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早料到他們會站出來瞎指揮,非但一點也沒覺得驚訝,反而還很有閑情逸緻的聽完了這些數落,最後才問:“說完了麼?”
董事們面面相觑,隻能是點了頭,他們年紀都不輕了,又說了那麼久的話,這會兒簡直是口幹舌燥,一個字也不想說。
陳盼輕輕的一點頭:“那就輪到我說了。”
陳盼在說話之前先擊了下掌,李秘書收到訊号,立刻拿出提前打印好的文件,給在座的各位每人發了一份,上面是她當上總裁以來,公司的股價變動,以及馮雲陽還在職時公司的股價。
白紙黑字印的明明白白,現在集團所有的起色都是她當上總裁後發生的,無論是論成績還是論手中的股份,她都可以穩穩當當的坐住這個位子。
董事們沒料到她會一改早些時候的溫和做派,轉而跟他們這些老叔父論起利益,當場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各位剛剛的意思我都明白,現在集團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會被打得永世不得翻身,但我想說的是,這不是你們不斷向馮雲陽妥協的理由,他根本沒能力坐穩這個位子。”
陳盼說得是實話,馮日盛為了這個兒子,可謂是操碎了心,不惜早早的把他帶進公司,甚至親自上陣給他清楚阻礙,結果還是爛泥扶不上牆。
有董事試圖掙紮一下:“其實情況未必這麼糟,馮董事早些年還是靠譜過的。”
他這話說得很沒底氣,因為即便是這麼重要的會議,馮雲陽也還是缺席了,而且連請假都沒有。
“你如果堅持這麼認為的話,我可以找他跟總經理過來對峙,讓大家好好看看,當初那些方案到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挂名的别人的。”陳盼連聲哥都懶得叫了,可謂絕情得徹底。
這事是一筆爛賬,若是真掰扯起來,誰也不知道會掰扯出什麼來,先開腔的董事聽了陳盼的話,立刻閉了嘴。
眼見着情況如此不明朗,有人給文董事發了訊息:你再不來,我們就頂不住了。
文董事上午剛辦完出院,臨走時為了保持人脈還特意去跟住在隔壁的陳老告别了一番,公司裡的老同事們跟催命一樣催他,實在是讓他不勝其煩,回了句“收到”便對司機說:“安全第一,不用太着急,能在會議結束之前到公司就可以了。”
秦霜是說過讓他出現不假,但卻沒規定他必須什麼時候到,隻要他能達到她要的效果,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與此同時,會議室裡的氣氛則是比開了冷空氣還要冷,董事們自知沒理,索性也不跟她争了,拿出擺爛到底的态度道:“陳總,我們也不是非要馮雲陽當總裁不可,隻是你不肯讓位的話,總得給我們個方案。”
陳盼看他們這就要逼宮了,不慌不忙道:“如果我一個人就能把方案确認下來,并且執行的話,在座的各位早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項目和公司都不會完。”
她神情堅定,像是已經有了主意,可搭在桌沿的手卻微妙的攥緊了,是本能的感到緊張。
李秘書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不由的也忐忑起來,開會之前,他跟陳盼短暫的溝通過,知道她壓根就沒想出主意來,這時生怕她會露陷。
董事們拿不準陳盼手裡的牌到底有多少分量,再度陷入沉默。
陳盼見他們不說話,剛準備看一眼時間宣布會議結束,就聽到“咔哒”一聲響,是有來晚了的人一邊推門一邊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其他人聽到這聲音,連忙擡頭望去,先些給文董事發訊息的董事一臉激動的站起來:“文董事,你可算是來了,你的身體要是再不好,我們這邊就要變天了,你快坐下聽聽陳總的打算吧。”
“時間不早了,大家還是散會吧,文董事剛回來,有些事得慢慢說。”陳盼不想再拖下去,直接開口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