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顧總,太太把你拉黑了

顧總,太太把你拉黑了 第2542章

  顧景琰眼皮跳了下,磨牙道,“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宋天駿冷哼一聲,随後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他要真是對那女人有了感情,我就不認他!你讓阿星也别認他!”

  顧景琰看了他一眼,“你不認,那你把你該繼承的那份家産自願贈與阿星吧,讓阿星認他,失散多年又像極了亡妻的女兒,肯定比你這個兒子讨喜,你爸被你傷透了心,肯定越發疼阿星,等他把财産都給阿星,我倆就把他送養老院去,給你和嶽母出氣。”

  宋天駿......

  “滾!”

  鬧心的完蛋玩意兒!

  正說着,顧景琰的手機響了。

  是陸馳。

  顧景琰接聽。

  “老太太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顧景琰問,“有事?”

  陸馳“嗯”了一聲,聲音懶散,“本來想着等訂婚宴結束跟你說的,誰知道發生這事兒,我估摸這幾天都忙得沒時間,幹脆電話裡跟你說一下算了。”

  “什麼?”

  陸馳道,“你讓我查的那個司機的生物信息,你查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顧景琰眸色一深,“你查到了什麼?”

  “我查到了一個人,一個......死人。”

  “說清楚點!”

  陸馳“啧”了一聲,不再賣關子,“那個司機的DNA和二十七年前一場交通事故死的一個人的生物信息一模一樣。”

  二十七年前......

  顧景琰猛然想到一個名字——傅鴻山。

  見他不說話,陸馳以為他在震驚,興奮道,“你相信無巧不成書嗎?”

  顧景琰?

  陸馳,“你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

  顧景琰,“......說人話。”

  陸馳笑了一聲,“我在系統内并沒有比對到你想要的信息,我當時帶着那個司機的生物樣本,本想去找一個朋友,結果路上開車撞到了一個騎摩托車的青年,我下車去詢問情況,那小子火氣大得很,直接跟我動起手來,交手過程中見了皿,樣本被污染了。”

  “所以你怎麼查出來的。”

  陸馳說,“就在一個巧字。”

  “那小子的皿污染了那份樣本,卻意外讓我檢測出來,他跟那個司機同宗同源,那小子祖籍京都的,京都傅姓不多,跟宋家能扯上關系的,就更不多了,比如你老婆後媽的前夫,他就姓傅。”

  “我立馬就想到,你讓我查的這個司機,可能就是傅鴻山失蹤的弟弟傅鴻安,猜是這麼猜,但得要證據,我隻要拿到傅鴻山的DNA,證明他倆的關系,一切就迎刃而解,可傅鴻山死了快三十年,我總不能掘人家的墓。”

  陸馳頓了一下,“不能光明正大的掘。”

  顧景琰眼皮一跳,“你真去掘墓了?”

  陸馳歎了口氣,“差點,我都想好買下那塊兒地,以做商業區的名義讓他們遷墓,到時候在趁機取樣,沒想到在他們鎮聽到了一樁秘聞。”

  “什麼秘聞?”顧景琰皺眉,“傅家的故居,我們一共去過三次,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陸馳說,“鎮子口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跟你搭讪,你跟人聊沒?”

  顧景琰?

  “聊什麼?”

  陸馳啧了一聲,“聊祖國統一,聊世界和平!瞎聊呗,全鎮年紀最大的幾乎都聚集在此,打聽那麼久遠的消息,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顧景琰一怔,他們去了三次,三次皆是雨天,壓根沒看到鎮口的老人,知道傅家的人也并不多,幾次下來也沒有太有用的信息。

  顧景琰追問,“所以你打聽到了什麼?”

  陸馳說,“傅鴻山去世的半年内,曾買過好幾份巨額保單,都是意外身死的賠付,最高一筆,三百萬萬,二十七年的三百萬。”

  第一章我等了你七年

  姜苒寫好辭職報告的時候,擡頭望向了窗外,巨幅的電子屏上顧承言和秦筝的婚訊已經循環播放了七天。

  所有人都說顧承言愛慘了秦筝,卻沒人知道姜苒整整陪了顧承言七年。

  從十八到二十五,她人生最好的時光都給了這個男人。

  可他轉頭要娶别人,她也該退場了。

  在他結婚那天,他顧承言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她姜苒這個人了。

  姜苒收回視線,将辭職信折好,裝進一個白色的信封,辦公室的門也從外面推開。

  顧承言走了進來,黑色的襯衣,領口半敞,同色的長褲包裹着兩條大長腿,走過來的時候步履帶風,矜貴的氣場十分迫人。

  姜苒還記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穿着黑色的襯衣,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酒,落魄的如個喪家犬。

