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也不推辭,想了想,問道:“如此訓練,傷亡會不會很大?而且您說的獎勵,莫不是封官?”
老六急着說道:“一個兩個的,若是立下戰功,可以稍稍提一下,可若是多了,怕是不行的。”
赫連老爺子道:“營中的訓練,可否用木棍代替,這樣砍在身上也不會要人性命。”
大飛對傷亡一事,持不同意見,“傷亡怎麼了,打架哪有不死人的,他們自身能力不過關,現在不死,到了戰場也是一樣要死,要想不被人稀裡糊塗的殺了,就得不斷的進步,不斷的練習。”
“大飛說的對,”木香頭一次表揚大飛,“若不是真刀真槍的拼,他們怎會當真,若是不能當真,那對抗訓練,還有何意義,但是我們也得避免無謂的傷亡,這樣吧,你讓每個隊伍,分别将每個士兵所擅長的項目統計一下,再分類訓練,比臂力大的,主功練臂力,喏,就如小嚴子此刻正在受的酷刑。”
她不提還好,嚴忠隻一心都在她說的事情上,可被她麼一提,嚴忠頓感手臂都快斷了。
赫連明德笑道:“時辰到了,快放下來吧”
說是可以放了,但嚴忠卻手臂已經僵硬,還是喜鵲走過去幫了他一把。
木香問道:“感受如何?可還懷疑我提出的訓練内容?”
嚴忠本想抱拳對行禮,但是兩隻手無法合攏,試了兩次無果,隻得作罷,“屬下再不敢質疑,娘娘睿智”
木香展顔一笑,“有些看上去很簡單的事,卻并不容易做到,比如凫水,我說的可不是簡單的潛在水底,靜待不動,而是讓你們嘴裡叼一根麥稈,每次至少潛兩裡路,逆流而上。”
“什麼?兩裡路?”大飛驚呼,其他幾人也是一臉驚愕之色,“若說叼着麥稈,遊幾百丈是沒有問題,可若是遊到兩裡之外,别說我做不到,恐怕這裡很多人都做不到,人在水裡待久了,眼睛會受不了,也會分不清方向;。”
木香不笑了,“别跟我說什麼不可能?這世上沒有不可能之事,知道人家死士是如何訓練出來的嗎?我說的這些,不過是最基礎的東西,你若受不了,自己去領五十軍棍,回家養着去”
看見她又生氣了,誰也不敢惹她。
嚴忠道:“夫人說的對,咱們從小練武,什麼樣的苦沒吃過,我覺得夫人的訓練方法,比咱們平日裡悶頭悶腦的練,要事半功倍,所以,屬下無異議,一切都聽夫人安排”
他已經下定決心,跟着士兵們一起訓練。否則要不了多久,他的實力會連個士兵都不如。
老七跟老六,都聽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表示同意,他們也有此意,做将領的,如何能被手下的人比下去。
如果他們都撐不住這個訓練,讓士兵們如何信服。
木香神色緩和了些,“别叫我看不起你們,至于這獎勵,所有的獎品都由襄王府出,告訴他們,大練兵是由襄王府贊助的,等到有一日邊關需要他們之時,五千人,亦可抵五萬人。”
衆人聽的熱皿澎湃。王德等人卻已經累的快趴下了,溫榮好些,被抽了那麼多鞭子,臉色還是一樣的臭。二鬥基礎最差,不過他卻很用心的聽了木香他們說的話,心中升起一股鬥志。
别人可以的,他也一樣可以,别人能扛得下訓練,他也行,再不能叫人罵他是看門狗了。
從外面趕回來的吳青,見到嚴忠像是被人卸掉膀子似的模樣,調侃道:“咦?誰能卸掉你的胳膊,莫不是又得罪人了吧?”
嚴忠沒理他,他深知吳青的臂力比他強,他至少能扛半個時辰。
木香也沒理他,而是看了看周圍,“附近有沒有斷崖?”
“斷崖?有,就在南邊,翻過兩個坡,便可以看到,”回話的是吳青,他也算了解木香,知道她一定在談重要的事;。
“那走吧,咱們去斷崖瞧瞧,你們兩位老人家就在此坐着吧,我們很快就回來了,”木香帶頭起身。
衆人面上都有疑惑,都不知她去斷崖是幾個意思。
到了近前,才看清,吳青指的斷崖,是一處山石懸崖,光滑平整,高處足有三十米。
吳青解釋道:“這裡少有人來,因為很多年堆積的亂石在,雜草生長的并不茂密。”
嚴忠問道:“夫人是想用這裡做為訓練士卒的地方?”
木香仰頭看着斷崖,微微點頭,“不錯,讓人從山頂栓數十根繩子下來,繩子的最上方,系一個滑輪,讓軍械部的人趕快去做,不得有誤”
嚴忠回憶她寫的那張紙,“夫人指的是攀岩?”
吳青有些詫異,軍營中也有練習爬高的訓練,最常見的是爬梯子,且那梯子高不過五米,底下鋪着麻繩編結成的網,以防士兵掉下來。
他深知,爬梯子跟爬懸崖相比,差别絕不是一點點。
縱然是内力深厚之人,也不可能借用内力爬上去,内力用的越多,懸在半空中掉下來的可能性,就會越大。
木香知道他們不理解,解釋道:“攀岩是一項很重要的訓練,非練不可,具體時間,你們自己安排,依然是采用競技的方式激勵士兵,等他們能夠來去自如之時,就要提高難度跟速度,尤其是速度,其中的重要性,我不說你們也該明白,此外,軍中還應設立專門的撫恤機構,若有士兵在訓練中受傷,或者斷腿斷胳膊,都要加以撫恤,若有人想還鄉,務必要發放遣散費,數目就按士卒當兵五年的月俸發還,受重傷的另外再加五年,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嚴忠幾人對木香心生敬意,她能想的如此周到,又将傷殘病弱的士卒考慮在内,不讓他們回鄉隻帶一身的傷病,為他們日後着想,這一份兇襟,讓男人也自愧不如。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