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看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休言回過頭來，細細盯着她那張小小的臉，這兩天不斷在他腦海裡翻騰折磨她的臉，此刻看起來似乎比從前更紅潤了些，臉上那道疤痕已經淡到要看不出來。

　　是因為......在費一凡那裡過得更好，更舒心嗎？還是費一凡更能逗她開心？

　　她就那麼喜歡和他在一起嗎？

　　一想到這裡，心裡的思念化作了一陣窒息悶。

　　“我們換個地方說。”

　　“為什麼要換個地方說？換什麼地方？顧家嗎？顧休言，你還想把我擄回去囚禁起來嗎？告訴你，我今天就是死也不會出這個車門！”

　　夏七月這一嗓子吼得顧休言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他轉回身去，煩躁地從抽出一根煙點起來，拿到嘴邊狠狠吸了一口。

　　這兩天他每時每刻都在想着她，想見她，可她卻正好相反，竟是這麼痛恨看見他。

　　這一刻，他所有的思念都像一場笑話。

　　後座傳來嗆咳的聲音，他才想起要将車窗搖下去。

　　等身後女人的咳嗽聲漸漸停下，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跟我走，他們自然安然無事。”

　　“你在做夢！還要我再說一遍嗎，今天我就是死也不會走出這扇車門。”夏七月咬牙切齒，“還有，你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從前那些事情沒查出真相之前不會再騷擾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可是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沒有說讓你跟我回顧家。”顧休言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漸漸收緊，指間橘色的光點明明滅滅，煙霧将他的臉眼在傍晚的暮色裡。

　　“那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周山的一個村子。”

　　周山是南方中部一座山城，距離海城數個小時的車程。

　　方才管家打來電話，說那個女傭家鄉就在那裡，當年辭工後就是回了老家，還把具體地址發給了他。

　　本來他并不打算親自找過去的，可惜，早上讓他看到了那條礙眼的新聞。

　　他不能明着出面阻止她去給别的男人送飯又或者更親密的舉動，因為現在的他沒有資格，但他可以換另一種種方式——例如，把她帶走。

　　後視鏡裡，女人一臉疑惑，他繼續輕啟薄唇。

　　“三年前那起謀殺案，管家說還有一個傭人親眼看到你偷拿了那把刀，也就是兇器。”

　　“他胡說！我從來沒有拿過那把刀！”夏七月激動大喊，滿臉憤恨，提到三年前就是她的痛，沒想到，到了現在不但要被污蔑殺人還要被污蔑成小偷。

　　“管家是不是胡說，還需要你來證明。今天我過來，”顧休言轉過頭來，一片暗色的眸子鎖在她因為憤怒而微紅的小臉上，“就是給你機會證明。”

　　“怎麼證明？”

　　“去周山和我一起去找那個女傭。”

　　“你想讓我和她對峙？”

　　“對。”

　　“可是......她要是堅持，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我與她對峙又能有什麼用？”

　　“如果真的是撒謊，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證明她在撒謊。”

　　夏七月動搖了，如果能證明這中間有人撒謊，她的嫌疑至少能洗清一半，然後再順藤摸瓜，說不定背後的指使人就直接浮出水面了。

　　這個女傭，必定是顧寶兒收買的。

　　“考慮好了嗎？好了我們就馬上出發。”

　　“要是我還是不想去呢？”

　　顧休言擡手搭靠在車窗上，手指輕輕一動，煙灰落在車窗外的泥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