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秦霜面對江承平,語氣裡帶着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
江承平自始至終沒被她列入到下屬的範圍裡,一來是因為這個人的野心不受她控制,二來則是由于她一直看不透他,面對看不透的人,總歸是要多提防的。
聞言,江幟舟對江承平做了個“電話給我”的手勢,下一秒,他便把手機拿了過去。
江承平原本還在猶豫是否要答應,見他拿手機的動作如此幹脆利落,隻能是認命的當起了旁觀者,并且自我安慰一般想到,有江幟舟在前面沖鋒陷陣,至少最得罪人的活兒不是自己在幹了。
“秦女士,好久不見,不知道您最近過的怎麼樣?”江幟舟語氣平淡的同她打了個招呼,目光卻是冰冷刺骨,他笃定秦霜不無辜。
秦霜有一陣沒跟江幟舟正面交鋒過了,驟然聽到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獰笑了一下。
哪怕是獨自一人待在客廳裡,她也從未放松過對自身儀表的要求,符合年齡的淡妝畫的一絲不苟,就連鬓邊些微新長出來的白發都被拔的幹幹淨淨,唯有唇色是細心挑選過的鮮豔正紅。
秦霜明明不肯服老,但為了維持上雜志的時候立下的所謂優雅老去的人設,平時連表情都不會做的太誇張,這會兒的笑意卻是猙獰的跟要去吃小孩似的。
樓梯拐角處,剛應聘來沒多久的營養師停住了步子,端着手裡的銀耳炖盅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她還是第一次瞧見秦霜這樣充滿惡意的一面,感覺雇主跟初見時的和藹可親相比,根本判若兩人。
秦霜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視線,略略收攏好表情後,還是決定先應付電話另一邊的江幟舟,話裡帶着皮笑肉不笑的虛假溫和說:“我最近過的還不錯,倒是你,真讓長輩擔心。”
她這時候總算想起要在江幟舟面前撐輩分了,是料定隻要他還想當江城海的兒子,她就會是他名義上的繼母。
江幟舟果斷冷笑了一聲:“如果您是擔心我過得太好的話,那我确實沒讓您失望。”
三言兩語之間火花四濺,讓原本就跟他隔着一個位置的江承平下意識的又往旁邊挪了一個,是生怕被殃及。
江承平自認為隻是個牽線的,這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他應該不至于這麼快就倒黴。
“你這說的是哪裡話,雖然文董事先前鬧過一出,但你跟城海長得那麼像,我要是也相信那些謠言的話,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麼?對了,先前蔣家還有人特意給我打過電話,就為了澄清誤會。”
秦霜哪壺不開提哪壺,幸好江幟舟在身世上受的打擊多了,對此已經免疫,再加上陳盼還未獲得自由的緣故,壓根顧不上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