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裡的地方十分寬敞,一樓的一大半都用來做了客廳,剩下的一小半則是開放式的廚房。
二樓則是所有的房間,和一座大型的影音室。
柳心愛眼看着秦亦言去了左邊的主卧,自己便直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走廊右邊,離他最遠的房間。
關上房間的門,柳心愛這才總算找到了一點安全感,猛的松了口氣,封閉且隻有她一個人的環境,讓她放松了不少。
柳心愛卻沒有片刻耽誤,直接把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取了下來,随手便扔在了桌子上。
下一秒,又飛快的從自己的手包裡,找出了一隻方方正正的小絲絨盒子。
“咔”的一聲,盒蓋輕輕打開。
一隻造型簡單的鑽戒,穿着銀色的項鍊,就靜靜的躺在那裡。
柳心愛小心翼翼的把項鍊拿了起來,轉身去了鏡子前,重新帶回了脖子上。
“成昊……”
她輕聲的低喃了一句,看着垂挂在兇口的戒指,眼底隻剩下無盡的哀傷。
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手指上的另一枚戒指摘了下來。
那同樣是一枚訂婚戒指。
是幾個小時之前,秦亦言戴在她手上的。
兩枚戒指,一枚珍藏着多年的感情,另一枚,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柳心愛摸着兇口的指環,不禁有些出神。
不知道一個人對着鏡子發呆了多久,她突然聽到了窗外響起了海浪拍打的聲音。
柳心愛猛的回神,下意識的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這才看到被紗簾隔絕的室外,竟然正沖着海邊。
此時正有不少人,都在沙灘上玩耍,看起來熱鬧的不得了。
柳心愛微微一怔,突然有些想去海邊走一走。
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打開了卧室的門。
走廊裡一片靜悄悄的。
柳心愛掃了一眼秦亦言卧室的方向,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出了别墅的大門,不遠處就是海灘。
柳心愛有些出神的,下意識的朝着海邊的方向靠近,走進了這才看到,不遠處的太陽傘下,秦亦言早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那裡,正端着酒杯,和周圍的兩位外國女郎聊天。
柳心愛的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她的腦海中猛的浮現出這個問題,卻也懶得多想,打算換個方向。
可沒想到剛打算離開,卻看到秦亦言突然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并且擡了擡手中的酒杯。
柳心愛微微一怔。
随即便聽到,他身邊的兩個女人用英語問道:“哦,先生,那邊那位東方美女是你的情人嗎?”
柳心愛眉心猛地一蹙,對“情人”這兩個字,覺得有些不舒服。
随即便看到秦亦言挑了挑眉,搖着頭回答道:“不,她是我的……未婚妻,不過……她是個性格很無趣的人。”
柳心愛再次一愣,心裡莫名有些冒火,幹脆直接大步的走了過去。
秦亦言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直接過來,神色忍不住閃過一絲意外,随即便立刻恢複了往常的表情,語氣随意的問道:“要喝一杯嗎?”
柳心愛沒有說話,二話不說的端起了他面前的另一隻裝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
秦亦言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她因為喝酒而仰起的脖頸上,眼底猛的劃過一抹暗光。
戒指?
她剛才回房間,專門把珍珠項鍊摘了?
秦亦言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緩緩移到柳心愛空空如也的手指上,眼底猛的閃過一絲不爽。
随即便聽到,她突然開口道:“我是很無趣沒錯,當然比不過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功夫。”
柳心愛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她剛才說的是中文,兩位外國女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觑。
眼看着秦亦言在柳心愛說完的一瞬間,猛的變了臉色,突然站了起來!
“嘿,先生……”
兩個人下意識的想要阻攔,秦亦言卻絲毫沒給機會,大步的追着柳心愛的方向而去。
柳心愛卻早已經走遠。
直到追到門口,秦亦言這才一把抓住了柳心愛的手腕。
“站住!”
他語氣低沉的呵斥了一聲,臉上再不是那副和睦的神色,而是有些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柳心愛剛才的話,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
原以為她就像是,一隻好欺負的小綿羊,既溫順又聽話,可是……
自己好像已經兩次看到她露出爪子了……
秦亦言目光閃爍了一瞬,剛要說話,便感到自己手被人猛的甩開!
柳心愛頭也不回,拉開别墅的大門,便走了進去。
秦亦言頓時忍不住更加火大,意識到兩人還站在門口,便直接跟了進去,“哐”的一聲關上了門,再次抓住了柳心愛。
“我讓你等一下,你沒聽到嗎?”
他的語氣夾雜着一絲不耐煩。
柳心愛的腳步終于猛地一頓。
她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秦亦言沒想到她會是這副樣子,不禁一愣。
才喝了一杯酒而已,她就臉紅了?
酒量怎麼這麼差?
秦亦言正想着,随即便聽到眼前的人,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什麼?”
秦亦言聞言一愣,神色有些不解。
柳心愛卻因為酒精上頭的緣故,突然想把一路上藏在心底的話都說出來。
“你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還裝着自己很好說話的樣子,難道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問你,你這種人,每天過的不累嗎?”
柳心愛說的毫不客氣,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重。
她本就不善酒量,因此剛才莽撞的喝了那一杯酒之後,才會立刻想要回來休息。
秦亦言卻沒有說話,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他向來如此,對待什麼樣的人,就說什麼樣的話。
不管是在商場,還是在家族中,這樣總是能夠省下一些麻煩,何必要冷着臉去硬碰硬。
盡管他有這個能力,卻沒什麼必要。
除非這件事,觸及到了他的利益。
就好像當初家裡提出婚事。
既然這段婚姻有或沒有,都不會影響他什麼,那又何必在家裡大鬧一場,倒不如答應下來,選一個最省心最聽話的女人。
可是現在……
柳心愛顯然和他當初的想法,有些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