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語了一大串,聽得江幟舟忍不住安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解釋了。”
陳盼長長歎出一口氣,深受打擊一般道:“不瞞你說,我剛剛還覺得自己是沉睡多年的語文天賦忽然時醒過來,等以後不當總裁了,還可以去寫小說,現在看來,還是放棄這個計劃吧。”
江幟舟基于現實提醒道:“我認為你沒有實現這個計劃的機會,你哥的股份已經都轉讓給你了,這意味着你還要當很多年的實權總裁。”
話是好話,但陳盼聽了卻是莫名感到一陣心酸,她原本隻想把風雨飄搖的日盛集團給穩住,可現在竟是被迫接下了這麼個不得辭職的終身工作?這叫什麼事啊!
江幟舟見她表情精彩非常,決定給她留下一點思考時間,直到車開到日盛集團的地下停車場,才淡聲道:“到地方了,如果你再晚五分鐘下車,我們就有遲到的風險,你還要繼續發呆麼?”
他每次抛給其他人問題的時候,都會帶着點讓人無法拒絕的強硬感,與其說是在等對方選擇,倒不如說是在告訴對方,不選這個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陳盼跟他共事這麼久,已經很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果斷從副駕駛那一邊下了車。
隻不過她這一次是真得誤解了江幟舟,他剛剛并沒有任何要陰陽怪氣的意思,而是真得在向她轉述事實,可沒想到她習慣成自然,已經提前把他放到了無良資本家的位置上。
兩人用完全不同的思路想着同一件事,直接就搭了停車場裡的電梯往頂層趕去。
此時,距離最末的打卡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即便是不幸的趕上電梯使用高峰期,也絕對來得及在不遲到的前提下慢悠悠的走到辦公區,前提是場面沒有這麼尴尬。
寫字樓一層的電梯門前照例站滿了趕時間的員工,大家紛紛低頭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是生怕遲到後要被扣工資,然而等到電梯門緩緩開啟,卻沒有一個人像預想中那樣直接拔腿沖進去。
江幟舟和陳盼并肩站在裡面,雖然這并不是管理層的專用電梯,他們也沒有要趕人的意思,但大家都是甯可冒遲到的風險也不想跟老闆共乘一架電梯。
陳盼感覺場景實在是太過尴尬,主動按住開門鍵道:“這裡面還能再進好不少人。”
“謝謝。”一名女員工瘋狂擺手道,“我等的是另一架。”
說完,她主動挪到旁邊去了,在她身後則是跟着一起挪了的其他員工,更有甚者一邊念叨着坐電梯來了,一邊往樓梯所在的消防通道跑去。
這時候走樓梯豈不是要把遲到的可能變成闆上釘釘?陳盼在心中無聲的吐槽了一句。
不過,大家既然都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待着,她也不好勉強,隻能是等到電梯開門的時間到了,自動開始上移便對着反光的電梯廂打量起了自己的模樣。
江幟舟把陳盼的動作看在眼裡,評價道:“放心,你看起來不太吓人,他們不是被你吓走的,大概是因為你之前做戲時搞出來的猥瑣傳聞吧。”
陳盼一陣心梗,面色青一陣白一陣道:“你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麼?”
“可以。”江幟舟略一沉吟,認真無比道,“你告訴我哪壺開了,我就提哪壺。”
“别提了,我謝謝你。”陳盼決定禍水東引,她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末了評級道,“我懷疑是你把大家給吓住的,這麼不苟言笑,任何人看了都要害怕吧。”
面對她的強詞奪理,江幟舟沒有反駁,而是認真的思考過後靠近了她,又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這樣會不會顯得平易近人一點?”
“你——”陳盼吐槽的話剛出口就被“叮”的一聲打斷了,是電梯門又開了。
他們說話間,電梯已經停在了七樓,門一開,就是一衆技術部的員工與他們面面相觑,大家臉上都寫着驚訝,表情比一樓的同事們精彩得多。
陳盼和江幟舟都沒想到會有此變故,誰也沒有動作,而是維持着看起來就很暧昧的姿勢。
江幟舟的手臂還環在陳盼腰間,他的個子要高些,這樣做不免就要靠在她身邊,至于陳盼則是在震驚之餘微微仰起了臉,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預備要幹點什麼事。
技術部的主管恰好也要上樓送材料,見此情景,一邊說着“打擾了”,一邊按下了關門鍵,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電梯裡的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