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淩小小再生一計，江墨甜對青空說：“麻煩你送一下小小。”
“沒問題。”
淩小小見狀就要說話。
卻發現，厲茉凝在給她暗示。
收到暗示，淩小小不得不保持安靜，并和青空一起離開。
那二人一走，厲茉凝就感覺身邊的氣壓有點低。
心中的不安感，更甚。
厲茉凝惴惴不安地和江墨甜坐上車。
但是直到車子開到半路，江墨甜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最後，厲茉凝實在沉不住氣了，主動開口：“姐，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嗯，非常明顯！”
“其實你表現得也很明顯。”
“啊？”
厲茉凝一頭霧水。
不明白姐姐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江墨甜也沒解釋，就是繼續開車。
沒過一會兒，厲茉凝突然僵硬了面色。
她小心翼翼地問江墨甜：“你……是看出我……”
“喜歡青空。”
江墨甜直接幫厲茉凝說出未完的話。
而這句話，成功讓厲茉凝白了臉色。
她今天的小心思，表現得着實明顯。
江墨甜要是還假裝看不出來，她感覺都說不過去了。
她知道厲茉凝此刻的心情很亂，所以江墨甜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給厲茉凝時間，讓她調節心情。
過了許久之後，厲茉凝才悶悶地開口：“姐，你會支持我嗎？”
江墨甜沒有同意，也沒有否定。
她隻說：“你還太小，未來的變數太多。就說青空吧，他不會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發展。到時候他離開了，你怎麼辦？”
厲茉凝從沒考慮過青空會離開。
聽了這種假設，她先是茫然，而後一下急了：“他會走？”
“當然，這裡隻是他的一個落腳點，等他找到新的靈感，就會開啟下一段旅程。到時候你呢，打算如何？”
“我、我會等他！”
“那青空願意讓你等嗎？”
厲茉凝嘴唇動了下，就要說話。
可話到了嘴邊，她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青空會如何選擇。
她不知道，但江墨甜卻很清楚：“對他這樣的性格，等待是一種負擔。”
負擔……
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厲茉凝。
她沒想過，自己的喜歡和守候，也會變成累贅。
“茉茉，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江墨甜和厲茉凝說過很多。
可此刻，厲茉凝一下就想到其中一句：“要變得優秀，才能讓别人看到。”
“嗯，希望你不隻記得，還能做到。”
感情的事，江墨甜沒辦法左右。
她隻希望厲茉凝能堅強。
隻有堅強起來，才能面對各樣的局面。
厲茉凝心底無聲地念着這句話，并由此，找到一絲力量。
稍後，她側頭看着江墨甜：“姐，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喜歡青空了？”
“嗯，上次你在學校演話劇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苗頭。”
“什麼，竟然那麼早！？”
厲茉凝先是一臉吃驚。
而後慢慢的，開始難為情。
她原本還想将自己的秘密好好藏起來呢。
沒想到……
早就曝光了！
見厲茉凝許久都不說話，很難為情的樣子，江墨甜就寬慰道：“其實你這個年紀會喜歡一個人很正常，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别讓自己受傷。”
“這個，能受控制嗎？”
“當然，别全部陷進去，留點自己的空間，也多多愛自己，别因為愛而迷失了方向。”
江墨甜說的這些内容，多少有點空洞。
她也不知道厲茉凝有沒有聽懂，就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的，就算他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可以将這份喜歡放在心底，等我足夠優秀，我再找他表白！”
厲茉凝越說，聲音越大。
到最後，她的臉上重新綻放出光彩。
但江墨甜卻無語了。
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啊。
厲茉凝是如何向那個方向領悟的呢？
江墨甜有點頭疼。
長長吐出一口氣，她試探地說：“那個，時間漫長，咱也不用在一個人身上吊着。”
“但真喜歡一個人了，眼睛裡就容不下其他人！”
“你還太小……”
沒等江墨甜說完，厲茉凝打斷她。
然後接着說下去：“姐你是不是想說，未來變數太多？可我管未來呢，現在的我，就這樣決定了！”
厲茉凝此刻渾身的力量。
她再次找到努力的方向。
看她這樣子，江墨甜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白扯。
輕輕歎了一聲，江墨甜隻好說：“行吧，你的未來，你做主。”
厲茉凝能感覺到姐姐不太贊成她的決定。
可是……
姐姐也不反對啊。
這對厲茉凝來說，就是個好消息！
……
周一早上，校園裡熙熙攘攘。
年輕的臉龐上，朝氣蓬勃。
走在其中的厲茉凝，卻沒睡醒的樣子。
實際上，她也的确沒有睡醒。
昨天她和淩小小聊電話聊到很晚。
挂了電話又想着心事，怎麼都睡不着。
天快亮了才眯了一會兒。
此刻，她腦袋跟漿糊一樣，邊打哈欠邊往教室走。
穿過林間小路，厲茉凝準備進教學樓。
卻差點和對面的人迎面撞上。
“抱歉。”
厲茉凝有氣無力地道歉，然後就要繞過對方。
卻沒想到對方開口說：“先别走，正好有事要通知你。”
這聲音……
厲茉凝擡頭看過去，便看到柳穗端着手臂，站在她面前。
沒有青空在，柳穗又恢複成矜持模樣。
她也不怎麼愛笑了，垂着眉眼，說：“有時間去教務室，換個興趣班。”
确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厲茉凝擰着眉問：“為什麼？”
“你們班上人數太多，需要轉走幾個。”
“那為什麼是我？”
“名單是随機抽取的，希望你能支持學校的工作。”
“抱歉，我不能，當初青空老師是我請來的，我不要轉走！”
正因為青空是厲茉凝請來的，柳穗才覺得她礙眼。
青空……應該是大家。
怎麼能與厲茉凝一個小丫頭片子關系親密？
柳穗的手，伸不到學校外面。
但是在這個學校裡，她不允許厲茉凝嚣張！
把她踢出攝影班，就是先給她點顔色看看！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