的。

  高銘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祝寨主馬到成功。”

  晁蓋覺得他這次攻打祝家莊,可跟之前不一樣。

  首先他有扈三娘、扈成和李應做向導,尤其李應,乃是三莊最老的莊主之一,在此地經營幾十年,祝家莊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看着長大的,閉着眼睛都走不丢,有此人協助,祝家莊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信心百倍,就等着勝利了。

  高銘知道晁蓋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禁在心中道,唉,打祝家莊勝利與否,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晁蓋點齊兵馬,出戰的好漢中,有扈家兄妹和李應,剩下便是阮家三兄弟和劉唐等心腹,還有一些反對招安的頭領。

  但是本來積極反對招安的史進,這一次卻表現的很消極,晁蓋點中他的時候,他露出了不是很想下山打仗的樣子。

  晁蓋還以為他是孫小腹心腹,不願意替自己賣命,便道:“看來史頭領身體不舒服,那就留在山寨内休息吧,周通你與我下山。”

  周通這人已經被高銘放棄了,沒人在乎他的意見,所以也沒給他灌雞湯,還以為這是一次露臉的機會,當即決定前去。

  魯智深見史進不去,想了想也道:“灑家留下照顧史大郎。”

  魯智深也是孫小五心腹,晁蓋原本也沒想帶他,冷着臉同意了。

  唯一不同的是武松,自告奮勇的願意前往。

  晁蓋對武松高看一眼,唉,要是人人都像武松這樣,何愁山寨不興啊。

  楊志自打招安的消息傳來就處于半夢遊狀态,這個狀态,晁蓋帶他也不放心。

  于是隻點了一些中等偏下的頭領随自己一起下山。

  喽啰帶了八千,整備了幾天,就下了山。

  晁蓋前腳剛走,後腳吳用就去找花榮,叫他趕緊帶上弓箭去暗殺晁蓋。

  計劃如下:坐上張衡撐的船,悄悄出水泊,然後騎快馬埋伏在祝家莊附近,趁他們打起來,就射晁蓋一箭,然後把罪名栽到祝彪頭上,神不知鬼不覺,堪稱完美。

  誰知道,關鍵時刻,花榮居然猶豫了。

  就見花榮歎了幾次氣,才道:“……我忽然覺得跟孫小五在寨中待着也不錯,閑雲野鶴,自由自在,回到下面,總要面對各種人的眼光,我祖父母也會橫加阻攔。”

  吳用一聽就知道,這是被孫小五吹枕頭風了,吹得還不輕,花榮這是已經有中風的趨勢。

  不是說好你去哄孫小五麼,你怎麼反倒被孫小五哄住了?!

  “你清醒一點!”吳用急得指着山下的方向道:“晁蓋已經下山,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怎麼能臨陣退縮?你下山之後,要幾個孫小五沒有?”

  誰知道花榮當即翻臉,不滿的道:“他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代替他!”

  吳用咬牙,但生氣歸生氣,他又打不過花榮,隻能好言相勸,“你不要聽孫小五鼓惑,你自己問問自己,你究竟想要什麼?當強盜,還是回去做統制?”

  花榮看着遠方,悠悠的道:“……我想和他在一起。”

  因為是真實想法,全是自然流露,當然毫無破綻。

  吳用崩潰了,花榮這英雄氣未免也太短了吧,一個破孫小五當好寶貝似的,為了他甯願放棄回去做統制,要是在别處見了,說不定還會誇一句好個癡心人,但現在,他隻想晃着花榮的腦袋叫醒他。

  吳用盡量心平氣和的道:“那就在一起,這和對晁蓋動手不沖突吧,你今夜下山行動,回來繼續和孫小五卿卿我我也好。”

  誰知花榮隻是搖頭歎氣,“他不願意的事,我怎麼能背着他幹,叫我好好再想想。”說着轉身就走。

  吳用忙跑到他前面攔住他,“你不要出爾反爾。”

  花榮冷着臉道:“我就算出爾反爾,你奈我何?”說完,推開吳用,徑直走了。

  吳用氣得直跺腳,瞪着花榮的背影,暗罵道,呸,那你就和孫小五一輩子當強盜罷。

  罵歸罵,事情還得解決,他呼哧帶喘的跑回宋江那裡,送來了這個噩耗:“花榮反悔了!”

  宋江的表現還算好,但是徐甯手裡的茶杯卻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看樣子比宋江吃驚和憤怒十倍不止。

  徐甯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希望和失望之間的落差,渾身發抖,上下牙關打顫,半晌怒道:“他不去,我去!”說罷,就出了門。

  錯過這次機會,晁蓋什麼時候能再次下山,誰也不知道。

  或許一年半載,或許三五年,關鍵是朝廷給的三個月期限一到,招安這個盼頭就沒了。

  花榮不動手,就由他親自動手。

  有人代替花榮當然好,宋江和吳用喜出望外,“你要去?”

  “我徐甯又不是個秀才,花榮能做的,我有什麼做不到的?!”

