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級打臉專業戶[快穿]》第304章
第304章 攝政王(加更)
皇帝的冷漠太明顯,太後暈眩不已, 再僵持也得不到什麽結果, 隻得拂袖而去。當她得知皇帝把芙蓉帶進宮還安頓在偏殿後,更是氣得砸了整個寢殿的瓷器!
可即使這麽氣憤, 她也不能肆意發洩,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必須硬撐著給這件事善後。她首先派人追查那個砍傷皇帝的人是誰, 但因爲那些侍衛都被皇帝的人抓了, 她的人見不到,也問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同時她還要將宮裡宮外安頓好, 不能傳出太後的人砍傷皇帝這種傳聞,最好連皇帝受傷的事都能瞞下來。
誰知太後的人去查過後, 發現當時在芙蓉宅院裡情況太混亂, 竟無一人想過遮掩一下,好多人都知道芙蓉被刺殺, 混亂間砍傷了皇帝。這消息傳得太快了,連同之前皇帝逛醉香樓的事一幷傳開, 甚至連芙蓉被帶進宮的消息都傳開了。
坊間議論著小皇帝的風流韻事, 把那芙蓉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說小皇帝在醉香樓對芙蓉一見鍾情,當場就花大價錢給芙蓉贖了身,將其養在外宅中, 日日探望。直到嚴苛不講理的太後棒打鴛鴦, 要殺了芙蓉, 小皇帝挺身相救,自己挨了一刀,拼著和太後決裂將芙蓉帶進宮中。
皇帝和芙蓉之間的深情故事一下子比諸多話本還受歡迎,婦人、姑娘們都愛聽,紛紛打聽其中的內情,但大臣和他們的夫人就不這麽想了。他們隻覺得皇帝魔怔了,太後下手也太不利索,怎麽處置個花樓女子還鬧出這麽大的事呢?這不是讓天下人看皇家笑話嗎?
再者太後的人居然敢砍傷皇帝!這是意味著掌權人要變天了?攝政王還好好的呢,太後和皇帝先鬥起來了?難道他們先前猜的都不對,太後和攝政王才是一邊的?如果他們真有感情的話,讓小皇帝當傀儡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有什麽支持小皇帝的必要?他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
還有後妃的事,皇帝把那麽個京城聞名的花樓女子帶進宮裡,無上榮寵地讓其住在皇帝寢宮的偏殿,就連皇後都不可能和皇帝這般親密,可見皇帝對芙蓉是多麽上心。這時候進宮爲後爲妃不是當炮灰嗎?沒芙蓉漂亮就不說了,才藝也比不上芙蓉,更別提討好男人這方面了,誰能從芙蓉手裡把皇帝搶過來啊?再說和芙蓉爭寵也顯得掉價啊!
本來有意想把姑娘往宮裡送的人家都打消了念頭,有的是爲自家姑娘著想,有的是爲家族利益安全著想。要是姑娘進宮被鬥倒了,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要連累家族,這種微妙的時候絕不是入宮的好時機。
大臣們能知道的這麽快都是因爲徐子凡事先傳給他們的消息,他們早就知道太後和皇帝因爲芙蓉吵架,他們當然要盯著點。這宮裡有人去找芙蓉,他們第一時間就關注到了,然後就從大緻情況推測出了事情的發展,其中最令衆人驚訝的就是皇帝受傷這件事,這似乎直接說明了太後不在意皇帝。在看不清形勢的情況下,暫時觀望不要押哪一邊是最穩妥的方法,爲了自己的家族,也不會有人想摻和皇帝和太後的事。
隻有一家人很急躁,那就是太後的娘家傅家。
之前徐子凡提出讓傅林之女做皇後,皇帝當時沒應,太後也沒給準話,後來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傅林是對皇帝最不滿的那個。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女兒要做皇後,有不少大臣都特意恭喜過他了,皇帝寵愛芙蓉不少打他家的臉嗎?這必然會讓人懷疑皇帝遲遲不立後是因爲喜愛芙蓉不滿傅秋雯啊,這讓他們傅家的臉往哪放!
還有皇帝反抗太後的事,他們傅家幫著太後送皇帝坐上龍椅,現在皇帝不需要他們了,就連太後的面子都不給了?如果皇帝連生母都容不下,那對他們傅家還有什麽情誼?
