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芳一路往城裡走,走到雙腿發軟了,終于看到了英英說的救助中心。
看着氣派的救助中心,她很難想象這樣好的地方,竟然是收留她們這種苦命人的。
挎着包袱走到門口,她擡手輕叩門環。
過了片刻一個穿着青色衣衫,用布巾包着頭的婦人便打開了門。
婦人先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見她臉上有傷便問:“可是來救助中心求助的?”
趙春芳連連點頭,“婆婆磋磨我,男人打我,都打十多年了,越打越狠,我實在是受不住了,又沒有地方去,隻能來求助了。”她倒豆子似地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進來吧!”婦人側身讓她進屋,然後帶着她去見了于管事。
趙春芳一路走一路看,見這救助中心有庭院有假山還有造景,覺得此處就跟仙境一樣。
還看到了幾個白發蒼蒼的瘦弱老人,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曬着太陽,瞧着好不惬意。
一路到了于管事處理公事的書房,婦人将她直接領了進去。
“于管事,來了一個受不住婆家打罵的求助。”
于管事眼睛一亮,她們救助中心開門一個來月了,但這還是頭一回有女子上門求助。
今日終于有受不住婆家打罵的女子前來求助了,這是一個進步,也是女子的覺醒。
“于管事好。”趙春芳捏緊包袱十分局促地欠身行禮。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于管事問。
“我叫趙春芳。”
“多大了?”
“三十了。”
“婆家因為什麼打你?”于管事又問。
趙春芳咬了咬唇,低着頭小聲道:“因、因為我不能生,成親十幾年了,也沒有懷上一個孩子,婆婆和男人就變着法兒的磋磨我毒打我。”
于管事皺了皺眉,她當年被休妻便是這個緣由,這女子倒也算是與自己同病相憐。
不過,她當年不過幾年沒生下孩子,瞧了不少大夫,确實是她的問題,夫家就直接将她休棄了。
這趙春芳成親十幾年了都沒有生下孩子,夫家也不休妻,反倒是一味的磋磨毆打,這也有些不符合常理。
“可看過大夫?”于管事看着趙春芳問。
趙春芳搖頭,“大夫沒瞧過,這些年倒是被逼着吃過不少偏方,但都沒有用。”
于管事點了點頭,打算等會兒讓大夫給她看看。
“你對以後的打算是怎麼樣的?”她是想要和離,還是隻是受不了打罵,暫時在救助中心住幾日,這還是要問清楚的。
趙春芳一臉茫然地搖着頭,“我不知道......”
“你還想回婆家嗎?”于管事問。
趙春芳用力搖頭,十分堅定,“我再也不想回去過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了。”
“那你就是想跟你丈夫和離了?”
和離?趙春芳怔了怔,小聲問:“可以嗎?”
于管事笑着道:“你要是想和離,并且能堅持和離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趙春芳沉默了片刻,擡起頭語氣堅定地道:“我要和離,我不想再跟蒲建南過了,那怕是讨口我也不會再跟他過下去。”
于管事讓人帶了趙春芳下去安置,讓她跟兩個三歲的小女娃住了一個屋,順便也照看一下兩個小女娃。
屋子很寬敞放了兩架上下的木床,兩個雙開門衣櫃和兩張桌子。
兩個三歲的小女娃睡了一張下床,帶她安置的人本是讓她睡另一張床的下鋪的,她卻睡了兩個小女娃睡的床的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