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篩選過一番過後,能用的人就不多了,韓董事剛好是其中一個。
江幟舟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他的目的,兇有成竹的逼問道:“需要我提醒一下這個IP地址屬于誰麼?”
氣氛瞬間僵硬起來。
文董事難以置信看過去:“小韓啊,你也是有資曆的人了,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開玩笑?”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把這事帶過去。
周琴書相當沒有眼力見的嘲諷道:“玩笑?這麼大的事能叫玩笑?!”她轉過頭去看韓董事,怒氣沖沖的質問,“你該不會是想散播假消息拖雲陽下水,然後自己占便宜吧?沒确定的事就别亂說。”
她這一通輸出直接就把韓董事搞懵了,他面色張宏,看起來尴尬的恨不能鑽到桌子底下躲起來。想想也是,一個成年人,竟然在私底下幹出群發消息打小報告的事,實在是丢人。
江幟舟第一次感謝老天爺給了周琴書一個如此愚笨的腦子,有她在這裡攪渾水,他真是省了不少力氣,隻需要順口問一句:“所以你是胡說八道,在網上造謠麼?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事根本就解釋不通,如果韓董事真是出于個人恩怨才會去抹黑江幟舟的話,大可以直接在網上造謠,而不是在公司内部的群聊裡買小号群發假消息,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韓董事自己也覺得說不通,所以索性支支吾吾的拖延起了時間。
另一邊,陳盼正焦急不已的在辦公桌後面踱步,一邊踱一邊關注着眼前的電腦屏幕,是在替江幟舟感到不忿的同時借此動作消耗體力,免得她一個忍不住會直接跑到會議室現場去罵人。
不生氣,不生氣,我若氣死誰得意。她不住的心中默念這一聽毫無用處的話,最後卻是奇迹般的平複心情,重新在辦公桌後面坐了下去。
這話是江幟舟教給她的,他說的時候一臉認真,就連天生帶着狐狸相的眼睛都因為目光中的鄭重而褪去了狡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獨屬于少年人的熱忱,他是全心全意的想對陳盼好。
“我記住了,下次再生氣的時候會拿出來念的。”陳盼其實将信将疑,畢竟這隻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然而,江幟舟卻是沉聲解釋道:“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是會難過的,所以盼盼,你念這話的時候記得想一想我,權當是體量我的心情吧。”
說這話時,他一直柔柔的看着陳盼,讓她一想起那目光來就忍不住雙頰發燙。
陳盼捧着臉繼續看江幟舟在監控裡如何用言語去套韓董事的話,感覺真正起效的也未必是那話,是他獨有的魔力也說不定。
韓董事比看起來要厲害的多,雖然一直支支吾吾的,但說的都是承認自己在開玩笑的氣話:“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唉,我這次也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早知如此就不該......真是我錯了。”
有等着看江幟舟熱鬧的人忍不住插話:“一個玩笑而已,江總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江幟舟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要不然這個總裁的位子讓給你做?”
插話的人立刻變了表情,悻悻道:“我開個玩笑而已。”
“巧了,我也是。”江幟舟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看起來一臉的深不可測。
其他人見狀,紛紛流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有人想說他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也在被身邊的同事提醒後老老實實的閉了嘴。
“開玩笑總要有個原因,韓董事你放着這麼多人的玩笑不開,獨獨理會我一個人,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啊。”江幟舟語氣越平和,接下來要出的事也就越大,他這會兒平靜的像是在講别人的事。
韓董事迅速在心中盤算過得失,咬牙道:“是,我是讨厭你,所以才要在背地裡造你的謠,你有本事就去報警,說我诽謗好了!”
尋常诽謗案件很難上升到刑事罪,他正是因為想清楚了這一點,才承認的如此爽快。就算江幟舟吃錯了藥真要追究到底,那他也不怕,大不了就給江幟舟道歉賠償,左右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江幟舟一臉淡然的又問:“說都說了,不如就說個明白吧,比如你為什麼讨厭我,總得有個理由吧,比如你支持馮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