一方面是被打了臉覺得丟面子,一方面是感覺到家族危機,傅家坐不住了。傅林夫妻連同太後老邁的母親都進了宮,去找太後說立後的事。他們想得很簡單,爲了保住傅家,傅秋雯必須坐上後位,這樣他們傅家有一個太後、有一個皇後,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等傅秋雯生下中宮嫡子,他們轉而支持那孩子就更穩妥了。
當然他們不會這麽跟太後說,他們滿口都是心疼太後,爲太後鳴不平,要讓傅秋雯進宮陪伴太後,和太後一起對付那個芙蓉。
太後本就頭暈難受,又和皇帝鬧僵了,被滿京城傳皇帝風流韻事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理會娘家人?沒等他們說幾句就不耐煩地打發他們走了,這倒讓傅家人心裡也不舒服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子凡進了宮。皇帝受傷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他身爲攝政王當然要進宮關心一下。
他先去看望皇帝,見皇帝時臉色卻不是很好,問過皇帝的傷勢就冷冷地道:「皇上當真爲了個花樓女子同太後爭吵了?」
皇帝臉色也很難看,「怎麽?攝政王要教訓朕?」
徐子凡慢慢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沉聲道:「百善孝爲先,太後對你一片慈心,處處爲你著想,萬事以你爲重,你若連孝順都做不到,談何治理江山?皇上,臣望你記住,不忠不孝之人,豬狗不如。」
「你!你在駡朕?!」皇帝死死地瞪著徐子凡,像個蓄勢待發的猛獅。
徐子凡起身理了下衣擺,冷哼一聲,「臣不敢,臣隻是想點醒皇上,別被女色迷昏了頭,做些不該做的事。」他似乎對皇帝很不滿,拱拱手就轉身離去,「臣聽聞太後病倒了,這便替皇上去探望一番。」
皇帝看著徐子凡囂張的樣子,恨不得立馬拔出刀殺了他!可事實上,他隻能在床榻上緊緊握著拳頭,連訓斥一聲都不能,隻因朝堂實權還掌握在徐子凡手裡。他根本不是什麽猛獅,他隻是色厲內荏的軟蛋!意識到這一點讓皇帝痛苦不堪,整個人仿佛一直憋著氣,再這樣下去就要爆炸了一般。
但他已經和太後鬧崩,身邊再無一人可以同他商議對策對付徐子凡了。想到徐子凡這麽明顯地站在太後那邊,皇帝心裡終於忐忑起來。他必須儘快掌握權力,否則說不定他那心狠的母後真會廢掉他。他完全相信,太後有那個能力讓徐子凡篡位後再封她做皇後!所以他不能被動下去,也不能再相信太後,他必須自己將權力搶回來!
徐子凡叫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去了安慈宮,一見到太後就令所有太醫給太後看診,勒令他們開出最適合太後的藥方,給太後調養身體。
太後看到他才感覺放鬆了一些,兒子叛逆與她決裂,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娘家人不知道安慰她,隻惦記爲自家謀好處;心腹被殺,她連個說話商量的人都沒了。幸好還有徐子凡是真心關心她的,即使她對徐子凡隻是利用,這時候徐子凡的舉動也讓她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暖。
等太醫走後,太後看著徐子凡嘆了口氣,感慨萬千,「你都知道了?我真是好累,拿揚兒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傷了母子情分。仲謙,你一向足智多謀,你幫我出個主意,那叫芙蓉的女子如何處置?皇上這樣護著她,我動都動不得啊。」
這次因著想說一些不讓皇帝知道的話,太後就令宮人們退下了,隻留她的四大宮女在旁伺候,其中就包括墨雲。徐子凡坐在太後對面,詫異地挑了下眉,「你要處置那女子?爲何?」
太後楞了下,「仲謙,你知曉那女子的事嗎?揚兒在醉香樓給她贖身,還把她養在個宅子裡,如今又將她帶進宮來讓她住皇帝寢殿,我要是再不處置她,說不定揚兒都要立她爲後了!」
太後故意誇張地說,還抹了下眼淚。可徐子凡卻道:「太後,之前臣說可立傅家女爲後,皇上說要考慮一下,你也說傅家女不合適,要讓皇上自己選。怎麽如今他有了心上人,你又反對了?」
太後不可置信地道:「這怎麽能一樣?那芙蓉是花樓女子啊!」
「當日臣問太後,若皇上選了出身不好的民女該如何,太後你可是說不在意這些,還說可以給皇上選的女子認親,擡高身份,在她進宮後好生教導她,讓她配得上後位。臣還以爲你是一片慈心,隻想讓皇上如意,不計較這些,這才沒管,沒想到你如此介意芙蓉的身份,早知如此,臣早該攔著他的才是,說不定他就不會對芙蓉情根深種了。」徐子凡搖搖頭,似乎有些遺憾。
太後如遭雷擊,電光火石間想起了之前他們的對話,那時她一心想讓皇帝娶丞相的女兒,沒法反駁徐子凡才故意打感情牌,說隻要皇上開心就好。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那時皇帝就已經給芙蓉贖身了,徐子凡還知道!想想那日她說過的話,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打什麽感情牌?以徐子凡對她的這般在意,說不定她提丞相的女兒,徐子凡也會同意的,她怎麽把好好一把牌面打得這麽爛呢!