  他現在隻有一想法,晁蓋必須死,阻攔他招安的都不能活。

  但是宋江可記得這徐甯的箭法,當初他拿箭射他表弟湯隆,那箭法非常之一般,不放心的道:“學究,你給他找些東西抹在箭頭上,以防萬一。”

  吳用心領神會,“這個不難,李立那裡有的是好藥。”

  催命判官李立是個開黑店的,什麼蒙汗藥鸩毒應有盡有。

  徐甯催促道:“快些!”

  宋江安撫道:“不急,今夜晁蓋恐怕也不會攻打祝家莊,還在安營紮寨。”

  吳用又跑了一趟,過了一會,帶回來一個小瓶,遞給了徐甯,“隻要擦破些皮,就要他性命!”

  徐甯一把奪過小瓶,揣進袖中,“叫人給我撐船,我回去拿弓,這就下山。”說完大步出了門。

  吳用跑不動了,叫戴宗去叫張衡偷偷準備船隻,運送徐甯下山。

  宋江看着窗外的天色,天邊的夕陽快要下沉,不知道徐甯到了晁蓋那裡要等多久才能動手。

  他迫不及待想聽到晁蓋的死訊。

  宋江不知道,和他抱有一樣想法的,還有孫小五。

  ——

  高銘雙手捧着茶杯,看着一桌之隔的花榮,“你說反悔不想做了,是不是把吳用氣死了?”

  花榮輕笑一聲,默默點頭。

  “這就對了,這樣的話,原本抱有莫大希望的他們,才會在瞬間感受到絕望,然後自己才能沖上去。這就叫做借刀殺人。”

  高銘毫不掩飾,他本來也不标榜自己是心慈手軟之輩。

  他可不想花榮去做這種事,能利用别人最好。

  花榮道:“就像你說的,我看徐甯最有可能拎着箭去殺晁蓋。”

  “那就叫他去殺,咱們坐收漁翁之利。”高銘道:“布局了這麼久,就為了今夜的收獲,希望徐甯不要讓咱們失望。”

  他經過這麼多日的思考,覺得原著中做掉晁蓋的也是徐甯,所以讓他出手,應該可以确保原著的慣性發揮作用,不愁晁蓋不中箭。

  之所以認為徐甯是真正的兇手,原因有幾點,首先他會射箭,但箭法卻不如花榮精準。

  其次他有動機,晁蓋反對招安,而他想招安。

  最重要的是,他在争方臘的時候,是中毒箭死的,死法和晁蓋一樣,是唯一一個好漢中毒箭死亡的,這是非常明顯的暗示,有種因果報應的微妙感。

  高銘謹慎的道:“吳用沒有懷疑你出爾反爾吧?”

  “沒有,他以為我又跟你和好了,所以才優柔寡斷的。”

  高銘滿意的點頭,吳用這個笨蛋,以為看穿了什麼,其實都是自己腦補的錯誤信息。

  不過也好,正好利用吳用這個錯誤的認知,讓花榮很自然的出爾反爾,否則的話,花榮臨時變卦,還真不好找理由。

  等待消息的時間最難熬的,高銘和花榮聊天到深夜,仍舊不見什麼消息傳來,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等了一天,仍然沒有消息,但是經過打聽,已經知道徐甯偷偷下山去了,可見他還沒找到機會動手。

  不知情的好漢們,還以為寨主下去借糧了,都在山寨内聽孫小五吩咐老實等消息。

  愛睡懶覺的孫小五放了大家的假,寨主回來之前,各人随意安排時間,不用來聚義廳點卯。

  這樣一安排,頭領們住的分散,誰也不知道誰在山寨内,誰偷偷下山了,給缺席的徐甯打掩護。

  秦明和孫立都以為花榮下山了,直到看見高銘和花榮優哉遊哉的散步,不由得吃驚,花榮沒去殺晁蓋,那麼誰去了?宋江那邊的人?

  至此,忽然明白了,高銘和花榮的真正用意:借刀殺人。

  都說高俅陰險狡詐,明顯高衙内不是親生的卻勝似親生的,也玩得一手好計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這算計,還有他爹做後盾,前途不可限量。

  又等了一天,還是沒動靜,高銘和花榮閑着沒事,走出院子,閑适的散散步,也是看看這個馬上要離開的山寨最後一眼。

  天氣轉涼,地上已經有金色的落葉,花榮随手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對高銘道:“玩勒樹梗嗎?輸的人要答應赢的人一個條件。”

  “勒樹梗是什麼?”

  花榮驚訝的道:“你小時候沒玩過麼?”

  高銘搖頭,他小時候玩電子遊戲比較多。

  “也沒見仆人玩過?”

  高銘怕繼續問下去露餡,“你快點說怎麼玩吧。”

  “就是比樹梗的韌度,你也找一片樹葉,用你的樹梗和我的互相勒一下,斷的那個就輸了。”花榮道:“公平吧。”

  的确公平,沒比什麼射箭槍法之類的,高銘便原地轉圈,“你别後悔,我赢了的話,會提很刁鑽的要求。”猛地看到一片大葉子,正是他需要的,趕緊撿了起來,“肯定我赢。”

  事實證明,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高銘技法确實不怎麼樣,啪的一下,手裡的樹梗就被勒斷了。

  高銘看着手裡斷成兩截的樹梗,不由得看花榮,“你不是把内力注入樹梗裡了吧?”

