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6 記憶恢複
病房内。
昏倒的薄老終于醒了過來。
“老爺子,您感覺好些了嗎?”保姆陪在一旁,見到薄老醒來,很是慶幸。
薄老可是薄家的主心骨,這要是倒下,薄家也就完了。
意識剛剛恢複清明的薄老擺擺手,示意保姆出去。他的記性還很清楚,早在一刻鐘前,他的孫子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保姆體貼地離開了房間,薄老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發黃了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年輕的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彼此展開最幸福的笑容。
“老伴啊,薄情走了。”
看着照片中的年輕女人,薄老的記憶一如昨日。也隻有在她面前,他才展露脆弱。
大師說,薄情會将薄家帶到一個新的層面。可是呢?
薄情人都沒了,薄家還會好嗎?
一瞬間,薄老似也蒼老了許多。他看着照片中一如曾經的女人,慢慢将照片按在自己的兇口。
他鬥了一輩子,争了一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沒了……
鳳焱四處尋找傾城下落,可傾城就仿佛失蹤了一般,哪裡也尋不見。
她的父母也都沒了蹤迹,就好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焱帝,這幾日的大街小巷的監控都查過了,沒有她的身影。”
阿布也是疑惑,按理說一個大活人不該就這樣失蹤的。可是為什麼……
鳳焱将文件放到一旁,揉了揉額頭。
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從夢中到現實,若他還是那個千年前的鳳焱,會這般對待傾城嗎?
千年前,他們便因為誤會而分開。千年後,難道還要因為誤會而分開嗎?
鳳焱十分懷念,他與傾城在鳳昭國的日子。他們都沒了以前的記憶,他們隻是屬于彼此的個體。
那個時候,他全心全意護着她,一絲一毫都不忍傷害。
正是基于此,傾城才帶他回到了現代。可是,他做了什麼?
“嘭嘭嘭!”
鳳焱用力地捶打着桌子,似隻有這樣才能夠化解心中的燥郁。
他親手推開了自己的女人,還妄想天長地久?
忽然,鳳焱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亮,他似乎知道傾城去了哪裡。
“焱帝……”
阿布眼見鳳焱匆忙離去,未免意外,也急忙跟了上去。可是,他還沒等跟上,鳳焱已經發動了車子。
“哥?”阿蠻剛剛回來,剛開了口,阿布已急切地開了副駕駛的坐了上去。
“跟上。”
一路疾馳。
從市裡到郊外,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焱帝不會是去殺人滅口吧?”
阿蠻對此表示懷疑。
這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黑燈瞎火的地幹嗎?
“少廢話,别跟丢了。”阿布心急如焚,生怕鳳焱出事,更是毫不客氣給了阿蠻一記爆栗。
“跟着呢,我的技術,不會跟丢。”
阿蠻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他正說着,卻見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阿蠻也趕緊熄火,車還沒停穩,阿布已打開門追了上去。
鳳焱按照記憶中的路,來到他們當時從地宮裡走出來的出口。
這裡是離他們那個時代最近的地方,他想,傾城或許會在這裡。
順着地道而入,面前已是光亮一片。
“發光石”的威力盡顯,将這裡照耀如同白晝。
鳳焱快速奔跑,地宮這般大,他必須盡快找到傾城。
他有無數的話要同她講,有無數的心思想要談論。
随着他的奔跑,四周的景物不斷後退,鳳焱的大腦似被一根針刺痛。許多夢中的記憶越發清晰,許多未知的夢境已展露腦海。
“城兒,你在哪啊?我記起來了,我是鳳焱,我是鳳昭國的戰王,我是‘海鲨宮’的少宮主。我是,你的夫君。你在哪裡,我來找你了。”
鳳焱大聲呼喚,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
那些事情,那些經曆,那些他們共同創造的經曆。
他都想起來了,可是,他的城兒還能原諒他嗎?
“主人,他來了。”
小花擺出一副八卦臉,正朝着鳳焱的方向眺望着。
傾城和鳳焱之間的事情,它自是從頭參與到尾。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它也是福氣。
小花不禁感慨,人的世界太複雜,那麼多有的沒的,哪像它啊,隻有小草一鳥,肯定不會有什麼誤會。
與它心意相通的小草斜睨瞥了小花一眼,心中暗自腹诽:
得虧它們隻有一公一母,若是再來個母的,那就不好說了……
“城兒,我錯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見見我好不好?”
鳳焱的聲音極大,周圍空曠,将他的聲音也順便放大。
剛剛進入地宮的阿布與阿蠻,因他的聲音吓得差點跌倒。
看到眼前恢弘建築,兩個人均是一臉震驚。
有些事,他們聽傾城講過。可聽過是一回事,遠遠不及親眼看到的震撼。
“哥,我現在有些相信那女人的話了。”
就連阿蠻都深感震驚,甚至,眼中還流露出些許惶恐。
若按照傾城所說,他與阿布的關系似乎并不怎麼親密。甚至,他們彼此一度想要殺了對方。
當時傾城講到這裡,阿蠻便覺她在挑撥。可親眼看到她描述中的“地下城”,他有點相信,她講的是真的。
作為雙生子,阿布看懂了阿蠻的眼神。
他拍了拍阿蠻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無論我們到哪,無論我們身份如何,我們都是最親的兄弟,什麼事、什麼人也不能将我們分割。”
阿布說得鄭重,阿蠻聽得認真。
“嗯。”阿蠻堅定點頭,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是最親的兄弟。
他相信,有了這一世的守望相助,他們的關系已經發生質的改變。
一路奔跑的鳳焱,終于來到了地宮的核心地帶。“傾城王妃”的雕塑映入眼簾,而巨鳥那龐大的身軀也出現在眼前。巨鳥身邊,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城兒。”
他快速奔了過去,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喜不自禁。
傾城冷眼看着他,原本,她是不打算原諒他的。可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這樣鬼使神差來到了這裡。她想,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