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就在旁邊虎視眈眈,魏瑾瑜哪敢受這一句道歉?
他連忙保證道:“姐姐言重了,照顧妻兒是為人丈夫的責任,即便是受些累也是值得的。姐夫當年能做到的事情,瑾瑜也能做到。”
說的是不納妾室通房這件事。
崔維桢挑了挑眉頭,心道,他這位連襟倒是會讨人歡心,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葉家的三個女眷都樂開了顔。
雖然當初成親之際,魏瑾瑜就保證過不納通房妾室,但許多諾言僅僅是一句話而已,願不願意遵守,全看許諾人的信譽,如今葉芃芃懷孕,若是魏瑾瑜當真管不住自己納了通房,在外人看來也是無傷大雅的毛病,若是葉家追究,外人反而會覺得她們苛刻。
男權社會自是如此,女子總是艱難一些。
因此,魏瑾瑜的表态顯得格外珍貴,葉芃芃就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
這是餘老大夫也診脈結束,道:“魏夫人的身體早年有虧,近年來将養得好了些,但終究是虛了些,才會犯了害喜的毛病。不過這并無大礙,我這就開個溫補的方子,夫人慢慢吃上一年,可以把之前的虧損都補回來。”
葉大嬸立馬就松了口氣:“勞煩餘大夫您開方子了。”繼而又轉身與四女兒說道:“芃芃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女子懷孕生子宛若重生,隻要養得好,身子不但不會虧損,還會有所增益呢。”
“這個我知道!”
葉代林這小屁孩居然還插嘴了:“娘之前說過,在生我之前,娘的胃就有些小毛病,但在坐月子期間好好将養了一番,從此以後再也沒犯過毛病。”
葉大嬸笑着點了點他的額頭:“幾年前念叨的話你也記得?快去房間裡看看你爹爹是否醒了,你姐姐和姐夫也好進去探望。”
葉代林領命去了。
大堂的氣氛漸漸輕松了起來,餘老大夫一邊寫方子,一邊對葉大嬸的說法表示贊同,甚至還引用醫書上的觀點進行證明,葉芃芃的心就更加安穩了。
方子一寫好,魏瑾瑜立馬恭恭敬敬地接了過去,看到上頭的所需藥材補品,微微松了口氣:“并不是什麼貴重的藥材,府中庫房都有收藏,多謝餘大夫賜方,在下一定監督内子按時進補。”
葉大嬸不識字,便讓魏瑾瑜念給她聽,待聽他念完,不由暗暗咋舌,這些在她們平頭百姓看來,那是吃上一劑就要傾家蕩産的,而她的女兒不僅要吃上一劑,還要吃一年,能舍得花皿本吃的人,那得是多寶貴的金疙瘩啊?
可是在她的四女婿看來,隻是平常而已。
不止四女婿,她家大女婿和大女兒,神色都未曾有過絲毫波動,大女婿還道:“我依稀記得,前不久陛下賞下不少藥材,正好有四妹需要的,左右放在庫房也沒甚用處,回頭便讓人送去魏府。”
魏瑾瑜知道這些對于伯府并不算什麼,大方地收下了:“多謝姐夫和姐姐。”
葉大嬸看着,又是欣慰又是慶幸,隔壁西家吳婆子的兩個女婿,聽說為了嶽母娘的幾兩銀子鬧得反目成仇,哪像她的兩個女婿這般和諧融洽?
知書達理的高門勳貴,單是見識這一層,市井小民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得虧兩個女兒嫁了個好人家,不然哪有今日這樣的福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