  那時他家破産了,喝酒的錢都是他用表抵押的。

  姜苒贖回了那塊表,也順走了他。

  可蛟龍哪怕入泥,還會一飛沖天,後來他又重振旗鼓,成了如今的帝都貴子。

  “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他清貴的目光落在姜苒手裡的信封上。

  姜苒捏着信封沖窗外一指,“在看你和秦小姐的結婚宣傳片。”

  顧承言眸色微沉,“宣傳片不是你定的稿,還有什麼可看的?”

  是啊,他結婚的宣傳片是她定的稿,上面他和秦筝的每一張照片,每一個甜美瞬間,甚至每一句愛的箴言都是她親自挑選,親手寫上去的。

  當時他讓她做這件事的時候說的原話是,“姜苒,這件事你親自去做,别人做的秦筝不放心。”

  他跟秦筝是三個月前開始的,可是他們的情要追溯到他們上學的時候。

  隻是可惜,七年前秦筝出國,顧家破産,他們這對佳人就分開了。

  三個月前秦筝舉家回國,顧承言便與她重修舊好,還高調求婚。

  姜苒跟了他七年,他身邊的人都覺得顧承言一定會娶她,連她也是這麼以為,甚至是三個月前,他讓她去選款喜歡的戒指時,她都是按自己的尺碼選的。

  可是那個滿城煙花綻放的午夜,他對她說:“姜苒,戒指給我。”

  他接過她千挑萬選的戒指,卻轉頭單膝跪地套在了秦筝的手上。

  璀璨煙火中,姜苒聽到他對秦筝說,“我等了你七年,兩千五百多個日夜,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那一刹那,姜苒的心跟漫天的煙火一般,碎成了無數個再也無法拼接的碎片。

  他嘴裡的兩千五百多個日夜都是秦筝,那這兩千五百多個日夜他工作時伴左右的是她,他喝醉叫的是她,睡覺摟着的是她,這又算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問。

  因為她跟秦筝的婚禮就是答案,她陪他七年又如何,不及他與秦筝年少一場怦然心動的初戀。

  更何況這七年,他從未承諾過她什麼。

  由始至終都是她自許的期待,如今落空,怪不得他。

  姜苒收起紛亂的思緒,神色平靜的看着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顧總有什麼安排嗎?”

  “晚上陪我去趟秦家,禮物該準備什麼你清楚,”顧承言公式化的交待。

  “好!”姜苒是他的助理,有求應必。

  顧承言深遂的眸子掃過她的臉,總感覺哪兒不對,“姜苒你......”

  他說出三個字便又收住了,因為他也無法形容出那種感覺。

  “你最近不怎麼笑了,”最終顧承言說了這麼一句。

  難得一心撲在秦筝身上的他,還會發現她不笑了。

  姜苒立即嘴角上揚出一個标準的職業笑弧,“以後我會注意的顧總。”

  “姜苒,”顧承言輕叫了他一聲,“你總裁特助的這個位置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等到明年我會提申你做副總。”

  從一個小秘書至總裁特助,再到副總,這是顧承言七年裡給她的身份升級,可他不知道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職權。

  她想要的隻是做他的顧太太。

  可這隻能是她的一場水花鏡月的美好幻想了。

  “好,”姜苒臉帶微笑,接受了他的承諾。

  這七年來,他給的她全盤接受,他不給的,她從不開口乞舍。

  顧承言心底的不舒服莫明更重了,看着她的眸光冷了幾分,“前提是别出任何差錯,尤其是婚禮。”

  “顧總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給您和秦小姐一場完美的婚禮,”姜苒承諾。

  顧承言定定的看了她幾秒轉身,眼尾的光劃過她手裡的信封,他倏地停下,“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第1章

