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達顧宅門前的街道上,擔心了一路的許心悅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身份出現在這裡,她要怎麼向顧夫人交待,她和顧承霄在一起?
她推了推身邊的男人道,“你回去照顧小牧吧!我…我就不進去了。”
“為什麼不進去?”
顧承霄的眼神有些無奈,“我媽不會那麼多心的,去看看小牧,他這個時候一定很想見你。”
許心悅抿唇想了想,也的确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的内心是真心擔心小家夥的,她點點頭,跟着顧承霄下了車,朝大廳的方向邁去,剛到大廳,就看見小家夥坐在沙發上,額頭上貼着一個退燒藥,兩個小臉蛋都燒得紅通通的。
“怎麼會突發高燒?”
顧承霄朝一旁的醫生問道。
“小少爺大概是生長性發燒,我們正在觀查。”
醫生小心警慎的說。
“咦,心悅,你也來了,你怎麼和承霄在一起呀!”
顧夫人驚訝的問,沒想到兒子把她帶回家了。
“對,阿姨,很巧,我在路邊攔車,沒想到顧先生好心搭了我一程,我聽說小牧生病了,就過來看看。”
“心悅姐姐,我好開心你來看我。”
小家夥朝她伸出手,許心悅立即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身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心悅姐姐,你可以一直留下來陪我嗎?”
小家夥一臉可憐巴巴的問道。
“我…我當然可以留下來陪你。”
許心悅心疼的看着他。
“心悅,留下來吃完晚飯再回去。”
顧夫人也希望她能留下來,她看着兒子的目光正盯着許心悅,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溫柔,還真是她從未見過的。
兒子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别得女人呢!連許安安都沒有這種待遇,難道兒子喜歡心悅?
顧承霄蹲下身,撫摸着兒子的額頭,已經轉為低燒了,他的心弦松了幾分,他看向許心悅,許心悅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那份發自内心的關切,仿佛她就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一般。
這種眼神,連許安安都無法擁有。
許心悅一直陪着小家夥玩樂高解悶,中午便留在顧家吃午餐,下午,小家夥要去周邊的公園裡玩,她陪着顧承霄一起帶小家夥出來溜彎。
看着小家夥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許心悅的心情也說不出來的好,冷不丁的和身邊的男人觸上,她不由又羞赫的垂下了眸。
顧承霄看着她,眼神裡的熱度很明顯,剛渡過的那三天裡,他對她分外的着迷熱烈,從未有一個女人如此吸引着他。
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在她的小腹處,雖然那裡很平滑,幾乎看不出有過一道傷疤,在黑夜裡,她即便有次幾次下意識的遮擋,但他還是借着月光看清楚了。
所以,這就是這三天裡,每次夜裡歡愛的時候,她必須要求他關燈的原因嗎?
但不管這道疤是如何來的,他都不想追究,因為能追到她,得到她的回應,就已經讓他費盡心思了,她的過去,他不會在意。
許心悅留在顧家吃過晚餐,小家夥的燒也退下來了,有醫生在家裡全程陪護,她也放心了。
“心悅,讓承霄送你回家,以後出門的話,可以用他的司機,别在路上攔車,你這麼漂亮不安全。”
顧夫人說道。
“好的!謝謝阿姨,我會注意安全的。”
許心悅的臉微微一熱,難道她攔車這個借口被識破了嗎?
顧承霄帶着她一路到了花園裡的車庫,許心悅坐進車裡,她的内心便繃緊了,和在海邊酒店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顧承霄開車出來好幾分鐘了,身邊的女孩也不發一言,這令他擔憂的看過來。
許心悅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這次的旅行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到我們自已的生活裡,請顧先生遵守承諾。”
顧承霄就知道她會提這件事情,他咬了咬薄唇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不用再聯系我,不用再出現我身邊,我們之間做陌生人。”
“小牧還需要你。”
“小牧需要的是親生母親,而我…我不是。”
許心悅垂下眸,她是生出了他,可是他身上流着的是許安安的皿。
“你沒有感覺到小牧對你,比對許安安要親密得多嗎?
甚至在他的心裡,你就是他的母親。”
顧承霄聲線沙啞道,兇口也帶着幾絲起伏。
許心悅的兇口一疼,她也很舍不得離開這個孩子,可有什麼辦法嗎?
“如果我娶許安安,你會開心嗎?”
