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不見了,你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要立刻告訴我。”江幟舟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把寶貴時間浪費在馮雲陽這樣的人身上,奈何事情走到這一步,再渺小的希望也有可能成為救命稻草,這才一邊從時氏門店商場往家裡去的必經之路上搜索,一邊打了電話。
“啊?陳盼不見了你找我幹什麼啊?”馮雲陽第一反應并不是擔心陳盼的安慰,而是害怕自己跟這事扯上關系。
幸好江幟舟對他壓根不抱希望,自然也就沒有失望,見他不像說了假話,當即挂斷電話。
馮雲陽拿着手機愣了許久,末了還是嘟囔着“找人找到我這兒來了”回餐廳去了,他見李立人不見了人影,一點也沒多想,繼續跟着周琴書一起聽封惜蘭吹噓過往光輝曆史。
與此同時,李立人則是在别墅玄關處發怔,他不清楚這邊别墅的構造,又怕暴露自己壓根不在這兒住的事實,所以隻能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不成想卻是把江幟舟打給馮雲陽的電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陳盼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些耳熟,奈何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等開着車工作用的車出去閑逛了,這才福如心至的想到,他曾經從程律師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薛小雪昨晚就沒休息好,今天到了半夜也還是沒合過眼,但她卻一點不覺得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實在是太挑戰她過去二十多年來的世界觀了。
若是放在從前,她絕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跟違法犯罪扯上關系,現在卻成了貨真價實的綁架案主犯,雖然她自始至終什麼都沒做,就隻是花錢雇了打手幹活,但卻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薛小姐,人已經綁來了,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綁匪說話粗聲粗氣,一看就不好惹,即便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在電話裡也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薛小姐慌亂道:“催什麼?不是已經給你們錢了麼?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之後再說。”
“就關着?現在夜黑風高,找條河扔進去比較省事吧。”綁匪示意自己的同夥打開錄音,是為自己的以後留退路。
可薛小雪就跟個炮仗似的,瞬間就被點爆了:“廢話怎麼這麼多?我是出錢的還是你們是出錢的?把人看好了,沒事少在她面前晃,這要是被發現了,别怪我不管你們!”
說完這句,她立刻就把電話挂斷了,趴在桌上一邊大喘氣一邊感受自己的心跳。
如果綁匪識趣一點,就該自己悄悄撕票,現在竟然跑來問她,難不成她還敢親口讓他們去殺人麼?雖然滅口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隻要陳盼死了,自然就沒辦法否認扣在自己身上的黑鍋了。
另一邊的綁匪也是表情不愉,負責錄音的同夥滿臉茫然問:“這能用麼?再怎麼組合截取也做不出雇主要的效果吧?”
“我看八成是不能用,不過還是得先發過去再說,如果真不能,咱們再另想辦法。”綁匪說話急躁,看起來也是五大三粗的,但腦子卻很好使,拿人錢财,替人消災,不代表要把災背在自己身上。
同夥本以為等把人質處理掉了就可以賺兩份錢,這時沒好氣的抱怨道:“這姓薛的也太膽小了,難怪會被咱們真正的雇主耍的團團轉,也就是出手夠大方。”
薛小雪急于解決目前的事端,花起錢來不是一般的大方,聯系他們的時候都是一口價,别說還價了,就連分期付款的要求都沒提,不是太沒腦子就是已經被吓破膽了。
“出手大方也就行了,反正咱們在這兒看着人就能拿錢。”綁匪檢查了一邊旁邊小屋的門鎖,确認鎖頭牢固,裡面也沒别的動靜,這便自顧自的在外面的鋼絲床上睡了,是一點也不擔心人質跑了。
與此同時,小屋裡的陳盼則是竭盡所能的熟悉起了周圍的環境,她手腳都被綁着,眼睛也被黑布給蒙住了,但綁匪卻并沒有堵住她的嘴,顯然是不怕她呼救。
陳盼目不能視,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果斷放棄呼救,開始專心思索該如何自救。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她打到車之後就開始思索該如果将秦霜的胡說八道告知江幟舟,不成想在快要抵擋公寓附近時,卻是斜斜沖出來一輛車,跟出租車追了尾,連帶着她也撲在前排座椅上撞了額頭。
司機自然是不能輕易就讓肇事者這麼跑了,二話不說就下車去跟他們理論,結果對方車裡下來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甩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