  床下的霍則奕和床上的他判若兩人。

  前者斯文,後者敗類。

  結束的時候,秦晚渾身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大床上。

  凝脂如玉的肌膚上吻痕遍布,完美無瑕的身段被薄被橫蓋在腰間,美的如畫。

  霍則奕已經離開,去了浴室。

  她活動着腦袋,轉頭看着那個方向,滿眼眷戀。

  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震動,她探出手摸過來,将視線轉移到屏幕上。

  圖片無法在鎖屏狀态下看到。

  她隻能看到緊随其後冒出來的文字。

  “阿奕,生日驚喜已收到,我等你。”

  文字最後綴了一顆紅心,發信息的人被霍則奕備注了一個太陽的标志。

  甯思柔,霍則奕的sunshine。

  被他鎖在心裡,六年都沒有忘記的初戀。

  秦晚盯着解鎖密碼看了很久,看的眼睛都酸脹的冒了淚花。

  她知道密碼,隻要點開就能看到生日驚喜是什麼?

  可她不敢!

  如同第一次得知甯思柔回國,霍則奕去接的時候一樣,這場持續了三年的婚姻,就像肥皂泡,一碰就會破。

  她舍不得。

  水聲停下,浴室的門被拉開,她隻來得及斂下情緒,沒來得及将手機放回。

  “查崗?”

  霍則奕戲谑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諷刺。

  “霍太太查到了什麼?”

  秦晚将手機放下,笑的艱澀,說着最蹩腳的理由。

  “拿錯了。”

  他們兩個人的手機是同一款,都是霍則奕的助理季征買的。

  拿錯正常,可盯着看了這麼久,又豈是拿錯能解釋的。

  霍則奕瞥了一眼依舊亮着的屏幕,自然而然看到了未讀的信息。

  他冷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完全沒有被妻子抓住把柄的窘迫。

  秦家都是他在養,更何況一個秦晚。

  他擡手扯掉浴巾,光着身子去了更衣室。

  倒三角的身形,每一寸及肌肉紋理都透着絕對的性感。

  即便看了無數次,依舊讓人臉紅心跳。

  秦晚慌亂的低下頭,想起一會要說的事情,忙撈起被霍則奕丢在地上的裙子套在身上,掀開被子走了下去。

  雙腿着地的瞬間,差點因為酸軟跪下去。

  等她坐在床邊緩和過來,霍則奕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恢複成律師界無人可比的神明。

  他拿走手機,看都沒再看秦晚一眼。

  “霍則奕,等一下。”

  秦晚知道他着急去幹什麼,今天是甯思柔的生日,他又怎麼可能缺席。

  她不能計較,也計較不起。

  霍則奕已經點開了手機,指尖迅速回着消息,涼薄的唇諷刺的勾了一下,眸光都沒有落在秦晚身上。

  “要錢?”

  秦晚搖頭,下一刻手機就傳來了十萬塊的到賬信息。

  如一擊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幾乎每一次,霍則奕餍足後都會給她轉錢。

  除此之外,還有......一成不變的叮囑。

  “把藥吃了!”

  他從來沒當她是他的妻子。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不會娶她。

  交代完,霍則奕毫不猶豫的離開。

  情急之下,秦晚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被他離開的力道帶的差點撲上去。

  霍則奕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

  感受着懷裡的柔軟,又想起剛剛在床上的歡愉,深邃的眸子裡閃過幾絲嘲弄。

  秦晚被推回床上,霍則奕卻沒再壓過來,理了下袖扣絲毫不帶留戀的轉身往外走。

  秦晚知道自己留不住,忙急聲開口,“霍則奕,我爸爸......”

  霍則奕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馬上到......好......你喜歡最重要。”

  驟然溫柔的語氣,狠狠刺在秦晚的心口。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很快樓下就傳來了汽車啟動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嫁給霍則奕的那年,秦家出了大事。

  項目經理卷錢跑去了海外,導緻三個項目擱淺,巨額賠償壓的人喘不過氣。

  單單銀行貸款的利息,每月都要幾十萬。

  母親催她跟霍則奕要錢。

  “他是霍家的長子,是霍家未來的家主,霍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是他老婆,讓他拿出幾千萬幫幫娘家有什麼不可以?”

