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是有點冷,想打哆嗦。”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他大手環繞,緊緊摟住她的蠻腰。
這個動作不知道勾起了多少人的少女心。
“你好,顧總,你這次帶女朋友出席,是想要昭告天下,高調宣布戀情嗎?”
“許小姐,你和顧總是因為你姐姐認識的嗎?你姐姐嫁給了顧霖,可是你卻嫁給了叔叔,請問輩分上差很多,你不覺得怪異嗎?”
“許小姐,你是否覺得自己高攀豪門?”
“許小姐,壓力大嗎?畢竟顧先生如此有權有勢,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大亨。”
“許小姐,你正面回答一下好嗎?”
“許小姐……”
即便顧寒州提前打過招呼,但依然有些不怕死的,問話咄咄逼人。
高攀豪門、嫁給了叔叔、壓力大不大……
這種帶有引導性的詞,故意給自己難看,好像她使用了什麼不正常的手段,才爬到了這個位子一般。
即便有保安攔着,可那些黑色的話筒依然襲了過來,恨不得戳在她的臉上。
那些唾沫星子,更恨不得湮沒她。
她有些喘不過氣,面色微微蒼白。
顧寒州狠狠眯眸,見她快要招架不住,正準備冷聲斥責那些記者。
卻不想……
許意暖開腔了。
“壓力的确很大。”
“豪門的壓力可以具體說說嘛?畢竟你和顧先生差距那麼大,大概是哪方面的壓力呢?”
“豪門壓力倒是沒有,隻是顧寒州老是對我死纏爛打,愛我愛的不得了,我很是頭疼。”她微微扶額,做出一副很頭疼的樣子。
小臉兒皺成一團,眉心都疊了起來,好似很苦惱。
顧寒州聽到這話,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凝睇着她,目光溫柔缱绻。
“什麼?”
這個回答可謂是大跌眼鏡,記者群鴉雀無聲,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多金帥氣的顧寒州死纏爛打?有沒有搞錯?
“許小姐……你是在跟我說笑嗎?顧先生對你死纏爛打?”
“怎麼?不像嗎?”顧寒州開腔,證實了許意暖的言辭。
“其實之前公開并不準确,許意暖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但考慮到她還在上學,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低調到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半左右,感情很好。”
“我未婚妻長得好看,身材又好,學曆也不差。會撒嬌會賣萌,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自然要死纏爛打,等她到了合法年齡就把她風風光光的娶回家。”
“咳咳……顧先生……請問茫茫人海中,你怎麼就看中了許小姐?”
記者尴尬的問道,十分費解。
他問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怎麼就看上許意暖了呢?雖然的确好看,但……帝都那麼多尊貴名媛,總有人會把許意暖比下去。
為什麼偏偏是她呢?而且身材哪裡好了?
“不知道,一眼誤終生,再看魂牽夢萦,三看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他看着她,眼中有光,鳳眸深邃。
小小的自己仿佛要被吸納進去。
她那麼渺小,卻被他如此珍視,此生之幸。
如果說豪門婚姻是假的,多半貌合神離,虛與委蛇。
但他們絕對是真的,因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顧寒州眼中容不下萬物,卻隻看得清許意暖。
許意暖看他的時候,眼裡也都是波光粼粼的神采。
兩情相悅,是愛情最美好的狀态。
“那這麼說,顧先生對于許小姐是一見鐘情咯?那許小姐呢?”
“第一次見面?他很醜,差點吓壞我了。”許意暖如實說道。
顧寒州忍不住笑了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那個時候還是半張臉毀容的樣子,她把我當家人,不離不棄,所以我這輩子也不會松開她的手。很多人都好奇,問什麼我會和許意暖在一起,是她先跟什麼都沒有、長得難看的顧老三在一起的。”
“我想,之前我的傳言很多,貌醜兇惡,性格孤僻。帝都之中,無人敢嫁。許意暖待我很好,我也要以身相許,不是嗎?”
“原來如此。”
人群恍然大悟。
因為你的不離不棄,才有我的生死相依。
因為時間緣故,她們沒有在門口逗留太久,就進去了。
記者堵在門口,議論紛紛。
都在贊歎這一對不可能的人,卻堅定地走到了一起。
許意暖進了會所,沒那麼大壓力了,長長吐出一口氣,拍着兇脯說道:“真是吓死我了,我還怕我應付不來呢。”
“其實我也擔心,但你沒讓我失望,像極了那一晚在酒店。你剛出來,就被記者攔住,還記得嗎?”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離開很久了嗎?”許意暖驚訝無比,他說的是第一次在酒店的事情。
當時她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随口說了一句解圍的話,就被安叔帶到了别墅。
從此……緣定終生。
“我就在馬路對面看着,本來以為你招架不住,讓姜寒處理的,卻不想你給了我意外之喜。我還聽得清清楚楚,你一口一句‘我男人’,叫得我滿心歡喜。許是,那時候就看上了你。你也是第一個為我辯護的人,不敢忘,不想忘。”
“原來你就在附近啊,難怪安叔那麼快就來了。”
“我當初讓你走,你為什麼回來?”
“你說你是言而有信的人,那我就不是了嗎?而且……你雖然醜了點,但在酒店沒要我,我很感激。我也不想被許家繼續利用,嫁給别人,還不如嫁給你,最起碼……你尊重我。”
“還好我不是登徒浪子,不然我的好感可能大打折扣了。”
“是啊,人世界那麼多可能,偏偏我們都選擇了最好的,說明……我們命中注定,不是嗎?”
她笑嘻嘻的說道,明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形狀,裡面流動着熠熠生輝的光彩。
這眼睛像是九天的行程,像是璀璨的明珠,很美很美。
他忍不住輕輕俯身,薄唇溫柔的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許意暖,昭告天下後,你就是我的了。”
“嗯,許意暖是顧老三的,顧老三也是許意暖的,這樣公平一點。”
她笑盈盈的說道,甚至還跟他拉鈎上吊。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
顧寒州輕笑着,和她完成這個孩子氣的動作。
有她,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才變得珍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