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啊?”李伊人一看到小辰就忍不住要流露出先前的微妙表情,就算知道這樣有被認出來的可能,也還是沒來得及調整,這時被小辰當面指出來,隻能靠死鴨子嘴硬逃過一劫。
孩子還太小,就算是上了法庭,所說的話也未必能作為證據,李伊人跟程律師相處的不怎麼樣,脫罪的法子倒是學到了不少。
封雲霆自然是不會相信她,隻用冰冷如刀的目光向她施壓,等她自己堅持不住說真話。
“小孩子不懂事,又受了那麼大驚吓,認錯人也是有可能的,不能因為這一句話就把我當犯人吧?”李伊人努力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靠近了小辰,“你還記得我麼?我是表姑姑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去摸小辰的頭發,結果還沒等她靠近,小辰就憤怒的伸出小手把她的手給拍開了。
小辰對李伊人的敵意溢于言表,害怕歸害怕,該表現出的反感卻一點不少,這時躲在對小孩子來說最安全的地方,牙尖嘴利道:“你不是表姑姑,你是拐走哥哥姐姐的壞人!”
“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李伊人幹巴巴的笑了下,試圖還把這事歸到小孩子不懂事上。
江承平忽然有點後悔來湊這個熱鬧了,本地的大族各有各的秘密,他身為江家人,要是知道了封家的秘密,該不會被滅口吧?
他悄無聲息的往外挪了挪,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江幟舟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卻也權當看不見,是希望他識趣點自己出去,也免得剩下的人再想辦法把他弄走。
“我沒有胡說。”小辰一想到哥哥和姐姐還下落不明,心中湧起無限勇氣,逼迫自己回憶着當時的事說,“你和那個壞叔叔一起沖了進來,還打開了屋裡的櫃子,你快把哥哥姐姐還給我!”
陳盼見小辰說的這麼笃定,已經是信了她的說法,把李伊人當成了嫌疑人審問道:“你要是覺得自己冤枉,就說說自己當事在幹什麼吧,免得你說我們冤枉了你。”
她剛要往門邊去,就瞧見江幟舟搶先一步把門給關上了,免得李伊人再惱羞成怒,奪路而逃。
這下子,江承平也跑不掉了,隻能是坐在角落裡認命,開始思索該如何全身而退。
“我當時在房間裡休息。”李伊人還沒編好這套說辭,唯有把最靠譜的謊言搬出來,是想着能糊弄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盼安靜了大半天,這會兒蓄力完畢,一開口就往她死穴上戳:“你鞋子上的雪是怎麼回事?”
套間裡是不可能有雪的。
李伊人支支吾吾的打補丁:“我隻說我在房間裡休息,可沒說我沒出門,我弟弟都出事了,我當然要出去散散心。”
“是去的後院麼?”江幟舟插了句話。
聞言,封雲霆也心領神會的參與進來:“那會兒我就在後院。”
“不是後院,我本來想開車回家去看看,免得我媽着急的,但外面路況實在不好。”李伊人估摸着這一次是混不過去了,使出殺手锏道,“表哥,要是外人知道我們自家人懷疑自家人,肯定會影響到封家的聲譽的。”
封雲霆無言的冷笑了一下,是連話都不屑于跟李伊人說了。
陳盼知道封總一旦流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黴了,為免皿濺到自己身上,主動又往小辰和時繁星身邊湊了湊。
江幟舟跟她心有靈犀,但因為退無可退,隻能是堅定的繼續守門。
“表哥,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李伊人今天慫了不隻一次,自然也不介意再慫一次,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封雲霆能被她激怒,然後徹底把不打算給錢救李立人的意圖給表現出來。
那樣一來,李立人就是闆上釘釘的沒救了,封惜蘭沒了寶貝兒子,隻能指望她養老,态度自然也得變一變。
封雲霆話鋒一轉:“我也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隻不過是覺得你說得很對,外界都覺得我們是一家人,那我當然要要盡一下自己的職責,贈予的那部分就不提了,接下來的也一起出了吧。”
對他來說,一百萬根本算不了什麼,更何況李立人根本就是在他手裡,所謂的贖金隻是左手換右手罷了。
李伊人有點搞不懂封雲霆的打算了,連笑都變得勉強起來。
封雲霆不以為然的繼續說:“不過我在給錢之前還是要跟你母親說一聲的,免得她以為是我懈怠,封家總共就這麼親戚,被人誤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