  最開始,她求過霍則奕。

  不用拿幾千萬,隻要給秦氏一個小項目過渡,秦家就不會那麼難。

  那一次霍則奕讓她穿着兔耳娘的衣服,趴跪在了浴室的更衣鏡前。

  她被弄的昏死過去兩次,後來霍則奕的确幫了,卻并沒有給秦氏翻身的機會,父親多次拉贊助都沒有成功。

  從那時她就知道,霍則奕恨她,恨秦家。

  他高高在上端坐在雲端,看他們如蝼蟻一樣艱難存活,那是他的樂趣。

  如每一次跟她上床之後的轉賬,折辱她,一點點蠶食她所有的自尊驕傲。

  這一次父親着急,中了别人的圈套,現在證據确鑿,根本沒有律師肯接,唯一有可能勝訴的就隻剩下霍則奕。

  想起藥還沒有吃,她拉開抽屜,摸出藥瓶倒了兩粒出來,木然吞下。

  藥瓶邊放着一個褪了色的徽章。

  粗劣的材質,即便她擦拭的很小心,卻依舊裂痕斑斑。

  那是她跟霍則奕第一次辯論賽的徽章。

  他大四,她大一。

  時至今日,已經六年。

  秦晚痛苦的閉上雙眼。

  ......

  那晚之後,霍則奕一直沒回上清灣。

  母親催的急,秦晚隻能四處奔走找可用的資料、找外地的律師。

  可沒等她準備好,就又出了事。

  工地曝出用了違禁材料,父親直接被警車帶走,一旦落案,至少十年刑期,還不算經濟案并罰。

  他可能等不到出獄就要老死在監獄裡。

  母親當場昏死過去,緊急送醫後查出心栓,危在旦夕。

  秦家的錢全被扣在工程裡,銀行更是扣押了不動産。

  秦晚将自己畫畫的錢全湊在一起,又加上霍則奕給的那十萬才勉強湊夠了手術費。

  她蹲在手術室門前給霍則奕打電話,麻木的一遍又一遍的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霍則奕才接。

  低沉的聲音透着冰冷的不耐。

  “說。”

  “霍則奕,你幫幫秦家好不好?”

  她哽咽開口,無助而又委屈,整個聲音都是抖的。

  “秦晚,這次要多少?”

  第1章

  姜蕊趴在桌案上,睡得迷糊。

  忽覺背後一暖,猶如男人溫熱的氣息靠近,讓她一個激靈,倏然睜開眼。

  腹中穿腸之痛仿佛尤在,那酒難道沒起作用?她沒有死?

  姜蕊心如擂鼓,泛起難以抑制的恐懼,若是那男人也還活着,這次不知又會用什麼惡劣手段來折磨她。

  丫鬟翠柳将烤熱的披風蓋在姜蕊身上,見姜蕊醒來,憂心勸道:

  “姑娘,您怎麼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春寒料峭的,仔細着涼!”

  姜蕊動了動發麻的手臂,勉力撐着上身坐直,模糊的視線逐漸恢複清明,對上翠柳稚嫩的臉蛋。

  “翠柳?你......”也還活着?

  話剛出口,姜蕊便察覺不對。

  半年前,翠柳幫助她逃跑,在逃亡的路上,被追來的王府侍衛,一箭穿心而死。

  而眼前的翠柳,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圓圓的小臉,圓溜溜的雙眼,梳着可愛的雙丫髻,一身翠綠衣裙,是安樂侯府一等丫鬟的服制。

  這是多年前在安樂侯府時的翠柳!

  将溫暖的披風籠緊,姜蕊思緒萬千,迫不及待地問:“翠柳,如今是何年月?”

  “永甯七年三月初十。”

  翠柳如實回答,不明所以。

  “咱們每月這一天都來彩雲閣查賬,姑娘,您怎麼了?”

  姜蕊激動地環視四周,她居然重生到了六年前!

  而周圍熟悉的桌椅擺設,确實是彩雲閣後院廂房。

  彩雲閣是間綢緞莊,屬于安樂侯府的産業,前面是鋪子,後院有兩間廂房。

  姜蕊身為安樂侯府大小姐的時候,曾管過兩年府中産業,彩雲閣就是其中之一,她來過很多次。

  在她的用心經營下,彩雲閣等鋪子的收益越來越多,逐漸填上了侯府虧空。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夥計着急的禀報。

  “東家,外頭來了位官家小姐,帶了好些個兇神惡煞的侍衛立在鋪子門口,将客人們都吓跑了,還吵着要見您。”

  姜蕊心中一驚,眼皮跳了跳,她想起來了!