她心裡還是忍不住埋怨徐子凡,沉下臉道:「你也太不爲揚兒著想了,那種女子怎麽能和民女相比,那根本就是賤籍,說不定還給許多大臣、公子哥唱過曲兒、陪過酒。你、你讓揚兒和這種人接觸,現今還帶進了宮,你說這可如何收場?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揚兒的名聲怎麽辦?你就沒想過這些嗎?」
徐子凡不在意地道:「你兒子的親事,你都不在意,臣有何立場反對?」
「你!」太後被噎了一下,都不知該說什麽了。徐子凡不是很關心她嗎?怎麽這麽不會說話?
徐子凡繼續道:「若當初定下傅家女爲後,如今必然在忙碌大婚之事,皇上就不可能出宮玩樂,自然也不會再想著那芙蓉。不過有時緣分就是如此,像太後你上次說的一樣,傅家女不適合後位,皇上又不需要助力,選個合心意的才最重要。臣看皇上對芙蓉這般上心,實在做不出棒打鴛鴦這種事。太後,你應該和臣一樣最痛恨棒打鴛鴦吧,怎麽你如今也要這樣做嗎?」
上次太後故意提了他們當年的事,直言不喜歡有人插手感情之事,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就是爲了讓徐子凡別管皇帝的婚事。沒想到那成了給她自己挖的坑,現今摔進坑裡怎麽都爬不上來了。她想讓徐子凡出面處理芙蓉,避免她再和皇帝正面衝突,卻沒想到徐子凡怎麽都不同意,就是不肯做棒打鴛鴦的事,這讓她不禁後悔起來,那日做什麽要說那番話呢?
太後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情,隻能轉而說起別的話題,「這件事容我再想想吧,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宮外那些流言。仲謙,這件事你一定要處理好……」
不等太後說完,徐子凡就笑了,他擺擺手道:「太後未免太過緊張了,風流韻事而已,皇帝坐擁天下,何必在乎這等細微末節的小事?隻要朝堂安穩,根本沒人在意皇上後宮裡進了誰,頂多說笑兩句罷了。依臣看,如今最重要的事,應當是你對皇帝放手才是。他長大了,你該放手讓他自己做決定了。」
太後怔住,審視著徐子凡的神情,「仲謙,你可知你在說什麽?揚兒還小,他做的很多決定都是錯的,我們怎能任由他胡鬧下去?」
徐子凡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說:「他是皇帝,臣是臣子,臣自當忠君愛國,按皇上的意思行事。如今朝堂安穩,皇上想做什麽不能做?隻要不太過荒唐,臣以爲,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即便芙蓉真的爲後又如何?能影響到什麽?有臣看著,誰也不敢反對皇上。」
太後有點慌了,她最大的依仗就是徐子凡,現在怎麽感覺徐子凡是站在皇帝那邊的?
「仲謙!話雖如此,但我不相信那個芙蓉對揚兒是真心的。我是想讓他娶個合心意的妻子,但那種風塵之地出來的女子,從一開始就是帶有目的的,哪裡會對揚兒好?還是世家女子家教好,我打算辦一場賞花宴,讓諸位大臣家適齡的姑娘都進宮參宴,也許,揚兒會有自己喜歡的姑娘,你看呢?」
徐子凡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臣無異議。」
太後鬆了口氣,總算爲自己找到條路了,誰知徐子凡又說:「但據臣所知,京中所有大臣都知道皇上愛重芙蓉,若沒有絕對的依靠和底氣,恐怕沒人敢進宮與芙蓉爭高下。臣是絕不願女兒入宮的,這次賞花宴,臣的女兒就不來了。她如今住在她姑母家,臣看讓她姑母也別來添亂了,免得見著你給你亂出主意。」
太後感覺自己的兒子被嫌棄了,徐子凡不但不讓女兒來參宴,連妹妹一家都不讓來,生怕被她選中似的,她一股氣堵在兇口,上不去下不來,憋悶至極,偏還得扯出笑,示意無妨。她還想再說刺客的事,結果徐子凡看看天色就站了起來,「宮門要關了,臣不便多留,太後,臣告退。」
墨雲微微擡眼,看到徐子凡帶笑的神情和冷漠的眼神,默默移開了視綫。王爺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竟三言兩語就令太後的心情波瀾起伏,忽上忽下,還摸不清王爺的真實態度。看來她做得還不夠,還要再努力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