顧承霄扭頭看向她,目光灼灼。
“那是你的事情,開不開心是我的事情。”
許心悅抿着紅唇,假裝不在意。
“好,那我明天就去向許安安求婚,把她娶回家。”
顧承霄賭氣似的說道,語氣還很認真。
許心悅直接兇口一窒,仿佛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強忍着痛苦道,“你愛娶就去娶吧!”
“小牧需要母親,我的确要娶一個女人回家,那就娶許安安吧!”
說完,顧承霄的車子一轉,就駛向了另一條街道的方向。
“你幹什麼?
不是要送我回家嗎?”
“明天我的求婚鑽戒你來挑,你們女人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我…我不挑,顧承霄,你放我下車。”
許心悅的内心如刀刮一般的疼,他娶别得女人,還要讓她去挑鑽戒幹什麼?
“想要和我劃清關系可以,替我挑一個求婚鑽戒,不管我娶哪個女孩,我都要你挑。”
顧承霄霸道的說道。
許心悅有些惱的瞪向他,“你自已挑不行嗎?”
“如果你不給我挑,那我就纏着你不放,明天我就去你家提親。”
“你…”許心悅真是拿這個男人沒辦法了,她隻得心一橫道,“好,我給你挑。”
“挑許安安會喜歡的款式,你們曾是堂姐妹,你應該明顯她的喜好。”
顧承霄冷酷道。
許心悅扭開了臉,一絲眼淚在眼眶裡閃過,不知道是慌了還是怎麼的,她的心此刻真得很疼,疼得窒息。
她這是怎麼了?
即害怕他娶别得女人,自已又沒有勇氣和他在一起。
珠寶店。
許心悅呼了一口氣,認真的在櫃台上看鑽戒,身邊的男人隻盯着她,根本對這些鑽戒毫無興趣,看着她泛紅的眼角,他的心也在疼着。
“價格需要控制嗎?
還是随便挑?”
許心悅擡頭問道。
“随便挑,我的妻子不需要在意價格。”
男人眯着眸,仿佛寵妻無敵。
一旁的服務員立即眼神一喜,“小姐,這邊是貴賓室,裡面有質量更好的鑽戒。”
許心悅不由好氣,一頭走了進去,她就要挑一個最貴的氣他,進去之後,許心悅便挑了一款千萬級别的。
“小姐,我給您試戴一下吧!”
“不是我戴,是給别人挑的。”
許心悅微笑道。
“你試戴一下,我感覺她和你的手差不多大小。”
男人低沉沙啞的啟口。
許心悅見服務員在等着,她歎了一口氣,伸手過去,戴得是無名指,那是結婚才會帶的手指。
“很合适您,小姐,您感覺一下大小。”
是,一眼就挑了一個合适她的,許心悅苦澀一笑,擡頭看向男人,“你要買嗎?”
“嗯!刷卡吧!”
男人果然是有錢任性,眼都不眨一下。
顧承霄拿着鑽戒,兩個人一起回到車上,顧承霄再眯眸問道,“許安安還喜歡什麼?”
“我怎麼知道?
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
許心悅要氣暈了,這個男人總在她面前提許安安,令她很不舒服。
顧承霄聽着她這氣呼呼的聲音,他忍着一股笑道,“那也行,明天我親自去問問她,看看她喜歡什麼,就算她喜歡天上的月亮,我也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你愛怎麼對她是你的事情,趕緊開車,送我回家,我累了。”
許心悅環着手臂,盯着窗外,光芒映在她的眼底,似有淚意在閃爍。
“好吧!”
顧承霄什麼也不說了,送她回家。
一到她的家門口,許心悅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推門下去了,顧承霄的車也快速的調頭離開。
許心悅的腳步頓住,轉身,看着離開的男人,眼淚突然打濕了她的臉,她即不敢回家,也不敢放聲哭,就隻能壓抑着在門口旁邊的路燈下坐下。
就在這時,一束車燈照射過來,她吓了一跳,擡起頭,就看見剛才那輛頭也不回的車,又駛了回來,而且,車燈映在她滿臉淚花的臉上,實在是令她慌亂之極。
男人高大的身影推門下車,他幾步過來,扯她入懷,啞聲問,“哭什麼?
因為我要娶許安安了,你傷心了?”
“你走開,沒有的事情,我就是…就是眼睛被風迷了眼。”
“傻瓜,你舍不得我娶别得女人,還嘴硬。”
男人勾唇一笑,原來她的心,一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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