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怒氣
“護士,我不認識這個男人,麻煩你讓他離開這裡!”
大概是危險遇多了,我現在的直覺有點敏銳。
護士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立馬警惕起來,她嚴肅地說道,“麻煩出去,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不然我叫保安了!”
那個男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種眼神讓我毛骨悚然,我并不認識他,他看我卻像時看殺父仇人。
有醫護人員在場,那個男人不敢逗留,他故意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找錯了病房。”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那個男人離開以後,我的心裡還是非常不安,這個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獨自待着不太安全。
想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通話記錄,準備打個電話給裴珩。
“好好陪着知意!你要是再去找那個蔚藍,我真的會和你斷絕母子關系!”我電話剛撥通,病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裴母的聲音由遠及近。
很快裴珩的手機也跟着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我。
我迅速挂斷了電話,但是裴母還是發現了,“知意,是你給裴珩打的電話嗎?怎麼了,是不是怕他去找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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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那種欣慰的神情,讓我一時無言。
裴珩瞥了她一眼,“是公司的電話。”
“我剛打給齊姐,跟她說了一下這邊的事。”我也否認了。
裴母的臉色一下子失望了,但很快又展開了笑臉,“行,我要去吃點東西,叫裴珩陪着你聊會兒。”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我和裴珩。
裴母離開後,我和裴珩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瞞着身邊的人确實是出于周全考慮,但是裴母顯然太操心了。
我想起剛才那個男人,便對裴珩說道,“你去問問醫生,我明天能不能辦理出院,回A市那邊去治療?”
“怎麼,等着傷好一點再回去也不遲。”裴珩似乎不太贊同。
“剛才有人來過,我覺得來者不善,快點離開這裡比較好。”我把我的顧慮說了出來,況且還有齊家父母在醫院,萬一他們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和齊燕燕交代?
裴珩的眉頭一緊,他的猜測和我的相差無幾,“是齊燕燕的老公?”
我點點頭,“嗯,而且我懷疑齊家這場火就和他有關,還有蔚藍。”
裴珩沒有說話,隻是在沉思,我則是同樣陷入了疑惑中,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撥通了劉悅的電話,她現在被我安頓在一個比較隐蔽的地方,不僅是躲着蔚藍他們,同時也給自己療療傷。
裴珩注視着我,沒有打斷我。
“劉悅,以前蔚藍和齊舟陽在一起時,是不是什麼話都會和你說?”我問。
“是,那時候……我們關系很親密。”劉悅答道。
“她去過齊家,那你知道她和齊舟陽姐夫的關系怎麼樣嗎?”我現在唯一能想出來的就是這一層關系了。
劉悅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想,随後才回答我,“好像關系還好,齊舟陽他姐夫是個家暴男,但是那時候對蔚藍很不錯,她特地跟我炫耀過。”
那就說得通了,蔚藍完全可以和齊燕燕的老公聯手,畢竟一個對齊家有恨,一個對我有怨。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蔚藍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而且還通知了那個畜生。
“好,我知道了。”我挂了電話,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果然蔚藍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她現在是赤裸裸地要謀殺我了。
裴珩一直在聽着我打電話,我開的免提,所以剛才我和劉悅的對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需要我再重複。
我們兩個對視着,都沒有說話。
許久,裴珩才開了口,“換個計劃怎麼樣?”
“什麼?”我不解地問。
“秦明生那邊我來解決,不需要再通過蔚藍,”裴珩的聲音莫名有些冷厲,“他和蔚藍何晚嬌是一條船上的人,隻要他倒了,其他人自然迎刃而解。”
“那你想怎麼做?直接翻臉?”我的心懸了起來,雖然我是帶有利用裴珩的心思,但是我并不想他為此弄得兩敗俱傷。
秦明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種人要想抓住他的把柄,自然需要花點精力。
裴珩眉眼裡染上一絲戾氣,“這樣下去你會更危險,我也失去了應付蔚藍的耐心。”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裴珩竟然第一個考慮的是我的安全……
“裴珩,我們既然都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就不要再冒險了,就是很委屈你。”我略微窘迫。
裴珩欲言又止,他看了我一會兒後,突然問,“難道你不會吃醋嗎?”
我一愣,“什麼吃醋?”
我這個回答直接讓裴珩臉色難看起來,他不悅地說道,“看着我和蔚藍在一起,你一點醋都不吃?沒有任何感覺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明白了裴珩這是不高興了,我如果沒有吃醋,就意味着我不在乎他,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占有欲。
可是我到底還在不在意呢?我不敢去深究自己的内心,無論是什麼答案,都會讓我覺得沉重。
現在裴珩問我,我又不能不回答。
“會吃醋,但是我能理解你。”我思考了一下,說出了回答,“就好像那天你沒有踹開門找我,我雖然心裡有點失望,可是随後就理解了。”
裴珩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他起身去房門口,把門鎖反鎖,然後回到病床邊。
他的雙手撐在床沿,勁瘦的腰身微微彎着俯身湊近我,唇動了動,“我那天差點就直接改計劃了,絕對不會讓秦明生于一凡活着走出那裡,知道嗎?”
我震驚地看着裴珩,完全沒想過當時候他的心态竟然那麼憤怒。
“幸好你什麼事都沒有,就是這裡,”裴珩擡起一隻手,伸出食指,用指尖輕輕勾進我的衣領,摩挲着脖頸處一個位置,“這裡被于一凡碰了一下,但是那個不是你的問題,這筆賬我會記在于一凡頭上。”
我感覺裴珩的指尖有一點點冷,我沒忍住縮了縮脖子,結果身子翻過去平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