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伊人正枯坐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數數,她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如果再在這裡住下去的話,就算她繼續不服藥,也遲早會被這裡的氛圍給逼瘋。
精神病院裡的病人們沒有一刻是安生的,不是鬼哭狼嚎就是在說一些正常人根本就聽不懂的話,這讓她在睡覺的時候都生怕有人會翻窗進來殺了自己,哪怕她住的是窗外有鐵欄的單間。
李伊人本以為她可以裝成一個症狀較輕的文瘋子,好獲得放飛的機會,全然不知早在她跟綁架案扯上關系的那一刻,就被劃入了危險分子之列。
至于所謂主治醫生給院方的假病曆,更是直接把她給釘死在了需要嚴格看護的範圍中。
這天中午,她按部就班的吃完飯扔了藥,然後裝作病情有所緩解的模樣,對照顧自己的護士說:“我想見一見家裡人,真的,我特别想他們。”
李伊人在院方這裡留的是重症檔案,并且還有攻擊人的前科,平日裡醫護人員都不敢單獨跟她接觸,見她有這樣的請求,自然是不能答應,隻推脫道:“醫院裡有開放日,到時候他們會來看你的。”
“但他們一次都沒來過。”李伊人隐約已經有所察覺了,在她被秦霜放棄的那一刻,封惜蘭就把她一并抛棄了,現在能救她的隻有那筆财産。
護士聽到李伊人的質疑,登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答。
自從這個病人入院起來,她的親屬就沒有現身過,雖然醫藥費和住院費都交的很及時,但這樣的情況還是很難不讓人在心裡打擺。
護士請示過醫生後松了口:“或許你可以先給他們打個電話。”
李伊人眼前一亮,立刻表示打個電話也可以,這裡的病人是不允許保持對外聯絡的,院方為免他們逃跑,甚至在周圍建了圈鐵絲網,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自己保存手機,隻有恢複期的輕症病人有此特權。
當天下午,病人們照例來到活動室放松,李伊人在護士的監督下拿到手機,她第一時間給封惜蘭打了電話,哽咽道:“媽,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我好想你啊。”
封惜蘭還躺在醫院裡,她知道李伊人是沒病裝病,靠這招逃脫法律責任,一開口就不怎麼客氣:“你可算想起我來了,你媽我現在腰都快摔斷了,連個照顧我的人都找不到,真是白養你們了。”
“你什麼時候摔的?”李伊人一聽說封惜蘭需要人照顧,第一反應是她在推脫,不甘心的追問,“真需要人照顧的話,讓立人去不就好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李伊人被逮捕的時候,李立人還不知所蹤,她會這麼問也不奇怪。
封惜蘭卻是氣不打一出來:“你不要什麼事都指望你弟弟,我不是你媽麼?我現在缺錢請護工,你那個密碼多少來着?”
她原先是想從影院那邊訛一筆的,不成想對方掌握了她逃票的證據,除了人道主義賠償外,一分錢都不打算多給,就算醫藥費不夠也不給。