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醉得厲害,别說是分辨男女了,就連睜開眼睛仔細看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一廂情願的把江幟舟當成時繁星,一開始還隻是一個勁兒的叫繁星姐,後來直接發展成了半坐起來就要抱他。
“繁星姐,你懷孕後果然是胖了,我記得你之前肩膀沒有這麼寬的。”她已經伸出雙臂,直接就将江幟舟給環抱住了,一邊抱還一邊搖晃他的肩。
江幟舟見她解釋了一通白解釋,認命道:“你要怎麼樣才能老老實實躺下睡覺?”
隻要能讓發酒瘋的陳盼安靜下來,就算是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立刻搬着梯子去摘,可她卻将短發往他身上一蹭,小聲嘟囔道:“繁星姐,你先幫我把衣服脫了吧,這男裝穿着難受死了。”
“不行!”江幟舟反應極大的拒絕到,他試圖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下去,可她卻跟八爪魚似的越發來勁了,見他不答應,索性伸手就要去扯襯衫扣子。
“為什麼不行?我都快熱死了。”她的手被江幟舟半路給攔住,心情不滿極了,二話不說就伸出另一隻手要繼續扯,立刻被他依樣畫葫蘆又給按住了。
江幟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酒吧的那一晚,苦惱到:“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是個大男人,你要是在這裡換衣服,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陳盼在昏昏沉沉中聽到江幟舟的話,當即又甩了一掌過去,她拽住他的衣領,大大咧咧道:“男人?沒錯,大家都是男人,一起脫個衣服怎麼了!”
她說着,身體力行的先扯了江幟舟的扣子,因為用力太大的緣故,直接将扣子扯掉了。
扣子是質地渾圓微涼的白扣子,崩落在地時發出了極清脆的一聲響,江幟舟下意識的就要去撿,結果卻被陳盼又給拽回去了,她扯着他繼續念叨:“你這個身材不錯啊,肌肉一看就是練過的。”
“你要是堅持鍛煉,差不多也行。”江幟舟感覺自己像是電視劇裡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他掙紮着撿起扣子,免得在這裡留下讓她能夠發現他的證據。
“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他捏着扣子,詢問道,“袋鼠耳朵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當初,那個外賣小哥的袋鼠耳朵就跟灰姑娘留下的水晶鞋似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許久,還差點鬧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誤會來。
陳盼因着他這句話多少清醒了點,她扶額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都怪江幟舟!”
江幟舟忍不住笑了,自嘲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可不是什麼鍋都背的,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他承認,在以為她是馮雲陽的時候,他是對她很壞,但他前段時間也算是努力改變了。
“不怪他怪誰?要不是他讓人把我堵在辦公室裡,我怎麼可能非要扮成外賣小哥才能混出去?我已經夠窮的了,卻還要拿錢去租衣服和小電驢,有機會見到他,我非讓他被袋鼠揍一頓不行!”
醉鬼的話毫無邏輯,但說的卻都是真心流露的内容,江幟舟這才想起了那時候讓債主堵她的事,并且難得的感到了一點愧疚。
“對不起。”他真心實意的向陳盼道歉,意識到她現在壓根聽不清楚,也沒有敷衍。
陳盼還保持着跟考拉一樣挂在江幟舟身上的姿勢,聞言眼睫輕顫,讓人根本分辨不清楚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她舊事重提道:“不行,我還是熱,這衣服不能穿了,裹兇真是比内衣還厚!”
她為了扮馮雲陽,幾乎天天都穿着裹兇,需要外出的時候更是恨不能裡三層外三層直接将兇給裹平,時間一長,自然會熱得受不了,更何況這次還喝了那麼多酒。
“我幫你開空調。”江幟舟面紅耳赤的想要躲,可她卻是越蹭越近,讓他的心怦怦直跳。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曾經擦槍走火過,距離挨得如此之近,可以說離再過界一次隻有一步之遙了。
“不要空調,空調不舒服。”陳盼将臉貼在江幟舟肩上,自言自語道,“繁星姐,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感覺自己的手不聽使喚了,這身衣服穿着真得好不舒服,你不幫我,我就要哭給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