  就是今天,青城郡主帶着一群侍衛,來鋪子裡找她麻煩,一言不合,就砸了彩雲閣,還用鞭子打傷了她。

  青城郡主,是權勢滔天的鎮北王的親妹妹。

  她和她那個混蛋兄長一樣,是個目無王法、嚣張跋扈、視他人如草芥的瘋子。

  姜蕊嘗試報官,但一聽是鎮北王府的青城郡主,無人敢管。

  當她帶着傷回到侯府,不但沒得到父親安樂侯的安慰,還被好一頓訓斥,生怕得罪鎮北王府,竟要拉着姜蕊去給青城郡主道歉。

  安樂侯府早已落寞,現任安樂侯,文不成,武不就,隻憑着祖上的功勳,在禮部任閑職。

  偏偏,他還最好面子。

  為了青城郡主訓斥完姜蕊後,安樂侯又找姜蕊要銀錢,去贖花魁。

  姜蕊雖管着府中産業,但賺的銀子,全數上交給侯夫人,用作侯府花銷,她手裡沒有多餘銀錢給安樂侯。

  但安樂侯卻不信,大罵姜蕊不孝,罰姜蕊去跪了一整夜祠堂。

  祠堂陰冷,加之身上帶傷,姜蕊天亮出祠堂時,就發起了高熱,一連三日,昏迷不醒。

  真千金姜瑤,就是在這時回到安樂侯府,揭穿了姜蕊的假千金身份!

  趁着姜蕊昏迷不醒,姜瑤不僅坐實了自己是侯府真千金,還給姜蕊安上了奶娘劉嬷嬷侄女的奴婢身份。

  劉嬷嬷是調換侯府千金的罪魁禍首,姜蕊是占了侯府千金身份的卑鄙小人。

  當姜蕊終于在病中醒來,發現身邊的一切,都變了樣。

  她從侯府千金,淪落為人人唾棄的低賤奴婢,還被曾經的父母,送到姜瑤房裡為奴,任其打罵羞辱。

  她尊敬的父親說:“你占了我親生女兒十六年的身份,這都是你該受的。”

  她維護的母親說:“我們瑤兒因你受盡了苦,不過打罵幾下,忍一忍就過去了。”

  就連她疼愛長大的幼弟,也站在了姜瑤一邊,幫着姜瑤對她拳打腳踢。

  身上的痛楚尚能忍耐,心中的絕望無處宣洩。

  後來,安樂侯見她越發出落得貌美,竟想将曾經的女兒充為家妓,為權貴伺候枕席......

  想到那個權勢滔天又惡劣至極的男人,姜蕊渾身一抖。

  她決不能讓自己,再度陷入那無法逃脫的深淵之中!

  什麼侯府親人,全都是利用她、傷害她的伥鬼!

  重活一世,她用不着顧忌侯府名聲,也不想再管什麼侯府産業。

  姜蕊隻想保護好自己和翠柳,與安樂侯府徹底斷絕所有關系!

  這彩雲閣,青城郡主想砸就砸吧,姜蕊不會再阻攔。

  就算青城郡主要砸了安樂侯府,姜蕊也隻會在旁邊拍手叫好。

  “你讓掌櫃給那位小姐上好茶,說我一會兒就來。”

  姜蕊一邊對着門外的夥計吩咐,一邊憑着記憶,打開桌案下的暗格。

  夥計得令離開,姜蕊也在暗格中找到了一個青色的荷包,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兩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是她備在鋪子裡的下月進貨錢,現在她有了更好的用處。

  翠柳憂心忡忡,“姑娘,來者不善,您别去了吧?”

  “當然不去,”姜蕊沖她狡黠一笑,“我們現在就從後門離開。”

  讓夥計去回話,是為她們争取時間離開,以防青城郡主那個瘋子,立時跑來後院逮她。

  翠柳贊同地站起來,就要收拾東西。

  姜蕊止住她的動作,“來不及了,這些都别管,我們馬上走!”

