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刺啦”一聲。
女孩的藍色衣裙被暴力撕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窗簾緊閉着,朦胧的燈光漫過女孩窈窕嬌纖的身體。
晚翎從昏睡中猛然驚醒。
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她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床邊站立着一個病态男人。
他炯炯地盯視着她,手裡還攥着從她身上撕下來的布料,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晚翎想要掙紮起身,卻發現全身都沒有力氣。
“你是誰?”她虛弱地問他。
“你叔叔把你賣給了我,讓你陪我一夜。”
“滾開!你别過來!你不要碰我!”
“你叫也沒用,這是在郵輪上,沒人會來救你。”
語罷,男人繼續粗暴地撕扯她身上殘餘的兩片布料。
突然,房門被踢開,一名身穿黑色夾克衫的男人闖進來,随即又關上了門。
這人身材十分魁拔,天然小麥膚色,五官立體如雕刻般。
他周身都彌漫着鋒利冷酷的氣息,眉宇間邪魅盡染,讓人望而生畏。
他進來便迅速将房間梭巡了一遍,眼神極具穿透力。
當看到床上的情景,男人倏然一頓,房間裡的畫面也在瞬間靜止。
病态男人惱羞成怒地呵斥道,“哪裡來的混球,沒看到爺我要辦事嗎,滾出去!”
夾克衫男人卻沒有滾,而是魅邪地勾了勾唇尾。
繼而他抓起桌上的茶碗,随手一丢,便敲中了病态男人的太陽穴。
下一瞬,病态男人昏倒在了地闆上。
晚翎剛要感謝他出手相救,誰知夾克衫男人揪起病态男人的衣領,将他塞入了床底下。
然後他迅速脫光自己的上衣,跳到床上,一把将她撈進懷裡,還用被子将兩人裹住。
晚翎絕望地呐喊,“混蛋,你放開我!”
本以為遇到了好心人,誰知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男人也不是好東西。
他灼燙的身體緊緊貼伏着她,呼出的氣息都噴灑在她的臉上,令她熱得喘不過氣來。
突然,房門再次被踢開,湧進來一群黑衣人。
“柏爺,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們正在追蹤一個仇家,剛剛看到他往這邊跑來,可有進您的房間嗎?”
晚翎看向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他背對着門口沒有動,健碩的肩膀曝露在被子外,渲染着香豔無比的畫面。
原來黃雀之後還有獵狗,他也在被人追殺。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剛剛我替你解了圍,現在該你替我解圍了。”
晚翎蹙了蹙眉,不解其意。
突然,男人的大手在她纖軟的腰上掐了一把,手法很特别,“啊!”晚翎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嬌呼。
叫過之後,她才後知後覺,頓時羞紅了臉,同時也氣憤到了極點。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隻好配合,于是嬌嗲地道,“柏爺,您輕點兒!”
果然,黑衣人誤會了,“對不起柏爺,打擾您好事了,您繼續,我們這就走。”
很快,黑衣人全部撤走了,房門再次關閉。
聽到外面再沒了動靜,男人卻沒有放開她,而是調侃她,“剛才做得不錯嘛。”
晚翎羞惱至極,但她不敢得罪他。
這人看起來極緻危險,她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去賭他的人品,更何況床底下還藏着一個随時都可能醒來的惡霸。
她必須盡快逃離這裡才好。
如是想着,她面上裝作羞怯無措,手卻悄悄伸入枕下,恰巧摸到了她的銀針,便狠厲幹脆地刺入了男人的後頸。
男人對她疏于防範,待意識到遭了暗算,他咬牙切齒道,“女人,你将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男人便昏過去了。
晚翎長舒一口氣,随即爬下床,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房間。
當夜,她就登上了飛往麗城的飛機。
晚翎八歲的時候,父母意外雙亡,叔叔晚承遠侵吞了她家所有公司及财産。
他們還誣陷她是精神病,将她送進H國一家精神病院,美其名曰療養,實則為了更好地控制她,等待時機挖她的心髒。
晚承遠的二女兒自幼心髒不好,而她恰好可以完美配型,他們便把她當作活體髒源。
就在昨天,叔叔突然派人來接她,“翎翎,醫生說你已經痊愈,回國吧,叔叔給你謀了一門好親事。”
晚翎很清楚,叔叔一家這是準備合法弄死她,取她的心髒了。
叔叔所謂的好親事,就是要把她嫁給湛家那個被大火燒傷毀容、雙腿殘廢、傳聞性情極度變态暴戾的人。
因為在這樣一個人身邊生活,意外死亡的機率很大。
他們給她安排了這樣的婚姻,居然還要在半路上暗算她,賣她賺錢,毀她清白。
可惜晚家人不會想到,在H國這八年,她可沒有老老實實困在精神病院裡,而是有幸遇到一個人。
這個人給了她改變命運的機會,令她脫胎換骨,她早已不再是那個,任他們欺壓宰割的小孤女!
回到麗城,晚翎當晚便做了新娘。
婚禮很寒酸,沒有婚紗,沒有婚宴,沒有祝福,有的隻是嘲笑。
新婚夜,她獨自坐在床上,新郎不見人,隻有管家站在她面前宣讀旨意。
“晚小姐,湛先生要我轉告您,這場婚姻注定有名無實,明日出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您心裡要有數。”
恰巧後院傳來幾聲鳄魚的嚎叫,管家邪佞地笑了笑。
“在澤熙墅有個秘密,不聽話的女人多半被丢到後院池塘喂鳄魚了,晚小姐好自為之。”
濃濃的威脅意味,籠罩着十八歲的女孩,從管家的臉色就可以窺見到,澤熙墅的主人是有多麼嫌惡她!
晚翎安靜地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她自然也不願意去面對一個暴戾的貌醜殘廢。
寡居三年後。
“晚小姐,請簽字。”
天剛蒙蒙亮,管家帶着律師來到澤熙墅,将一紙《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并附上一張千萬支票。
看着薄薄的一張紙,晚翎很是好笑。
此去三年,新郎不曾踏入澤熙墅西苑一步,兩人一面都未曾見,今天他終于要休了她了。
其實就算他不休她,她也準備離開了。
所以她絲毫沒有猶豫,提筆簽字,将一千萬分手費好好地收入包裡。
管家略有些訝異,大概沒意料到會這麼順利,“晚小姐,您有什麼話想對湛生先說嗎?”
晚翎想了想,“祝他,二婚幸福。”
簡單收拾了東西,晚翎便離開了澤熙墅,感謝這三年的寡居生活,讓她有時間和空間,為複仇做好了一切準備。
目送晚翎離開,管家去澤熙墅東苑複命。
“湛先生,事情很順利,晚小姐已經簽字離開。”
“她有說什麼?”
“晚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