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她隻颔首道:“林伯,剛剛客廳裡就我們兩個人,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隻悄悄告訴福媽就行,再就是客廳是不安全的了,讓孩子們盡量都少來這邊玩吧。”
拆除攝像頭自然是再簡單不過,可問題是拆除之後該怎麼辦,安攝像頭在這裡的人定是日日夜夜都監視着封家,要是發現攝像頭出問題,立刻會謹慎起來,倒不如先放它一馬。
林伯不愧是這豪門大族裡的管家,不等時繁星把話說全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夫人,你放心,我保證就當這事沒發生過,隻是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或者想到什麼可疑的人選沒有?”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事跟封惜蘭應該沒什麼關系,她的能力和心智都不足以讓她完成這件事。”時繁星垂下眼簾開始思索,至多隻能鎖定個大概的範圍。
“客廳大概是這樓裡最人多眼雜的地方了,不隻是客人能來,傭人也能來,還有外面的安保,夫人你不舒服那次,家庭醫生和司機更是進來過。”林伯跟着發起愁來,感覺真是不好确定人選。
封家宅子裡也有監控,可攝像頭從來對着外面,以防有偷雞摸狗的人打這邊的主意,從來也不會對準自家人。
時繁星并不怕麻煩,在腦海裡将有可能的人選過了一遍,對林伯說:“傭人和安保那邊先拜托您了,有不對勁的情況一定要告訴我,至于剩下的可疑之人,我自會有辦法讓他們露出原形。”
秦霜直到傍晚時分才發現攝像頭的異樣,她在外周旋了将近一天,上午要去醫院跟林太太鬥嘴,下午又要去慈善基金會找江城海的破綻,這時累得連話都快要說不出。
“真是個廢物。”她一邊點燈熬油的反複回看攝像頭拍下的畫面,一邊在心裡回憶封家客廳裡的布置,在确認時繁星這樣養尊處優的少夫人有可能真沒注意到茶幾的異樣後,低低的罵了一聲。
封惜蘭固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到底是沒有真把攝像頭的事給暴露出來,她把畫面拉回到現在的時間線上,還能聽到封家的管家在吩咐傭人好好打掃,别漏下了逃跑的甲蟲。
秦霜聽到這裡,徹底的放下心來,打電話給封惜蘭詢問了她今天的成果。
封惜蘭見是她打來的電話,登時就是一個激靈,是已經快要被這位江太太的真面目給吓出心病,戰戰兢兢的彙報道:“雖然時繁星還沒回複我,但我感覺她既然沒拒絕,應該就是有意願跟您合作的。”
“那你就再加把勁。”秦霜語氣平淡的吩咐道,“沒事的話就多去封家轉一轉,你不是還想跟他們把親戚關系恢複起來麼?”
封惜蘭連連答應,心裡卻覺得全無這個必要,她先前想跟封家重新聯絡起來,完全是為着分一杯羹,現在封家眼見着就要隻剩下孤兒寡母,何必還費這個勁呢?倒不如拿了好處遠走高飛。
秦霜看不上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态度,所詢問的全都是能派上用場的事:“你女兒在日盛集團待的怎麼樣?”
“伊人她雖然接觸不到什麼核心業務,但公司裡最基礎的情況還是了解的。”封惜蘭催李伊人催的很緊,生怕女兒被開除的話,會失去一個消息渠道,這時就添油加醋道,“江幟舟一出事,公司那邊就全都亂套了。”
日盛集團也算是多災多難了,自從馮日盛去世,先是被馮雲陽這個敗家子折騰的半死不活,差點就破産拍賣,又是遇上使絆子的江城海,險些資金鍊斷裂被告上法庭。
如今公司好不容易走上正軌,總經理又好死不死的出了車禍,現在不少人都想跳槽了。
封惜蘭繪聲繪色道:“我聽伊人說,不少員工都覺得日盛集團氣數已盡,救不過來了,我看隻要江幟舟一個月内醒不過來,那個項目就得爛尾,到時候陳盼沒有封家幫忙,也沒辦法挽救。”
秦霜從來也沒把日盛集團看在眼裡過,這時聽到它出了亂子,自然也是不以為意的冷笑着評價道:“本來就是在苟延殘喘而已,還以為自己能活過來麼?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