  主仆二人直接出了房門,從彩雲閣後門悄然離開。

  她們并沒有走遠,在街上繞了一圈後,走進彩雲閣斜對面的茶樓,要了二樓的廂房。

  坐在廂房窗邊,正好可以看到彩雲閣大門。

  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又一個高大粗犷的侍衛,将鋪子裡一匹又一匹的绫羅綢緞,粗暴地扔在大街上,引發路人圍觀争搶。

  彩雲閣裡的掌櫃和兩個夥計,抱着頭從鋪子裡逃出。

  一襲紅衣的豔麗女子,跟在他們後面大步跨出,手中揮舞着長鞭,蠻橫地抽向他們。

  “啊!是掌櫃他們!”翠柳驚呼。

  姜蕊按下她的肩,讓她稍安勿躁,謹慎地将窗子關小了一半,以防被發現。

  那紅衣女子,就是青城郡主。

  前世,她也是這般,帶着人砸了彩雲閣。

  當時,姜蕊為了保住彩雲閣,氣憤地與青城郡主講道理,還拿出了安樂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試圖讓青城郡主有所顧忌,放她們一馬。

  但落魄的安樂侯府,根本入不得青城郡主的眼,她揮舞長鞭,毫不客氣地抽在姜蕊身上,疼得姜蕊幾欲暈厥......

  “姑娘,彩雲閣被砸,我們隻看着不管嗎?”翠柳擔憂地問。

  姜蕊歎了口氣,“那是青城郡主,我們過去,也是挨打的份兒。”

  前世,翠柳為了保護她,身上也挨了好幾鞭。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城郡主?!”

  翠柳倒抽一口涼氣,驚疑不定。

  “可是,青城郡主與安樂侯府無冤無仇,她為何要來砸我們的鋪子啊?”

  第1章

  周倦出軌了。

  他與那女孩相識于風月場所。

  跟許多故事中的男女主一樣,她是嬌弱又堅強的窮學生,他是多金又溫柔的貴公子。

  她有好賭的爸,生病的媽,吸皿鬼的哥哥,而他猶如神祇那般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将她從泥沼中拉扯出來。

  最後,她成了他的金絲雀。

  一養便是三年。

  作為周倦妻子的蔣阮卻一直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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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先生說今天想看你跳舞,等會安修送你過去。”

  庫裡南車内,周倦落下車窗,點燃一根煙,他低頭吸了一口,卻覺得有些乏味,眉頭微蹙了下。

  煙霧缭繞,煙草味順着晚風灌入車内。

  蔣阮側眸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絕的側臉。

  她定定望着他,輕聲說,“阿倦,我的腳踝還沒徹底恢複。”

  兩個月前,她的腳崴了,現在雖能正常走路,但舞肯定是跳不了的。

  她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修養。

  周倦不是不知道。

  他看向蔣阮,微微一笑,“沒事,舞跳不了,就給他拉一段小提琴,徐先生對你一向寬容的。”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得蔣阮一陣透心涼。

  她攥緊衣袖,聲音低了一些,“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

  “回家”兩個字兒還沒說出來,就被周倦打斷,“阮阮,你不是一向不過生日的麼?好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你下車在路邊等等,安修很快就到。”

  不給蔣阮開口的機會,說完他便傾身過去,幫蔣阮把安全帶打開。

  車門也一并開了。

  就像在趕人一樣。

  見蔣阮眼眶有些紅,他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這次他的語氣溫柔了不少,“今晚的報酬晚點打到你賬戶上。”

  軟肋被拿捏。

  蔣阮隻能将眼淚逼回,硬着頭皮下了車。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了。

  周倦一秒都沒等,車子絕塵而去。

  十二月的燕城,天寒地凍。

  蔣阮隻站了一會兒,就冷得開始哆嗦。

  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安修才姗姗來遲。

  “蔣小姐,抱歉,下班高峰期,有點塞車。”

  蔣阮一上車,安修便同她解釋道。

  她沖他颔首,嗯了聲。

  到達約定地點。

  車子一停下來,就有傭人上前。

  對方看到蔣阮,畢恭畢敬。

  “蔣小姐,請跟我來。”

  這是一棟私密性極高的别墅,蔣阮來過幾次。

  第一次還是周倦親自送她過來的。

  當時周氏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得罪上面的人,到處求助無門,最終是這位徐先生解決的。

  而他的唯一要求便是,讓蔣阮陪他一天。

  周倦想都沒想,就應下。

  看着丈夫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拿去當利益的交換品,蔣阮的臉色當場煞白,整個人都傻了。