  “怎麼可能?!”花榮笑道:“認輸吧你。”

  高銘就不信了,立馬耍賴改規則,“哪有一局定輸赢的,起碼要三局兩勝。”

  三局之後,高銘又改口,“應該五局三勝!”

  花榮既好笑又好氣,“你一會是不是還要七局四勝?”

  高銘丢掉手裡的樹梗,“行,我輸了,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我得好好想想。”

  高銘因為剛才輸了,心裡不服氣,又看到花榮得意的賣關子,便俯身朝花榮揚起一捧樹葉,“那你慢慢想吧!”揚完哈哈笑着就跑。

  沒跑幾步就被花榮給逮住了,高銘忙笑道:“我錯了我錯了!”伸手去給花榮摘肩膀的樹葉,看到他頭發上也有,“你稍微低下頭,還有一片我給你摘下來。”

  花榮低頭的時候忍不住挑眸看高銘,心髒快跳了幾拍。

  高銘老實的給花榮摘掉了樹葉,正要笑着說話,忽然看到迎面站着一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明領着他的女兒。

  應該也是陪女兒傍晚出來透氣的。

  秦明怔怔的站着,這高衙内和花榮的舉動這麼親膩,他和他媳婦剛成婚的時候也就這樣。

  他反應過來,立即帶着女兒轉身離開,“不要看不要看!”

  秦家女兒納悶的道:“不打招呼麼?”

  秦明猛烈的搖頭。

  高銘看着秦明離開的背影也納悶,“幹嘛啊,都不打招呼的麼?”

  花榮道:“可能帶着女兒不方便吧。”

  高銘奇怪的道:“不會吧,我都在他家住過,有什麼不方便的。”

  花榮道:“也可能着急去解手,不要管他了。”

  高銘也隻能不管了,無奈的道:“你說吧,你有什麼無理要求?”

  “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是無理要求?”

  “那就說出來讓我判斷一下。”

  “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你也太壞了吧,這麼點事還吊着我。”高銘眯着眼睛“嫌棄”的道。

  花榮裝作沉思的樣子走在前面,“不如等下山了,讓我教你射箭吧。”

  教高銘學射箭,這一教一學,不就有接觸的機會了麼。

  “啊?”沒想到高銘痛快的拒絕,“不學,太累了,有你保護我就夠了,我節省點時間不如做點别的。”

  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求上進。

  花榮算是發現了,高銘這人不是原地待着等你去追,他會不停的躲避,不給你增進感情的機會。

  花榮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不學算了,但這個要求不能取消,我再想一想,想好了告訴你。”

  “不是吧,你也太認真了——”

  但高銘也清楚,花榮肯定不會為難他,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去了。

  晚上仍不見有消息傳來,隻好按時休息。

  高銘一挨枕頭就睡着了,直到花榮來喊他,他才蹭地一下坐起來,“怎麼樣了?”

  花榮朝他重重點頭,“晁蓋回來了,眼睛上中了一箭,咱們趕緊到他住處去。”

  高銘趕緊套上衣服,就跟花榮往晁蓋的住處跑。

  晁蓋住在聚義廳旁邊,這地方堪比梁山的心髒,此時聽到消息的好漢都到齊了。

  大家看到孫小五來了,趕緊給他讓了一條路。

  高銘直接沖進了晁蓋的居所卧房内。

  就見晁蓋躺在床上,眼睛上的毒箭已經被清除掉,留下個皿肉模糊的窟窿,他的臉色呈黑紫色,确實是中毒的樣子。

  徐甯成功了。

  高銘一個箭步沖過去,慌亂的道:“寨主,你受傷了?”

  晁蓋已經氣若遊絲,強撐着朝衆人招手,示意他們都過來。

  目前在晁蓋卧房内的人,都是梁山的核心頭領,除了高銘和花榮,便是宋江、吳用,宋萬和老員工朱貴,還有二龍山的代表武松,其餘人則都站在外屋。

  宋江坐在床沿上,已經哭得淚眼模糊,一口一個晁蓋哥哥的叫着。

  晁蓋咳了下,吐出一口黑皿,掙着命般的道:“……我這命是保不住了,我走以後……梁山不能無主……”

  衆人不管心中怎麼想,此時此刻都将真實想法隐藏了起來。

  明顯這晁蓋就是不行了,與其說那些虛假的安慰的話,不如閉嘴節省時間,讓晁蓋多說一點。

  衆人都沉默着,靜靜的聽晁蓋說話。

  晁蓋一把握住高銘的手腕,耗盡了最後的生命力般強撐着半坐起來,大聲道:“你帶領衆兄弟逍遙自在,切不可招安!寨主就由你來做!”

  最後四個字尤其大聲,連屋外的人都聽得極為清楚。

  待說完這些,晁蓋便身子一斜,栽回床上,吳用上去一試鼻息,搖頭道:“晁蓋哥哥去了。”

  新的寨主已經誕生,乃是晁蓋親口指定的孫小五。

  高衙内高銘,終于完成了在梁山上最後的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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