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泱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平日裡忙忙碌碌的辦公司，氣氛悠閑了不少。
而這，很不正常。
再聯想到父親早出晚歸……
衛泱泱知道，公司肯定出事了！
她沉着面色，走到她領導的辦公桌前。
領導的辦公桌上，放了幾本書。
還有一些淩亂的資料。
衛泱泱瞥了幾眼。
但看的不是很懂。
不過她記住了一些關鍵字，回到座位上，開始搜索。
離開公司之後，又去了書店。
她買了好幾本書，打算拿去江墨甜的畫室，慢慢看。
衛泱泱是信心滿滿的。
她要汲取新的知識。
等她到了畫室，就把書，一本一本地從包裡拿出來。
然後選一本有眼緣的，攤開來，逐字逐句地看。
這邊的沉默，很快就引起江墨甜的注意。
她側頭瞥了一眼，不由面露驚愕。
心想這女人今天不做設計師了，改走文藝路線了？
還有那些書……怎麼一本比一本厚？
江墨甜越看越狐疑。
但是衛泱泱正認真着，江墨甜不好打擾她，便繼續畫着自己的畫。
又過了一會兒，江墨甜從那堆書的後面，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該不會是……
江墨甜放下畫筆，輕手輕腳地走到衛泱泱那邊。
然後就見趴在桌子上的衛泱泱，已經把書當枕頭，睡着了！
“噗嗤！”
江墨甜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聲音很小。
卻成功驚醒了衛泱泱。
她立刻坐直身體，并睡眼朦胧地盯着書頁。
“行了，困了就休息，别自我折磨。”
說起折磨……
衛泱泱垮着臉，抱怨道：“這書裡面寫的都是啥啊？”
江墨甜還沒留意這些書的内容。
現在聽衛泱泱這意思，還不是和設計有關的？
江墨甜好奇，看了下封面。
《金融學》、《資本論》、《證券分析》……
“泱泱，你這是要轉行？”
“也沒有，就想學習點金融方面的知識，可是這些東西太難懂了，看得我眼皮打架。”
衛泱泱真的很努力在看書。
奈何……
這些書看不上衛泱泱。
哎！
江墨甜随手拿起來一本，翻了翻。
然後念出裡面的文字：“怎樣做空一家上市公司……不是，你看的内容，還挺雜啊。”
衛泱泱還沒看到那一本。
但是她很清楚地記得，她在領導辦公桌上，看到材料裡有“做空”兩個字。
此刻，她心思一動，問江墨甜：“這是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空手套白狼，挖空一個公司的家底。”
江墨甜的總結，簡單又直白。
卻聽得衛泱泱的心底，狠狠一跳。
不過衛泱泱沒有表現出異樣，隻是笑了笑，說：“你懂得真多啊。”
“家裡人會聊天，我偶爾聽過，其實商戰也是很兇險的。”
兇險……
那爸爸會遇到兇險嗎？
衛泱泱有點不安，她還想多了解點東西。
想了想，她決定用厲星衍來抛磚引玉：“你哥哥是不是也經曆過這樣的兇險？”
“他啊，在遇到兇險之前，就将苗頭給按死了。而且隻要有我哥在的地方，應該是别人考慮兇險不兇險。”
這……有道理。
衛泱泱垂下眸子，準備換個方向，繼續聊聊剛才的話題。
可就在衛泱泱思考的時候，江墨甜被門口走進來的人吸引了視線。
然後，她彎着唇，笑眯眯地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衛泱泱無意識地擡眸看過去。
就見厲星衍大步走過來。
溫暖的光，照在厲星衍的身上。
讓他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而當厲星衍瞧見衛泱泱的時候，他的眼神，又暖了幾分。
待走近二人，厲星衍将一個袋子放到桌上，并解釋說：“甜甜早上出門急，都沒帶媽媽給準備的午飯。”
江墨甜聽後，笑着說：“哎，其實不用送的，泱泱也帶了的。”
“那也不能總吃人家的。”
此刻的厲星衍，西裝革履，透着一股精英範兒。
江墨甜打量一圈，問：“你也去公司上班了？”
“嗯。”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在這方面，你和泱泱可真像。”
厲星衍想了想，問衛泱泱：“你去上班了？”
“嗯，”衛泱泱應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叮囑，“不許向我媽媽告密。”
“放心，肯定保密。”
厲星衍的許諾，充滿了和氣。
而江墨甜看了看厲星衍，又看了看衛泱泱……
突然計上心來！
隻聽她說：“對了哥，泱泱對金融方面的東西挺感興趣的，但是她看不太懂，不如，你給她講一講？”
讓厲星衍給自己講？
衛泱泱很抗拒這個建議。
她還沒等厲星衍回應，就先拒絕道：“别了，我自己慢慢看就行，不用耽誤别人的時間！”
厲星衍卻說：“沒事，反正我不忙。”
“但是我反應比較慢……”
“嗯，我知道。”
厲星衍如實說着，而他的本意，是想讓衛泱泱别緊張。
江墨甜卻無語了。
她趕緊輕咳一聲。
厲星衍知道妹妹這是在提醒自己。
但至于為什麼要提醒……
厲星衍琢磨着，可能是自己剛剛給出的答案太簡單了，無法表現出誠意。
所以，厲星衍補充道：“我不會因此嫌棄你的。”
這補充……
聽得江墨甜直歎氣。
然後她不得不替哥哥開口，對衛泱泱說：“我哥的意思是，他對你，很有耐心。”
這兩者，不是一個意思？
厲星衍側頭看着江墨甜。
而江墨甜用眼神告訴他：不是一個意思！
衛泱泱倒是沒留意到那對兄妹的眼神交流。
此刻她在想，她該從哪裡問起呢？
猶豫了下，她拿起最薄的那本。
那上面的内容，比較基礎。
厲星衍随便翻了翻，就用一條線的方式，将裡面的知識點串起來，再講給衛泱泱聽。
方法，是好方法。
可惜衛泱泱聽了三遍，都沒聽懂。
然後，厲星衍就沉默了。
衛泱泱見狀，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怎麼都聽不懂。”
厲星衍的沉默，不是因為他生氣。
而是在自我反思。
他還說：“你聽不懂，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講得不夠通俗易懂。”
說完，厲星衍推翻之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