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珠眉毛一揚,“不讓你去,難道還讓又靈去不成?”
“讓她去有什麼不成的?”範月蘭反問。
徐寶珠白了女兒一眼,覺得她就是個榆木腦袋,難怪範家一出事,她就被夫家給休了。
“姑姑。”範又靈看着姑姑道,“我好不容易才讓姨婆和表舅母對我心生好感和憐惜,讓她們覺得我乖巧懂事。若我去給縣主說那樣的話,被雲家人曉得了,我這些日子的費心讨好,不就全白費了嗎?”
範月蘭翻了個白眼兒,“你的費心讨好白費了,我要是去說了讓雲家知道了,難道就能有什麼好下場?憑啥這不好的話讓我說,不好的事兒也讓我去幹?”
“因為雲家每一個人把你放在眼裡啊?到現在了還不拿正眼瞧你呀!”徐寶珠拔高了聲調。“雲家人雖然記着以前的事,但對我這個長輩還算客氣,對又靈更是不用說,你姨婆和吳氏都喜歡她,我們自然是不能去做那樣的事,惹雲家人生厭的。”
“我就能做?”範月蘭瞪大了眼睛。
“嗯。”徐寶珠和範又靈齊齊點頭。
“你本就被雲家人所厭,若是事情敗露被雲家人知道了,我和又靈還能幫你說說情。看在我們的面子上,他們自然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她到底是害死了雲家一個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是讨不了雲家人的好的,這種事兒讓她去做最為合适。
“祖母說得對。”範又靈又點了點頭。“姑母,隻有我和洛川表哥成了親,這雲家才能成為咱們家,咱們才能拿雲家的銀子去救祖父和父親他們。”
範月蘭瞥了侄女兒一眼沒有說話,心想:我要是和長風表哥成了親,一樣也可以。
在徐寶珠和範又靈的勸說下,範月蘭到底還是點了頭。
轉眼到了十一月,其他地方已是白雪皚皚,但江州依舊如春,隻早晚氣溫有些低。
江州雖然溫暖,但氣候卻有些幹燥,小子安這兩日也有些咳嗽,沈婉便說了川貝炖梨的做法,讓趙五娘炖了幾個梨水給他喝。
效果好得很,喝了兩次就不咳了。
趙五娘說這個好,可以作為甜品上在悠然居,惠兒也覺得好,便去了悠然居,把這個川貝炖梨的法子,教給了悠然居的廚子。
悠然居的生意依然很好,這江州城的公子小姐,文人大儒,都喜歡到悠然居坐坐。
有時看位置實在難等,也會直接打包點心回去吃。
尤鶴看惠兒來了,等她教完廚子後,便和她說了再開一個點心鋪子的提議。
鋪子就開在悠然居附近,悠然居賣的點心,鋪子裡也賣,還有小少爺生辰時,吃的那種大的生日蛋糕。
惠兒也覺得開個點心鋪子可行,但還是說要先回去跟夫人說一說,看看夫人的意思。
尤鶴說好,見惠兒要走了,便送她出去。
二人說着話出了悠然居,送到籬笆外,惠兒轉身笑着沖尤鶴道:“尤掌櫃先回去忙吧!”
尤鶴笑着點了點頭,突然眉頭一皺。
“賤人。”
聽見罵人聲,惠兒下意識回頭,然後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啪......”巴掌聲清脆響亮。
打得惠兒的腦子發蒙,右臉發麻。
“賤人,讓你勾引我表哥,我打死你。”穿着粉色細棉交襟襦裙,約莫二十五六的女子,張牙舞爪的伸出手,就要抓着惠兒再打。
被打蒙了的惠兒也沒閃躲,眼瞅着女子的爪子就要抓着她了,尤鶴忙抓着她的手一拉,随着慣性,惠兒直接撞進了尤鶴懷裡。
整個人被一股清雅的茶香裹挾,腦子也清醒了些,一擡頭看到尤鶴光滑的下巴,心沒來由的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