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江幟舟也确實準備這麼做,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行動,輿論場上的風向就已經按照他預想中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李秘書打電話過來報喜:“總經理,您可真是太神了,我們這邊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網上就有人自發開始瞎猜了,再這樣發展下去,咱們什麼都不用做,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也就是了。”
“你确定公關部那邊是真得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麼?”江幟舟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似的。
李秘書愕然道:“沒啊,我們合同都還沒簽呢,公關公司的負責人就在我對面坐着呢,他們真得還沒來得及行動。”
要想徹底攪亂網上這池水,非得請專業人士介入不可,他特意聯系了先前時繁星幫忙介紹的公關公司,結果還沒等敲定合同,輿論場就變了,他以為是江幟舟神機妙算,特意打電話報喜,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不對勁。
“你把電話給負責人,我親自跟他說。”江幟舟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捏着鼻梁對負責人詢問道,“我想知道貴公司是否接到過類似的單子。”
負責人思忖片刻,否認道:“絕對沒有。”
他在業内風評極好,做生意也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既然有膽子否認,就說明他真沒接類似的生意。
江幟舟壓低聲音又道:“很抱歉,事發突然,這單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負責人對這位老客戶态度很好:“沒關系,我能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陳總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有人對她落井下石實屬正常。”
“多謝。”江幟舟對他的态度稍做試探,得到滿意的結果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另有一單生意想跟貴公司合作,隻是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合作。”
負責人眼前一亮,輕笑道:“我猜這恐怕是筆大生意吧?”
江幟舟沒有否則,隻臨時在自家書房裡跟他和李秘書開了個視頻會議,三人就相關事宜讨論了許久,直到深夜時分才定下來。
翌日早上,自從車禍之後就開始失眠的薛小雪早早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刻難以忍受的将它丢出去,又對聞聲而來的護工怒道:“我不是說過,病房裡不許有能反光的東西麼?”
她的臉在車禍中受了傷,大部分細小的傷口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愈合,唯獨額頭那一道會留疤,這是她逼問了醫生無數次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這張臉已經沒有除賣慘以外的任何價值了,薛小雪等采訪一結束,便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臉,偏偏手機屏幕會反光,讓她一大早就沒了好心情。
護工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病房角落裡,等薛小雪将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這才小聲提醒道:“薛小姐,醫生昨天才剛說過,如果您一直控制不了情緒的話,他就要考慮請精神科醫生來會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得了精神病,是在無理取鬧麼?”薛小雪看着護工完好無損的臉,嫉妒的快要吐皿。
若是放在以前,她壓根就不會把這樣相貌平平,出身窮苦的同性放在眼裡,她們連給她提鞋都不配,但風水輪流轉,她現在隻要一想到護工能夠自由行動,就忍不住要眼紅。
護工被薛小雪盯得心裡發毛,忙不疊的解釋:“我沒有要說您不是的意思,隻是遵照醫囑罷了。”
“哦,那你過來一下。”薛小雪冷冷得看着護工,見她遲遲不動彈,索性威脅道,“我不需要一個連基本禮貌都沒有的護工,我想這棟住院樓裡的其他人應該也一樣,如果你不想失業,最好聽我的話。”
她在一周之内罵走了三個經驗豐富的護工,眼前的這一個雖然年輕,但卻是脾氣最好的,看在薛父給的豐富傭金的份上一直任打任罵,生怕薛小雪一句話就讓自己丢工作。
“我馬上。”護工到底是沒頂住薛小雪的壓力,緩緩走到病床前問,“您想讓我做什麼?”
薛小雪恨恨的看着她,因為不能下床的緣故,特意傾過半邊身子靠近她,做出了一副要跟她說小話的模樣。
下一秒,薛小雪伸手撿起床頭櫃邊被砸破的水杯的碎片,用力劃向護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