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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3章 陳素商的厲害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038 2024-11-29 14:26

  陳定半個小時之後,才有了意識。

  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淩亂,有點迷茫。

  迷茫之後,他又緊張去看四周。

  四周圍着的,是他的家人和傭人,沒有那些已經死去多時的厲鬼。他一直不信鬼神的,這次卻稀裡糊塗中招。

  他渾身是汗,看向了陳素商。

  陳素商坐在旁邊,眼眸深沉:“你昨晚派人去我媽的墓地,想要挖出她的棺木。你想要做什麼?”

  陳定努力平複心緒。

  九太太平樂見陳素商說這件事,沖衆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去。

  傭人們都出去了。

  陳定神色微變,有點害怕,卻又用理智強行壓住。

  待傭人們離開了,他又讓陳皓月兄妹和四姨太也走,屋子裡隻剩下平樂陪着他。

  他握住了平樂的手,寮作安慰。

  “那是我太太,我想給她重新換塊墓地,是應當應分。”陳定怒道。

  陳素商的表情更冷:“重新換墓地,應該選個吉日吉時,而不是大半夜。陳定,你敢挖我媽的墳,不怕我要你的命?”

  陳定精神一緊。

  平樂也詫異看了眼陳素商。在她記憶中,陳素商很少說這等猖狂的話。

  陳定卻吓得略微發抖:“你……你到底會什麼邪術?你不怕我告訴顔家和司家,讓你無立錐之地……”

  陳素商露出了冷笑:“你想去告狀?”

  陳定:“……”

  他要是敢去告狀,陳素商一定會先殺了他。到時候,他自己被自己吓死的,警察署也查不出來。

  顔家和司家無疑是很信任她的,要不然為何會那麼聲勢浩大宣布她的身份?

  “收拾好鋪蓋卷,給我滾。”陳素商站起身,“不要回南京,不要留在新加坡,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

  “我憑什麼?”陳定也猛然站起身,“老子怕你?”

  陳素商靜靜看着他。

  陳定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撞到了沙發,沒得再退,才驚醒過來,覺得自己在陳素商面前實在太過于窩囊。

  “不需要你怕我。敢動我媽的墳,我這樣先禮後兵,已然給了你面子。”陳素商道,“信不信我在你的庭院做手腳,封死生門,讓你們全家出各種事故一一慘死?你要是不信,盡可試試。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搬家,要是再鬧幺蛾子,你就等着死。”

  說罷,她轉身離開。

  無人敢阻攔她。

  陳定氣得發抖,同時也膽戰心驚。

  他無端想起了一開始剛到新加坡的時候,陳胧失控去強平樂;後來,陳胧和陳皓月在街上遇到了陳素商,卻自扇耳光的事。

  這幾件事綜合到了一處,陳素商就是會邪術的。

  她那個師父,是個老不死的術士。

  長青道長名聲很響亮的,而且有人謠傳他已經幾百歲了,隻是陳定見過他二十出頭的樣子,不相信罷了。

  現在想想,難道不邪門嗎?

  “老爺……”平樂攙扶着他,低聲跟他說話。

  陳定回神。

  “快,去收拾東西,聯系掮客賤賣房子,咱們走。”陳定道。

  不單單是因為陳素商邪門,還因為他已經和陳素商撕破了臉,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而陳素商又是司家的親戚。

  整個新加坡,明面上有司家,暗地裡有顔家,陳定得罪了司家的侄女、顔家的兒媳婦,他還能有什麼好?

  況且,他有美麗溫婉的姨太太,還有像個玉人似的女兒,留在新加坡實在不安全。

  陳定想着,急急忙忙回内院更衣去了。

  九太太平樂看着他,略有所思。

  不過幾天的功夫,陳素商派出去的人回來告訴她,陳定已經買好了船票,打算回國去了。

  他當初背叛的政府,逃到了台灣,國内沒有人還記得他的罪孽,他甚至可以去求政府給個獎賞,畢竟他投降得那麼及時。

  他的庭院,隻要了當初價格的三分之一,果然是很急迫了。

  陳素商聽到這裡,略微松了口氣。

  陳定這麼忙着逃跑,應該是不敢再打她母親墳的主意。

  顧輕舟私下裡跟司行霈說起陳素商,語氣非常的自豪。

  “她不過是去了趟陳家,就把陳定趕走了,沒有讓咱們幫忙。”顧輕舟很欣慰,“她真不錯。要是二寶還活着,看到他閨女這麼争氣,一定很高興。”

  “像她姑姑。”司行霈說。

  顧輕舟:“……”

  她和陳素商之間,并沒有皿緣關系,像不到她頭上。司行霈現在誇她,是越來越浮誇,越來越不走心了。

  她又想起,二寶的智力是有點問題的。當初他也是齊師父撿回來的。

  可在嶽城的時候,顧輕舟遇到的那個薛瑩,好像跟齊師父有點千絲萬縷的關系。

  那女人看上去很精明。

  陳素商要麼是像康家的人,要麼是隔代遺傳了。

  “……你那時候在雲南,沒見過她。”顧輕舟說起了薛瑩,“我現在有點記不住她的樣子,卻總在想,她到底是不是二寶的母親?”

  “多少年了,齊師父走了,二寶也走了,那女人肯定也死了。”司行霈道,“想來做什麼?二寶活着的時候,哪怕真有那麼個便宜媽,他也未必會認。”

  顧輕舟隻是心裡挂念着,也不是想去尋找她。

  的确是很多年了。随着二寶和齊師父的去世,從前再多的恩怨情仇,也沒了意義。

  九月中旬,陳素商的師父從吉隆坡回來了。

  他回來才聽陳素商說,陳定一家兩天前就乘船回國了。

  “……走了也好,免得你看到煩心。”道長說。

  然後,他掐算了一個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二日,将陳太太的棺木取出,依照新加坡的規矩,将陳太太的屍骨火葬了。

  火葬之後的灰,不過那麼一壇子。

  陳素商慎重将它帶回了家,放在自己房間的床頭。

  她這天夜裡做夢,夢到了她母親陳太太和她二哥。

  那次好像是秋天,他們三個人出去玩,二哥手裡不停的剝桔子給她們吃。

  “吃多了桔子不好,肌膚容易發黃。”陳太太說。

  陳素商從她二哥手裡叼走了一塊桔子。

  陳太太又說:“這桔子甜,不像前天吃的那麼酸。”

  二哥說:“這是我特意挑的,知道媽怕酸。”

  陳素商醒過來的時候,怔愣了很久。往事她都記得,她從來沒有跟母親、二哥在秋天出去郊遊過,也不曾那樣一邊走一邊吃桔子。

  夢裡的母親和二哥,都是很平靜很快樂。

  陳素商起床,手放在骨灰壇上:“媽,你是不是也很高興,終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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