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拎着茶壺走過來,也問了句:“是啊,我記得你們倆關系特别好來着,怎麼不多帶他來走動一下?我看孩子們也是很喜歡他的。”
陳盼見自打自己進門,問江幟舟去向的人就沒停下過,隻好做了個統一解釋:“他這會兒應該準備走了,臨下班的時候有個緊急會議,必須得留下處理,在開飯前到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江哥哥就不能不工作麼?”圓月盼江幟舟盼了好幾天,見他竟然錯過這麼好的跟陳盼培養感情的機會,感覺自己從時繁星手機裡找的教程真是白發了。
“當然不能不工作了,我們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上班就跟你們小孩子上學是一樣的。”陳盼摸了摸圓月的頭發,見她奶聲奶氣的說起吐槽江幟舟的話,忍俊不禁的轉達道,“不過江哥哥說了,遲到是他不對,所以這次會多陪你玩一會兒。”
圓月這才高興起來,跟小辰一左一右的待在陳盼身邊,跟她說起了幼兒園裡的趣事,從哪個小朋友的辮子好看,一鼓作氣的說到在興趣班裡學了什麼好玩的知識。
在小孩子眼裡很新奇的東西,對大人來說往往沒什麼吸引力,但陳盼還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回應兩句,聽得時繁星好幾次想插話都沒找到機會,直到半個小時快要過去,才把陳盼拽了出來。
“媽媽有點事要跟你們幹媽聊,先在這裡跟哥哥還有林爺爺玩好不好?過會兒媽媽給你們看驚喜。”時繁星成功用這個驚喜說服孩子們,讓她們暫時把陳盼借給了自己。
陳盼面露疑惑道:“我能有什麼驚喜啊?我就給孩子們帶了個蛋糕,還是江幟舟提議的。”
“跟我來了就知道了。”時繁星徑直把陳盼帶進衣帽間,打開櫃子取出來一條裙子遞過去,溫聲道,“這是我前幾天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覺得特别适合你就買了下來,你快點換上試一試吧。”
裙子是很淑女的設計,淺藍色的布料上幾乎沒有什麼點綴,隻在袖口和腰帶處處有蕾絲花邊的設計,跟陳盼的日常風格可謂是八杆子打不着。
“這不太适合我吧。”陳盼自從剪掉長發,開始假扮馮雲陽,就再也沒有穿過裙子,更何況還是這麼淑女的類型,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繁星姐,我現在這個造型實在不适合穿裙子啊。”
雖然她在來的路上去掉了胡子,也用卸妝棉卸掉了讓自己面孔顯得硬朗的妝容,但短發和西褲襯衫的打扮俨然是個假小子。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麼?”時繁星身為珠寶設計師,眼光是非同一般的毒辣,她一看到這條裙子就覺得适合陳盼,柔聲道,“相信我,偶爾換個風格是很有利于了解自己内心真正想法的。”
聞言,陳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先前找她傾訴過的煩惱,歎氣道:“你說的對,我興許是扮演我哥扮得太入戲,真把自己當成gay了,要不然也不會饞江幟舟的身子。”
時繁星成功用話術說服了她,又趁她換衣服的時候準備了化妝品和一根紅色緞帶,一邊幫她化妝一邊解釋道:“你現在是短發不假,但女孩子也是可以梳短發的,而且做出發型來也是很漂亮的。”
鏡子裡的陳盼很快就随着她的動作變了模樣,原先就細膩的皮膚顯出了白裡透紅的好膚色,特意往男性方向修剪的眉毛也柔美得彎了下來。
陳盼倒吸了一口冷氣:“繁星姐,這個人還是我麼?”
“當然是你,是你都快要遺忘了的自己。”時繁星在梳妝台上看了又看,末了拿起一管裸色唇膏道,“這條裙子的設計還是偏素雅的,唇色要是太鮮豔的話就喧賓奪主了,你覺得怎麼樣?”
陳盼先前還用女孩子身份示人時就不愛化妝,隻有在重大場合,不得不莊重的時候才會打個粉底圖個唇膏,見時繁星的雙手跟有魔力似的,贊歎道:“繁星姐,你這根本是妙手回春啊。”
時繁星替她梳理自然卷的動作一頓,差點把梳子扔出去:“你快換個成語吧。”
“我就是有點激動。”陳盼吐了吐舌,開始認真思索該怎麼形容時繁星高超的化妝技術,結果還沒等她想出個名堂來,時繁星已經替她理好頭發,開始仔細的替她編緞帶了。
短發确實不好做發型,但這難不倒時繁星,她每天都要變着法給圓月和小辰梳辮子,不多時就将陳盼的短發跟緞帶編在了一起,此時鏡子裡的人已經跟先前大不相同,放在一起都沒人相信是同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