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身邊,站着一個學生。
他立刻站出來,替老教授開口:“你們能不能看,不能看就離開,别打擾别人!”
王梓氣不過,還要說話。
可江墨白制止了他。
王梓扭頭,氣哼哼地對江墨白說:“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咽不下,所以我要發揮鈔能力了。”
嗯?
難道是……
王梓心中做出一種猜測。
然後他看到江墨白指着照片,财大氣粗地說:“這張照片,我買了!以後,你們就對着複制品講得頭頭是道吧!”
江墨白的一擲千金,反而逗笑了對方。
那學生一臉嘲諷地說:“你想買,也得人家能賣你才行!”
“是啊,這位攝影師很有品位,肯定不屑将作品賣給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
“你究竟走不走?不走我們就叫保安了!”
學生們越說越來勁兒,還有人真的開始喊保安。
而老教授沒再說話,他就跟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事情一步步醞釀起來。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走過來。
學生們正要對工作人員告狀,卻發現……
工作人員竟然直接将照片摘了下來!
這什麼情況?
衆人愣住。
一個學生還問:“好好的,為什麼把照片拿下來?”
“青空先生說了,他要把照片送給這位先生。”
說着,工作人員将取下來的照片,遞給江墨白。
江墨白也一臉狀況外的樣子。
想到自己才說過要買照片……
江墨白問:“你們這位青空先生,消息這麼靈通的嗎?”
“呃……具體什麼情況,您當面與青空先生說吧。”
“那沒問題,可他人在哪裡?”
工作人員笑了下,便向旁邊指了指。
江墨白順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看到剛剛怼過老教授的年輕人,在對他點頭。
所以呢?
他就是青空?
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江墨白忍着笑意,問:“青空先生?”
“嗯。”
“您就是青空先生啊,這可真是太巧了。既然是先生的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江墨白裝模作樣地說完,又斜睨了眼那些學生和教授。
隻見那些人的臉色,十分精彩。
一個兩個,那臉都跟便秘似的。
而江墨白生怕這些人不夠别扭,又問青空:“您拍攝的時候,當真有那麼多想法嗎?”
“沒有,我沒思考過生命的可貴,也沒想過時間的流逝,隻是單純覺得鳥從頭頂飛過很好看。”
“好看?哎呀,那我們的想法,還真是不謀而合呢。”
江墨白說完,又笑着對老教授說:“這可是來自拍攝者的說明,總有可信度吧?”
老教授尴尬極了。
一張老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江墨白本來還想趁機奚落兩句,餘光卻在發現青空離開之後,放棄這個念頭,轉而跟了過去。
那二人一走,老教授幽幽擡起頭,眼神幽怨地看向那二人的身影。
江墨白在後面追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喊道:“那個,請等一下!”
青空聽言,停下腳步。
然後他轉過身,問:“還有事嗎?”
“我雖然是門外漢,但對攝影很感興趣,不知道,能否得到您的指點?”
聽過江墨白的話,青空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上下打量着他。
這個人,很眼熟。
眸子轉了圈,青空笃定地說:“你是蘇可萱手機裡的那個人。”
手機?
蘇可萱?
江墨白先是一愣,而後他一臉戒備地盯着青空,對其質問道:“你怎麼看過蘇可萱的手機,你和她很熟嗎!”
“熟?不算吧,我和她是合作者。但她給我看過你的照片,那照片都失真了,她也沒删。”
失真了也不删……
這是不是代表了什麼?
江墨白忍不住心馳蕩漾。
可是想到自己此刻還有求于人呢,江墨白趕緊刹住車。
輕咳一聲,江墨白言歸正傳:“我和她認識很久了,她會有我的照片,也很正常。”
“哦。”
“那她……有沒有提起過我?哦,我叫江墨白。”
“并沒有。”
見青空否定得很幹脆,江墨白有點急了。
他“啧”了一聲,催促道:“你好好想想,萬一偶爾提起過呢!”
“我與蘇可萱碰面的機會很少,溝通的話,也隻聊工作,我自然很清楚,她沒提起過你。”
青空都如此說了,江墨白也不好再堅持。
好像他在自作多情一樣。
江墨白換了個話題:“我這人,不願意占人便宜,隻要你能在攝影方面,指點我一二,我肯定會投桃報李!”
“我不需要你投桃報李。”
“哎呀,話别說得太滿,你的衣食住行,事業發展,甚至人際交往,我都可以幫上忙!”
江墨白不是自誇。
他是真的能幫到忙。
但江墨白提出的條件,并沒有讓青空心動。
他反而問:“你為什麼要纏上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嗨,哪有什麼目的啊,隻是單純地欣賞你。”
江墨白說完,露出一臉真誠的笑。
但他對上的,是青空直勾勾的盯視。
青空也不說話,就是盯着江墨白。
很快,江墨白笑不出來。
他眼珠轉了轉,有點煩躁地說:“好吧好吧,我就是想和蘇可萱找個共同話題!”
“了解我的作品,就會和她有共同話題了?”
“不一定,但是有這個希望。”
聽完這話,青空再次觀察江墨白。
江墨白真的受夠了!
他皺着眉,嚷嚷:“不是,你這人什麼毛病啊,幹嘛總是盯着人看?!”
“你做我的模特吧。”
青空的要求,很跳脫。
江墨白直接愣住。
對青空來說,他不會随便邀請别人做模特。
而他之所以覺得江墨白眼熟,是因為他之前就看過江墨白的采訪和照片,對他有點印象。
現在溝通過,青空突然有了拍他的欲望。
“江先生,你覺得呢?”
青空在催江墨白給個答案。
江墨白回過神來,就說:“可以啊,等我傷好之後就……”
“不用等傷好,現在就可以。”
現在?
江墨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問:“你要拍我拄拐的樣子嗎?”
“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可我覺得沒必要。”
“但我覺得,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