  那會兒他們剛新婚不久。

  蔣阮愛了他許多年,又因為念着他的恩情,所以隻能咬牙點頭。

  那一天,徐先生并沒有對她做什麼,隻是讓她拉小提琴給他聽,泡茶給他喝,做飯給他吃。

  三年過去了,這件事卻依舊猶如一根刺紮在他們彼此的心中。

  蔣阮天真地以為,周倦跟許多癡迷于權勢的男人一樣,感情于他們而言,可有可無。

  正因為如此,工作上,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出色,生活上,她盡所能做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各種讨好,小心翼翼,無非就是妄圖用愛意去感動他,捂熱他的心。

  可收效甚微,周倦始終對她若即若離,相敬如賓。

  在公司裡,更是沒人知道兩人是夫妻關系。

  隐婚,是周倦當年娶她的要求。

  到了客廳,蔣阮收回思緒。

  看到從樓梯走下來的中年男人,她深吸一口氣。

  微微垂着眸,作恭敬的模樣跟對方打招呼,“徐先生...”

  她至今都不知道徐先生叫什麼名字,隻聽周倦說過,就算是燕城的老大,都要看他臉色做事,反正就是個厲害又神秘的人物。

  雖人到中年,但他卻沒有一點想象中的油膩感。

  很高,身材不輸年輕人,又長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

  “來了這麼多次,還拘謹。”徐先生含笑的聲音傳來。

  蔣阮這才擡眸看向他。

  此時他已經走到沙發那邊,示意她坐下。

  蔣阮走過去,落座。

  全程,兩人都沒說什麼話。

  跟往常一樣。

  蔣阮泡茶,他安靜地喝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

  直到傭人過來叫他們去吃晚餐。

  飯後,徐先生便讓人送蔣阮回去。

  這次。

  他親自送她出門。

  在蔣阮準備上車的時候,他突然道,“周倦并非良人,你想離開他的話,我能幫忙。”

  聞言,蔣阮愣了一下。

  才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是不麻煩您了。”

  徐生生聽到她這麼說,笑笑,并未勉強,“好,上去吧。”

  回去的途中。

  蔣阮坐在車内,呆呆地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到了公司,她本來想着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走的,隻是沒想到,周倦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于是,走了過去。

  到處靜悄悄的,她的步伐也下意識放輕了些。

  走到門口。

  她正想擡手敲門,門就開了,一小姑娘從裡面走了出來。

  很年輕,長得挺好看的,明眸皓齒的初戀臉,一襲白裙,清純又特别...仙。

  她便是夏清。

  周倦親生母親給他請來的營養師,負責他一日三餐的。

  看到蔣阮,夏清面露驚訝,“蔣經理,你還沒下班嗎?”

  “周倦呢?”蔣阮跟她對視着,淡聲問。

  夏清聽到這話,紅暈悄然漫上臉。

  她有些羞澀,但是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卻顯得格外靈動,猶豫了下,她像是忍不住分享那樣小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剛放完煙花回來,他怕我着涼,讓我在辦公室休息,自己下樓去拿蛋糕啦。”

  言語中滿是幸福感。

  末了,她不忘補充一句,“公司群裡面已經在起哄猜測了,麻煩你替我保密,我怕被人說靠走後門進來的。”

  蔣阮打開微信。

  才看到群裡的信息。

  有視頻,有圖。

  滿城煙花璀璨,男人摟着女人。

  女人仰頭看煙花,他則垂眸看着她,雖然隻是一個側臉,但是卻看得出來,他寵溺又溫柔。

  好一幅浪漫幸福的景象。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闆娘吧,哇哇哇,好幸福啊...】

  【我也想要一個周總這樣的老公...】

  【誰說商業聯姻沒愛情啊,這對不就是...】

  【他們好像是青梅竹馬...】

  蔣阮沒有看完便按掉屏幕,她的手指不停顫抖着,心猶如千百根針紮進去那樣疼痛,密密匝匝,鮮皿淋漓。

  連周倦走過來,她都沒發覺。

  “你回來啦。”看到周倦,夏清蹦蹦跳跳朝他走去。

  蔣阮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她緩緩轉身。

  與周倦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看到蔣阮要哭的樣子,周倦不僅沒一絲被“抓奸”的窘迫感。

  反而神态自若地問了她一句,“夏清生日,你要不要一起進來吃塊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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